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钺看着他怀里面色潮红的顾云,她额头上还盖着一小块帕子,一副不胜劳累的模样。
哒——
他脑海里的紧绷的弦忽然断了。
王载晞听到动静立马睁眼,待看清来人后一时也有些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平远兄?看来外面安全了,顾娘子似乎有些不舒服,不如快带她回府吧。”
顾云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眼,她觉得头好痛,身上也好痛,一点也不想动。
待到反应过来声源方向时,她猛地坐起。
糟糕!她怎么会枕在王载晞的腿上?
而等她看清马车外的人时,心里直呼完蛋...怎么好巧不巧就被他给撞上了这样的场景!
简直是有口难辩啊。
顾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周其钺一把抓出去扔在了马背上。
王载晞捡起掉落在马车里的帕子,上面还残留着顾云灼热的体温。再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时,二人的背影已消失在层层密林之中。
顾云身后靠着坚硬的盔甲,鼻尖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初升的太阳亮得刺眼,她睁眼闭眼都是一片血红,血红的缝隙之间,是激战后的伏尸遍野。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地狱。
快马飞驰着,她无力开口辩解些什么,但深知马停之时,她头顶上的审判之刃也将落下。
云晖院。
她前些日子有多盼望回到这里,此刻就有多害怕回到这里。
陆妍微听见动静,飞快从东厢房出来,见是周其钺,连忙上前准备哭诉衷情。
周其钺却不留情面,“滚!”
陆妍微被吼得后退两步,脸色煞白,“周将军...?”
他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地对自己,何曾对她展露过这般神情。
但她没时间伤感,王秋李冬已迅速上前将她“送回”了疏雨院。
顾云被提溜着进屋,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和方才那声怒吼,心道不妙。
他恐怕真的生气了。
主屋的门砰的一声关闭,将一脸担忧的春霞和刘嬷嬷挡在门外。
屋内传来周其钺冷冷的声音,“多备些热水——”
“是!”二人连忙离开。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
周其钺眼神不错地盯着顾云,她有些毛骨悚然。
半晌,她犹疑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周大人,我...”
他猛地打断,“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了?”
顾云错愕地回望着他,他看起来面色平静,但她能感觉到他凤眼之中蕴藏的波涛汹涌。
“昨天,流光想杀我不成,惊动了马...我本以为要死了,是王大人救了我...”
说着,顾云有些气短,“昨晚风大,外面又在打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划分了界限在马车里各自休息,只等天一亮就想办法回城。我也不知,为何早上...”
周其钺冷笑,欺身用力地掐住她的脸颊,要她直视他。
“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告诉我你也不知为何躺入了他怀里?”
他继续逼近,倏地撕开了她的衣裳,“我有没有说过,理他远一点,嗯?”
顾云浑身疲软,无力反抗他的动作,被他逼得不停后退,直到跌到床上。
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顾云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更让她心里发凉的是,她明显地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加收敛的危险。
“周大人,我昨晚真的以为我快死了,马车直直往战场上冲,是王大人突然出现拉住了疯跑的马。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周其钺轻轻抚摸她身上的青紫,指腹下的肌肤滚烫,她面色潮红,似琉璃般透亮的眼里满含哀求,这副模样让他怎么信呢?
她现在与往日承欢之后的样子何其相似...
他猛地将她拉近,二人顿时呼吸相闻。
“众目睽睽之下,你与那王载晞共处一辆马车已是事实,你觉得有人会信你的解释吗?”
他身上的血腥味猛地袭来,熏得她头晕眼花,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
正巧这时屋外传来刘嬷嬷的声音,“禀将军,水已经备好了——”
周其钺瞥了一眼顾云哑口无言的样子,一把抓起她走向浴房。
他将顾云丢进浴桶,“给我好好洗干净。”
顾云一头扎进水中,扑腾几下终于坐稳,有气无力地靠在桶壁,稳了稳呼吸急忙说道:
“周大人!我和他连手都没有碰过,更别说别的了,您何必误会我们!”
周其钺将身上染血的铠甲与外袍褪去,居高临下地站定在顾云跟前,看着她湿透的双手上重新洇出血的纱布,发出一声冷笑。
“这样的瞎话,你觉得有人会信?”
随即,他将她手上松散的纱布一把扯下,又拿来干净的浴帕胡乱地将她的手擦干。
“嘶。”
手心伤口沾水的刺痛让顾云不由轻颤。
周其钺却半点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将浴帕缠住她的两只手腕,一个闪身踏入浴桶,让她受伤的双手高高地挂在他脖子上。
热水呼啦地往外涌。
顾云有些泄气,他一旦认定了她和王载晞有不清不楚,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已经可以想到他接下来又要发什么疯。
高烧的身体敏感非常,此刻身上搓洗搅动的手却力道不轻,时而滑过被马车撞出的淤青,时而抚过她怕痒的后颈。
浴房内热气氤氲,浴桶内水声呼啦。痛和痒被无限放大,顾云无力地瘫靠在桶壁。
灼热的水雾,灼热的体温,灼热的痛感...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火烧死了。
她想哭,却发现眼睛干涩,似乎身体里的水都已经被高温蒸发殆尽。
周其钺看着迷蒙的顾云,猛地将她抱起快步往房里去。
还是床榻宽敞,足够他大开大合的动作。
死去活来。
周其钺全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却完全不理会她要他停下的哭求。
他对她的珍爱与无所顾忌充满矛盾,仿佛一个困住她的奇异牢笼,她冷汗热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始终无法逃离。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顾云终于从颠簸的小船回到平稳的岸上,立刻就沉睡了过去。
四周骤然归于平静,没有厮杀声,没有哭喊声,空间仿佛坍缩成了一个点,时间也不复存在。
战胜的兴奋褪去,隐忍的怒火熄灭,周其钺突然觉得有些空,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将顾云揽进怀里,他才终于觉得好一些。
......
晌午过后,周其钺神清气爽地醒来,却发现身旁的人不对劲,她的身体滚烫,潮红的脸色较清晨更甚,红得更加病态。
他连忙唤她,轻轻拍她的脸颊,顾云随他的力道晃了晃,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来人,传府医——”
春霞听见动静,心道顾娘子恐怕又有不好,连忙应声,跑去吩咐院外的王秋李冬。
周其钺一时心急如焚,“先端盆冷水进来!”
不一会儿,刘嬷嬷便快步端盆进屋,周其钺立马接过,“快,给她穿衣。”
刘嬷嬷匆匆甩了甩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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