白敬诚转身对沈昔辞道:“公子,事不宜迟,我去救别尘,这里就交给你吧。”
沈昔辞一转头,嗯……他大概知道这个这里是什么意思了。
身后一群小辈又开始吵闹,个个都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初生牛犊不怕虎,劲的似要掀起一片天。这么多小孩,这么闹,他也没有办法啊,不如交给自己的好兄弟南慕笙?
沈昔辞旋即道:“我和你去,这里交给时……南慕笙吧?”
南慕笙:?
白敬诚眼珠子转了转,似也有不解。
沈昔辞看了一眼南慕笙,瞧见了他的面孔,反应过来了,某人现在对外身份也是个小孩哈哈哈哈……
沈昔辞解释道:“我见过他的能力。”
白敬诚回绝,“不用,依我看,火山内部肯定也没有活人,这些鬼魂多数都没有修为,我和别尘能搞定的,反倒是这一路过来,这湖心城更加神秘,更加危险,你若是和我去了,这些小辈的安危更不好说了。”
沈昔辞想了想,这件事自然肯定得有个幕后真凶,不论是不是双僵,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危险。
沈昔辞叹气道:“那你注意安全。不可逞强。”
白敬诚回道:“嗯。”接着便割破手指念咒画符,在念完那一句“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湖心”后,整个身子腾空跃起,像条鱼一样钻入水中。
果然,一入水中,别说是人影了,就连水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看这个场面,几名对白敬诚仰慕的人也学着样子,想要追随他而去,结果就是在跳入水中后,除开一身的湿答答,泡了片刻都没发生什么变化。
更有甚者:“救……咕噜咕噜……命啊!我不会……咕噜咕噜……游泳……”
众人一见,又开始乱起来了。
“怕不是心不诚,于是进不去吧?”
“人家叫白敬诚,所以有诚心,才能进入,你们要不也去改个名字呢?阿哈哈哈哈。”
众人七言八语说个不停,这时,雾气又弥漫,且这一次的迷雾不再是水汽,是灰尘一样的东西,从四周就黑压压地盖过来,即便是白天,即便是晴天,也无法辨别太阳在什么方向,只见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
沈昔辞对着小蝶问道:“那巫月沉呢?你后来可曾见过他?”
小蝶道:“未曾,后来听说他被仙门百家围剿,至于在哪,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的是,火山内部的棺椁里没他。”
走着走着,大家便已经进入了城的中心地带了。这一片不似方才那边水陆相依,反而全是陆地,四周的建筑物在迷雾中看起来像怪物,但看其规模也可知这里一定是繁华地带了。
就在此时,哲孜道:“那个声音又来了!”
此话一出,沈昔辞便仔细听去。
这个声音如同打铁的声音,异常清脆,丁零叮当,但与打铁不同的便是这一阵声音实在是急促,不似打铁的叮,叮,叮。
这一阵声音很有节奏,这个感觉就像是某个歌姬哑了嗓子,发泄情绪一般歌唱,除了声音有节奏外,只能用呕哑嘲哳难为听形容。在这迷雾之中,几人根本不好判断这是何种声音,也不好判断是如何产生的。
沈昔辞和南慕笙对视一眼,眼神里交流:“戒备。”
南慕笙点点头,立马道:“别离的太远,都靠近些,这个声音着实怪异。”
方才那名说南慕笙是不是有隐疾道女孩嘲讽道:“这声音来的诡异还用得着你说?不过依我看这声音就没什么恶意,方才就跟我们一路了,若是有,早就动手了吧?还用等到现在吗?”
沈昔辞道:“你是说这个声音刚刚跟了你们一路吗?”
女孩面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嚣张跋扈,开朗活泼的样子,反倒听见沈昔辞声音的时候收起了那股傲气,温声道:“见过公子,小女子汝秋莎。”
汝姓,是南夷人!
