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第一次来翰林苑的家,刚被陈今放到地上,就又扒拉上陈今的裤腿。一整个胆小猫。
陈今只好一手抱猫一手拎行李回房间,然后把它给放旁边,让它看着自己收拾行李。
见她就在旁边,大橘才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走动,像是在熟悉这个家的布局。
还是来得少了,以后常回来这边房子住就好了。
收拾好家里,陈今又把大橘带上,“去三舅家里蹭饭吃。”
小小一只猫,跟了她这样的喂饭人,注定是要到处去见世面的。还好她家大橘就不是个认生的,见过几面的都能跑人家家里玩半天,有点胆小但又很心大的一只猫。
她前脚到三舅家,后脚陈永安也回来了。她问他怎么不用上课,陈永安根本听不到她的问题,见着地上小小一只橘色的会动弹的猫,两眼放光,直接给抱住揉搓一顿,跟着喵喵喵了好几声,那声音.陈今十分确信,大橘都嫌弃他了,摆出一副“没眼看”的猫样。
等他兴奋劲过了,才回陈今道:“我们两个老师请假了,我明天没课我就回来了。我还想请两天假的,辅导员没给我批假条。要是我辅导员是三姐就好了。”
陈今:“你辅导员要是我的话,我人都在家了,你能找得到我请假?”
“嘿!也是。”陈永安傻笑,忽然又觉得还是自己辅导员好,起码还能找得到人呢,哪怕不给他多请两天假,起码明天没课请假还是能请到的。
他又不敢做翘课回家的事情,生怕会有宿管去宿舍查寝,到时候发现他不在宿舍,说不定会被全学院通报批评,那就真的完了,太丢脸。
“大橘大橘,喵喵喵?”陈永安捏捏大橘的爪子又摸摸它肚子,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三姐,大橘是不是傻啊,一动不动的。”
陈今抽起身后的靠枕直接抽他,“你才傻!它是觉得你傻,懒得搭理你。”
虽然她在家经常念叨自己带回来一只傻猫,但她的猫只能她说,可不准别人乱说。怎么是傻呢?它分明只是懒了一点而已!
陈今在三舅家吃过晚饭,没急着走,带着大橘和陈永安去了周大婶家里做客唠嗑。
周大婶和文明叔两人,大女儿结婚嫁了出去,小儿子还在读初中住宿,平时也就他们两口子在家。
周大婶洗了一大盘水果出来招待他们,还去把零食、饮料给准备齐全,这架势,就是要长聊的意思啊。
周香香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瞟到旁边坐小板凳上的陈文明,就把人赶出去了,“你下楼找人打牌下棋去,别妨碍我们聊天。”
不给陈文明说话的机会,两下就把人给推着出门送进了电梯,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十点再回来也行。”
陈文明多问了一句现在几点,屋里头陈永安大声地回:“文明叔,现在七点半了。”
在自家老婆的注视下按了一楼,这场座谈会多加他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人一走,周香香扭身回去拨电话,把陈五婶、可欣姨都给招呼过来了,可欣姨和她是同一层楼的邻居,陈五婶家住在她家上面两层。
都凑一块儿当邻居了。
“可欣姨还在榕市啊?她没去上海吗?”陈今好奇。
“昨天才回来的,她家里头有事情,现在在家待着呢。”周香香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又道:“你们先坐着,我再去拿点吃的。”
陈今喊道:“周大婶,不用准备了,东西够吃了,我们都吃了晚饭来的。”
周大婶回:“不是给你们准备的,给你家猫准备点吃的。”
“.哦。”自作多情了。
等陈五婶和可欣姨陆续过来,见着陈今和陈永安都觉得意外,一开口就是关心他们学校没课吗。尤其是陈今,好像是非节假日或者特殊日子,都不会见到陈今出来。
现在,在桥东村大多数人眼里,陈今=桥东村第一隐形富豪。
“平时懒得出门,就在学校那边待着了。工作也没那么忙,还算是比较清闲的,想请假也不难。”毕竟不是那种离得她就会垮掉的关键技术岗位,孙副院批假条的时候很爽快。
等周大婶端了盘熟食放在地上招呼大橘吃,见它扒住陈今的腿不动,周大婶也不管它了,开始了千载难逢的“分享会”。
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周大婶身上。
就是这种注视!周大婶觉得她到处搜罗八卦,就是为了有分享的机会。
“就我上次说过的,桥西村有家老头子不小心摔没了,那事你还记得吧?”
