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蕊被锁在苑池宫的主殿之中,四周门窗皆被封死,只留下正门一个出口。
“怎么,来看我笑话?”徐蕊一身粗布衣裳,不过数月不见,沈清晏一眼过去,竟有些不敢认。
“我来告诉你几桩事。”沈清晏将食盒里摆着的白糖菱糕拿出来,道:“你一直怨恨皇后殿下,是因为她一直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你却不能,对吗?”
“你觉得自己的父母偏心,所以你事事要与皇后殿下争抢。可争到最后,你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赢,也不会赢。所以,皇后殿下必须死。”
“可是,活人是永远都赢不过一个死人的。她死在她年华最好的时节,死得轰轰烈烈,那一笔在史书上的浓墨叫后世之人无法忘记。”
“不过就是成王败寇,我是输了,可你也算不得赢。”
沈清晏拿了一块白糖菱糕,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皇后殿下能随心而为?”
“不必你这个小蹄子过来说教。我知道,以萧宸的手段,自然能查得出来我的身世。我不是徐家女儿,自然就只能充当徐家的物什。”
“错针法是徐家老太太的绝技,素来不传外人,哪怕是关门弟子,也是不传的。你若非是徐氏女,为什么会传给你?”
“有何奇怪,你不是也会吗?”徐蕊说罢这话,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一双微黄的眼珠惊恐地盯着她。
“对,徐家是有一个女儿不姓徐。”她自抬着眼眸,一字一句道:“那个人,就是徐曦。”
“不,她不叫徐曦。她本来应当姓顾,名唤,朝阳。”
“不可能,不可能的。”徐蕊连连摇头,“不可能的!”
沈清晏瞧着她的模样,道:“你觉得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
“潇湘,潇湘。”她话音方落,外头便传来了徐老夫人的声音。沈清晏提了裙迎出去,远远见着徐老夫人叫小婉扶着立在宫门处。
“潇湘你别动!”徐老夫人自推开了小婉,疾步行到沈清晏身侧,道:“你都怀了身子,怎么还乱跑呢?你可千万不要学你长姐,一天天动刀动枪,走,咱们回家,阿娘教你错针法。”
徐蕊一步又一步朝着徐老夫人行过去,她瞧原本当是已死之人如今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又生出几分欣喜来。“阿娘。”
徐老夫人看向徐蕊,她细细打量一番后,道:“这位夫人,我与你年岁相当,我如何会有你这般年岁的女儿呢?”
说罢,她又扯着沈清晏的手,道:“你姐姐呢?是不是又去寻你二哥哥一道练武去了?这臭小子,回来我就叫你爹收拾他。”
“母亲你记岔了,姐姐还在越州呢。姐姐说,今年山庄事多,就不回来过年了。父亲与两位兄长都在朔阳守城,也过不来了。母亲今年就留在东宫,陪我过年吧。”
徐老夫人皱着眉头细想了想,道:“对哦,他们都不在家。那咱们快些回去吧,你身子重,不好在外头吹风的。”
“阿娘!我是蕊儿啊!”徐蕊见她们要走,又小前一步。小婉怕她伤着沈清晏,这便急忙将她挡开。
“这位夫人,我就两个女儿。我的长女,叫徐曦,我的小女儿,叫潇湘。”徐老夫人自是扯了沈清晏,道:“潇湘,咱们回去吧,阿娘给你做茶吃。”
“好,都听母亲的。”
她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有两个女儿,而那两个女儿之中,却没有自己。
原来,她真的当不成她的女儿了。
待到徐老夫人与沈清晏一并离开,小婉这才站直了身子,道:“太子妃要婢子再传最后一句话。太子妃要你年年岁岁地活着,若你敢死,她便会杀了你的一双儿女以绝后患。”
天空又落起了雪子,朔风拍打着枯枝,一刀又一刀剜在她的身上。
她死不了,也不敢去死。
景帝旨意已至,余五一行人并无活命之机。景帝知晓余参对这个徒弟多有牵挂,自叫他去牢中看上一看,也算做个了断。
牢中腐败气息弥漫,空气中还有稻草扬起的尘灰。余五执了一个食盒走到余五所在的牢房前,外间便有狱卒打开牢门,自叫他入内。
余五抬头去看,见是余参亲至,自是略略整了整衣裳朝着余参叩拜。
余参瞧着他一身染泥的囚服良久,终是叹息一声。“你打小入宫,我头一次瞧见你时,便觉着你是个机灵的,所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事事聪明,又知进退。我老了,本想着你去了东宫,日后太子继位,你的前程便至顶峰,也算全了这一世的师徒情分。”
余五湿了眼眶,低垂着头:“师父,是徒儿有错。可徒儿从未想过要害您!”
“若是事成,你的主子怎会留着我这个前朝旧人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古来有之。我就是想知道,究竟什么利益恩情,能叫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走这一条荆棘路。”
“若没有徐家,我父母也不会死!”余五声嘶力竭,“世人皆赞,明德皇后以战止战,叫大稽子民过上了好日子。可这些仗就非打不可吗?没有这些仗,议和不行吗?非要打仗,打得遍地焦土,打得我家破人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余参微微错愕,“你助逆王之子夺位,难道就不曾死过人了?若是议和能叫两国民众都过上安稳日子,皇后殿下又何苦以战止战?”
“谁人不想安稳平淡地过日子,你父母死于战乱,皇后殿下的孩子没有因此离世吗?徐家满门除一个卫国公外,还有别的儿郎在世?”
“我朝难不成未想过与北邙议和?可北邙要咱们半壁江山,还要咱们岁岁朝供!这算哪门子的议和!皇后殿下若不去征战,边境能安稳这么些年?”
“你父母身死,你心中难过,实乃人之常情。但这难道就是皇后殿下的错了吗?你可有细细查过,你父母是被何人所杀?是北邙兵士,还是大稽兵士?你未去查动手夺命者,只将罪责移到皇后殿下身上,难道就是孝了?”
“只怪责皇后殿下,只是因为皇后殿下主战罢了。”话至此处,余五已不想多言。“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将手中的食盒摆到桌案之上,“你说师徒一场,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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