南夷一带的有名仙家便是汝家了。汝家以苗疆女子为主,向来只收女子为徒,切多半都是那些弃婴孤女,一送至南夷,便会赐予汝氏新名,意为舍弃曾经一切,斩断旧人,重新开始。
而且汝氏一家习苗疆巫术,是这修仙界里尤其独特的存在,讲究不近男色,但凡沾染了一点风尘,就会被逐出师门,与汝氏断的干净,于是汝氏一族的传承也便是靠此。
汝秋莎眉目清秀,浓眉大眼,鼻子虽小巧,鼻梁却不高,确实不似汉人。她对着沈昔辞道:“其实这个声音也不算是跟着,就是忽大忽小,时而激烈时而舒缓,且是半柱香前才有声响。”
半柱香,沈昔辞和南慕笙进来似乎也约为半柱香。难不成这声响是和三人有关系吗?还是说和小蝶有关系?
似乎众人都是这个想法,于是将目光放在了小蝶身上,毕竟这里面不论是从身份还是出现的情况来看,也就他最特殊。
小蝶则是拖着受伤的身躯道:“不是我。”
凌溪靠近白他一眼,“又没人说是你,你瞎慌什么?”
哲孜也冷冷的道:“难不成是你心里有鬼,自己做贼心虚?”
沈昔辞和南慕笙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转回头,虽一句话不说,但脸上都写满了“这俩人居然出奇的站一道了”?
小蝶大约也被这两人说的有点无法反驳,沉默片刻之后忽然眼睛一亮,道:“会不会是月沉兄?”
当然也只是猜测,无人敢证实。不过似乎是过于激动,旧伤复发,小蝶忽然就捂住胸口。
沈昔辞过去查看,脖子和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撕裂,单单是站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他心跳的猛烈,感觉随时要爆炸一样。
沈昔辞一想,这不是有春氏子弟嘛?于是刚转身,在迷雾里寻找人影,还没说话,凌溪就已经走过来了。
沈昔辞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懂自己心思,不愧是我的徒弟。”
凌溪蹲身只看了一眼,都不用把脉,似乎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沈昔辞又发自内心二次感叹,不愧是我徒弟,这医术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于是他等着凌溪医治时,凌溪起身道:“还是让时某序的弟子来看吧。”
而哲孜走过来,也道:“知道了,沈某辞的徒弟,养狗都养不活的人,还给人家看病呢?别给人家看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的。”
养狗都能养死,额……沈昔辞莫约记得,但凡只要丢点剩骨头给狗,狗都不至于死吧?
难怪他俩要选俩死人当师父,因为不怕丢脸。
沈昔辞收咽口水,决定收回刚刚夸赞的话。
凌溪在一侧说风凉话,“知道了时某序的徒弟,你再怎么强调也改变不了你剑法比试输给我的事实。”
沈昔辞由衷想问,他俩拜师之前,真的了解过自己的师父吗?还是说,他俩这是拜错师了?
哲孜看一眼,随后一道绿色的仙法施展过去,片刻后起身道:“他中毒了,这毒我也没解药,法术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
凌溪道:“我还以为时某序的徒弟很厉害呢,原来也就如此。”
哲孜白眼道:“行啊,待会妖魔来了,我倒想看看沈某辞的徒弟剑法有多高明,有多厉害,别到时候第一个腿软。”
沈昔辞这下真不忍了,“打扰一下两位,你们两个确定真没下什么赌注吗?比如什么输了就要当谁谁谁师父的那种?”
两人看沈昔辞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不正经的问题时,还是稍有一愣,然后异口同声:“没有。”
沈昔辞道:“你们真没拜错师吗?”
“没,有。”
沈昔辞心想,这哪是拜师,分明就是败师吧?
然而就在此刻,沈昔辞还在考虑要不要接着向前时,一阵狂风拔地而起,伴随着阵阵肃杀之感,将四周的雾气向上卷去,甚至连同相离了两三公里外的湖水都仿佛有了意识一样在波涛汹涌的翻滚起来,仿佛海啸似的。
这种强度不消说,这一阵风定是妖风!非常强的妖风!沈昔辞借助法器扇子扇出的风可能都不及这半点厉害。
沈昔辞道:“抓住身边牢固的东西!别被吹飞了!”
沈昔辞好歹也是堂堂妖族公子,他要是连这风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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