陈今点头,说记得,就问:“然后呢
?不是都过去了吗?”当时说没找到证据,那兄弟俩也不承认,就算村里人怀疑,也没法给人定罪。
但可欣姨和陈五婶不知道这事,周大婶只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继续道:“桥西村户口冻结,拆迁的消息确定下来,那家里的兄弟又闹起来了。这个说分得不公平,那个说之前都定好了不同意改。吵着吵着,哎,吵漏嘴了,这兄弟两和老头子吵架,吵急了眼,说是不小心把老头给推下去,又没及时送去医院,老头子就这么没了。”
“他们兄弟两在家吵得太厉害,邻里邻居听到的人多,就去报了公安,最后兄弟俩都给拷走了。”周香香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然后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水,道:“这两东西真不是人,为了钱是真害人。那老头子.算了,死者为大,我就不评价了。有些老人,像陈文明他爸妈,也是真的欠收拾。”
“哦,说到我们家那两老货了,你们也知道陈文星不行了吧?我就说他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有钱了还能一直守着他老婆呢?合着就是他老婆捏着他大把柄。现在好了,那两老货又想过来找我家永康一口一个大孙子了,来一次我骂一次,真以为咱们稀罕他们俩老东西呢?”
“知道找我没用,背地里又去怂恿陈文明,被我发现了,家里的钱都被我锁起来了。陈文明敢背着我拿钱去贴补他爸妈,被我发现,他就等着和他爸妈一起养老去吧,不让他净身出户我都不叫周香香!”
怪不得要把文明叔给赶下楼,周大婶这话憋得久了吧,好不容易有一起能说说八卦的人,她现在就想发泄呢。
反正在座的几个,都不是会在村里乱传乱说的,周大婶能放心叨叨自己家的事情。
陈今一口一个草莓,听着八卦吃着好吃的水果的感觉,真的太惬意了。人生的烦恼都少了一半。
周大婶,真的是好奇人和好奇猫的第一好朋友。
“还是桥西村,那个刘老根,哦!看我!差点就给忘了,你那爷爷,嘿,这人还学起你了,给自己搞了个财产公证,把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气跳脚了,家里的孙辈也天天在家骂。你大伯母和三伯母都说要在门口挂条白布吊死呢,说公公占着家里的钱,就是不想分给他们。好家伙,你三个伯母的娘家人成群结队地过去,想逼着刘老根把那什么公证给取消掉。”
“不过,刘老根也不是没帮手,三个女儿也带着娘家人去帮衬他,跟打擂台似的,三对三,两头势均力敌。刘老根也坐得住,就咬死了不松口,还放话说,要是他们这样逼迫,就搬去城里和你爸一家过,以后让他们养老。”
!!!
陈今赶紧嚼嚼嚼,把水果给咽了下去,“不会吧?然后呢?”
“然后你三个伯父就都老实了呗,你奶说要闹上吊的就闹,吊死了,过完头七就给娶个新的过来。你那两个伯母又不闹了。”
周大婶总结道:“这闹来闹去啊,就是老子和儿子互相试探底线,你那三个姑姑是蠢的,以为这样就能在刘老根那占到好呢?最后就是例外不是人。”
陈今轻笑了声,道:“她们都这样,管最后闹成什么样呢,反正她们就是想跟着闹,损人不利己也想闹一闹显着她们。不过她们可不会想那么多,要是我爷最后不给她们分一些,还是会继续闹的。她们就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姑奶奶,有高地位呢。”
其实也就她们把自己当回事,拎不清。就会瞎闹。
“嘿!可不是?和我那小姑子一样。就是欠得慌。”周香香道。
陈今又随手拿了一个草莓过来,又是一口一个。
她就说,桥西村的新鲜事肯定不少,蒙冲表哥每天转述得太没劲了,没有波澜起伏。看看周大婶说的,声情并茂、手舞足蹈,事情本事的内容也就那么五分有趣,经她的嘴一描述出来,这件事的有趣性就变成了十分。
周大婶搞个“村里二三事”的说书节目,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去看的。
“话说,周大婶你天天去水果店里,你还能收集到那么多消息呢?”不管是锦绣小区,还是秀丽小区,难道周大婶在桥西村有自己的“线人”?
