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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人

惠帝康平十五年,天下乱。

烽火狼烟四起,铁蹄踏碎血肉,五胡入侵中原,百姓民不聊生。

为免被蛮族灭国,大周断臂求生,携朝廷南迁。后,怀帝分割南北朝廷,大封有功之臣为世袭异姓王,世代镇守大周国土,以保中原不失。

转眼间,百年过去。

南朝廷日渐偏安,北朝廷满朝蛮族,战乱却未有一日平息。

汉地不再,蛮夷肆虐。当今少帝与先帝沉迷歌舞酒色,不问世事。国舅独揽大权,大肆铲除异己,京师血流成河。

“国,将亡也。”

……

建康三年。

豫州,颍川郡。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官道上,一辆马车近乎疾驰而行,扬起大片尘土。车厢时不时被颠起又落下,车中人发出一声闷哼,开口却依旧是温声细语。

“这位义士……”

清润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听的人心尖都发颤。指尖轻蜷了蜷,飞来横祸的梅弦月低声叹息:“我与您应无冤无仇,义士为何将我拐至此处?”

沉默良久后,仍唯有车轮滚滚。梅弦月无奈,只能再轻声开口:“义士若是缺钱,凉州梅氏可为义士提供银两。义士若是缺人,在下亦可为您引荐贤达。何必如此大张旗鼓的请了在下,对义士名誉也有损。”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难为梅弦月莫名被劫,被束缚在车内以黑布遮目,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匪徒交谈,并称之为义士。

只可惜,那位“义士”全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继续纵马前行,昼夜奔赴千里。

……

三日后。

徐州,淮安国,军营。

北风卷着黄沙,吹过江南的春柳红花。将长枪高高抛起,许行镜一个飞身抬腿便将其送入了兵器架中。

“好!”

那动作过于行云流水,力道也刚刚好,兵器架连晃都没晃一下,引得军汉们目瞪口呆。但他们也没忘了高声欢呼,要他们的将军再来一个。

许行镜拍拍衣摆的尘土,又笑着直起身伸出手:“好啊!五十两银子再来一次!先交钱吧!”

军汉们一哄而散。

余下的几个还叫嚷着:“老大!您也太抠了吧!五十两银子!您是要我的命吧!”

“去你的!”

许行镜飞身下了高台:“你的命值五十两?给你三两就偷着乐吧。”

何悲撇撇嘴:“扣死了,我怎么也能值个三千两吧?”

许行镜笑着不理会他,而何悲唉声叹气片刻自己怎么跟了个这样的主公,又小跑着跟上他家将军。

“将军!你等等我!”

许行镜摆摆手,直接跑了起来:“不等——我先回营帐了——”

许行镜的营帐在军营的最中心。

身为前淮安王太子,今淮安王,许行镜的营帐却不是寻常人想象中的豪华。除了群星拱卫的位置外,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营帐,与无数士兵的营帐相似,并无任何不同。

撩开门帘,日光顺着缝隙洒入室内,透过屏风,映出榻上模糊不清的影子。

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

打开水壶的手微顿,注视着榻上蜷缩的人影,许行镜脸上的笑意散去。他随手将水壶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眉梢微动,攥住了腰间短刃。

皮靴声声落地,许行镜凝视着榻上的‘惊喜’。

在行走间,许行镜的心中划过了很多预想。他是谁,他会做些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和谁串通,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种种预想自脑中转瞬即逝,身为无子嗣的异姓王,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许行镜不敢放松警惕。

他的思绪百转千回,对榻上人的身份目的更是百般猜忌,但这一切都在真正看到榻上人的瞬间烟消云散。

——那是一个被捆起来的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被捆起来的美人。

水红色的衣袍包裹着瘦削的身体,长发散满了榻,黑布蒙住了他的双眸。麻绳将无瑕的肌肤磨出深深的红,看上去颇为惨烈,却也似朵朵绽放的红梅。紧抿的双唇上尽是被撕咬出的细小伤口,配上泛着浅淡红晕的肌肤,无端给人一种脆弱易碎之感。

他是被人绑来的?

还是……美人计?

攥着短刃的手落下,利光却在眸中闪过。许行镜端详着榻上憔悴可怜的美人,什么都没说,却又大步上前。

许行镜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美人的身子却似乎缩了缩,但他终是顺从地抬起了头。许行镜轻轻摩挲着美人的脸,抬手拽下了那蒙住双眸的黑布。

“唔……”

光亮突兀地闯入梅弦月的视线,纤长的眼睫颤抖着挂上了泪珠。含着水光的杏眸涣散,梅弦月愣愣注视着身前人影,任由泪珠顺着眼尾滚落。

看到那滴泪珠,那模糊的人影似乎顿了顿。

……哭了?

美人落泪的场景不可谓是不美,但许行镜却忽觉心慌。本不算怜香惜玉的人抬手擦去那滴泪珠,心底却又觉得荒谬。

“你……”

听到他开口,美人当即轻垂眼睫,微微偏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许行镜上下扫视一番美人,在心中感叹那不知名人士的美人计还真是下了血本。他轻抚过美人略有些干裂的唇瓣,眸色幽深:“想喝水吗?”

薄唇轻启又抿起,美人轻轻点头。

许行镜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他拎着水壶,看着美人轻抬下巴,小口小口吞咽着清水。美人或许真的渴极了,在他欲收起水壶时还挺起腰,追随着他的水壶。

许行镜:“……”

许行镜残忍地收回了水壶,再次掐住了美人的下巴:“好了,看着我,我有问题要问你。”

细眉轻轻蹙起,一双漆黑的杏目倒映着许行镜,又好似全然没有许行镜。美人的声音清润,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的:“在你打晕我前,我说的还不够多吗?”

许行镜的眉毛挑了挑:“我打晕你?小美人,不要这样误会我啊。”

他单膝压上床榻,俯下身,逼近梅弦月的面庞:“美人,给哥哥说说,你是怎么来到哥哥这里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但梅弦月连长话短说的欲望都没有。他侧开视线:“我以为,你更清楚。”

他清楚?他怎么不知道他清楚。

许行镜不禁默了一下,而这沉默在梅弦月看来便是默认。待到许行镜反应过来时,梅弦月已彻底不想与之交谈。

纤长的眼睫垂落,一双杏眸永远避着许行镜的视线。任由许行镜使劲浑身解数,梅弦月就是不开口。而他不开口,许行镜也不能强行撬开他的口。万一不是谁谁谁派来的探子,那岂不是麻烦了?

就这样僵持了约莫三刻钟。

“好,很好。”

注视着榻上弱柳扶风的美人,许行镜终是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说,我也自有别的办法知道。”

抛下一句狠话,连一句话都没套出来的许行镜转身就走,出了营帐。

“将军。”

可天无绝人之路。

看着嘿嘿笑着的守门士兵,发现了什么的许行镜凝视他们片刻。在守门士兵开始检查自己是不是没穿底裤时,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压上他们的肩:“来,来给本将军说说,里面的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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