周大婶得意地笑道:“我天天去南城区郊区外的水果批发市场进货,那里头就有桥西村本村的人,还有桥西村人的亲戚,我进货的那家,他家姑娘就是嫁的桥西村。”
“桥西村的人太能招摇,有点小钱就要出去瞎蹦跶,拆迁的消息都传了不知道几轮了,那边水果批发市场还有人专门下注桥西村今年拆不拆得成,我给下了十块,我就赌的拆不成”
说完,周大婶才想起来陈今还有地在桥西村,要是拆迁的话,陈今
是跟着拿钱的。就改口道:“嗐,我就随手一扔就扔中了不成的那头,你就当我放屁吧。我看桥西村拆迁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没事没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陈今摆摆手,催周大婶赶紧说下一个八卦。
“那行,我这攒了不少事情要说呢。本来想着明天去祭祖的时候找人唠嗑的,明天事情多,还不一定有机会找得到人”
陈永安赶紧地应和点头说是是是,被周大婶瞪了一眼,说他没耐心,然后才继续回归正题。
“说完他们家,还有桥西村的会计,一个村里头的小会计,你们知道他贪了多少不?”周香香留够了悬念,见大家都摇头,才伸出了一个手掌,“五十万啊!他居然就贪了五十万的钱!”
陈今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怎么贪的?”
要知道,桥西村虽然有房子出租这个大进项,但很多人还是没荒废自家的田地的,她更是没听说过桥西村的地有承包出去,村集体一直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进项。唯一的一个进项,也就是桥西村东边那块地上新建的工厂,才刚开始运转,分红什么的,都还早着,总不至于现在就谈了五十万吧?一年到头给到桥西村村民的分红都没五十万!
周大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要贪,怎么贪不成?”
“都是以前的账了,南城区郊区那块建工厂,桥西村边边的地方是挨着工厂区的,以前占了一块地,人家给赔了钱。要不是这次拆迁,那会计家里闹矛盾闹出来,他们村的人还不知道人家当初赔了一百万,村里人知道的是三十万,没想到大头被昧了下来。还有些是上头发下来的别的补贴,他也扣了一部分出来,这一算,前前后后竟然就贪出来了五十万。”
陈五婶都咂舌了,“五十万很多了,要不是遇上拆迁这种事,得攒多久才攒得出五十万来?”像他们家以前,家里的楼房就一栋,家里没果园,主要是靠种菜带去城里卖和出租房子,钱就攒得慢。五十万要攒上好多年才能攒得到的。
一直安静听、不插嘴的可欣姨没忍住问:“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是他一个人能做成的吧?村里其他干部没参与?”
都没参与这种话,她是不信的。
“别的干部参没参与不知道,村长倒是一口咬定完全不知情,会计
被查了也说村长不知情。上头还能怎么惩罚村长?这官撤不撤的也没意义,他们桥西村自己人都没意见呢。倒是他们村会计家被人泼油漆了,村里人喊着他们把钱给吐出来。可真成人人喊打的过村老鼠了。”
周大婶继续道:“那会计拿着五十万,在市里买了好几套房,村里占的宅基地也不少,会计进去了,他家里头都没事呢。要拆迁拿到赔偿款了,他们家补上贪下来的钱,那人说不定也关不了多久。倒是让这些蛀虫家里吃撑了。”
最后提醒陈今道:“桥西村的村长,你也得防着点了,你不是还有宅基地和自建房在桥西村?我看他们村的村干部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好拆迁的时候还想着占便宜。”
陈今倒是觉得刘满堂可能真的没有贪钱,但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事的。其中弯弯绕绕,他们外头的人也不清楚。
刘满堂这个人啊,面具一个套一个的,谁也不知道他最底下的真面目是白还是黑。
说着,周大婶羡慕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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