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总睡不好，大脑重的厉害。到体育馆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也不知道郭瑞打得什么主意，竟让文雪空降，做演唱会嘉宾。消息一直压着，季薇薇也是到了会场才知道这件事。
周自涵在飞腾出道时就和文雪捆绑，CP粉疯狂在互动里找相爱的证据，官方却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营销号传了几年，列举着种种相爱证据。可也只到了磕cp这一步，终究拿不出稳妥的实锤。
直至周自涵从飞腾娱乐跳槽到摘星，那两人才算彻底断了联系。
如今两人世纪同框，应邀而来的记者像发现了一块儿惊人肥肉，一哄而上，争抢最新热点。
季薇薇面不改色地从文雪身边路过，有几个不算友善的问题，野蛮闯入耳中。
“两位认识快十年了，自从换了公司后，就再也没合作了。这次答应做嘉宾，是两位终于修成正果了吗？”
记者的兴奋明晃晃地暴露了出来，要知道，涵雪CP当初可是无数人的意难平，若这次挖到真的，就是一出重磅新闻。
接受采访的文雪睨了季薇薇一眼，唇角微扬，眸中是藏不住轻蔑：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的重要时刻，我当然要做个光明正大的见证者啊。”
她没承认也没否定，三言两语，吊足了胃口。
特别字眼上，还着重加了语气。
季薇薇脚步没有半点停顿，冷着脸，继续向前。
光明正大吗？
有意思。
只是不知，文雪的加入，是锦上添花，还是深水炸弹。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
距离演唱会开场，只剩下了三个多小时，奔走的工作人员终于暂时松懈了下来。
惦记着有几个工作人员没来得及吃饭，季薇薇特意给他们点了外卖。赶在送达前，提前到体育馆后门等候。
后门处挤着几个身穿应援服的女孩。
带头的女生叉着腰，正在和工作人员吵架。
声音不大不小，季薇薇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似乎是希望能帮忙转交礼物。
签收完外卖，季薇薇忍不住望向吵闹的一角——
竟在里面捕捉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后援会会长甜甜圈恰好抬头。远远地给季薇薇打招呼。
“薇薇姐！看到你真好！”
“能帮个忙吗？我们想送些东西给阿涵。”
还下着雨，几个女孩挤在一起，或拿着小袋子，或抱着小礼盒。礼物被护得好好的，衣服却都有些被打湿的痕迹了。
似乎怕季薇薇拒绝，一个个紧张且期待地看着她。
季薇薇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过去她没少和这几个小姑娘打交道，年纪不小，但都是周自涵粉丝后援会的核心成员。有几个还在读书，但想法却很成熟。是周自涵面临全网黑时，绝处逢生的关键。
她们是在用真情实感追星。
或者说，是在追信仰。
实在不忍心拒绝，季薇薇接过礼物，忍不住叮嘱：“还下着雨呢，这会儿人太多，别再乱跑了，注意安全。晚点不是还有见面会吗？不用这么急的。”
几个女孩相互对视，没敢说话。
甜甜圈和季薇薇还算熟，小声抱怨：“哪有见面会啊，都取消了。”
这一句如同引子，几个女孩也大胆了起来，叽叽喳喳地提问。
“姐姐，刚才好像看到文雪来了，为什么哥哥的演唱会要请她当嘉宾啊？”
“疯了吧，谁愿意看到她！真晦气。”
“薇姐，你怎么不跟哥哥了？”
“粉丝见面会怎么说取消就取消啊，花钱过来，不就是为了多看哥哥一眼吗？”
“哥哥是不是被摘星欺负了啊？”
……
回到后台，季薇薇把外卖给了助理小罗，让他去分给大家。
正要离开，小罗又听到了季薇薇的声音：
“对了，后门那儿有几个粉丝在冒雨等着，不太安全，一会儿让工作人员再劝劝。”
小罗点点头，这次很聪明没先动，而是静静和季薇薇对视。
一秒。
两秒。
果然季薇薇尴尬地抿唇笑笑，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我记得你车里还有之前活动剩下的明信片、纪念品周边什么的，拿点送给她们吧，她们会很开心。”
罗聪蓦地笑了。
这样才是季薇薇。
不同于小罗的感慨，季薇薇的心底却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答应了帮忙，她就会把礼物送到他手上。
只是现在除了礼物，她有些话更想去问清楚。
路过休息室时，撞见了正在发脾气的文雪。甜歌天后叉着腰，身后的火焰飙升。
“什么毛病啊，连个卫生间都要反锁。难道要我穿越人海去和其他人挤在一起排队上厕所？多浪费时间知道吗？后勤是怎么协调的？这种小事都不能保障，请你们有什么用？”
那是会场最角落的卫生间，位置不太好，一般很少有人去，再加上周围都是设施完善的休息室，这里就更没什么存在感。工作人员便也忘了。
偏偏文雪是空降来袭，前期没有定下她的后勤保障方案，如今只好腾了间伴舞们的小休息室给她用。
位置不好，那种公用休息室设施上也要掉点档次。
文雪对此很不满。所有坏情绪趁机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把几个小助理训得抬不起头，直至火气彻底消减才傲慢离开。
惦记着演唱会整体协调，季薇薇打了个电话，把负责卫生的张阿姨喊了过来。
她虽然没责怪，但张阿姨却觉得冤枉。一边麻利地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小声解释：
“我知道今天重要，一大早就让人来检查了，就想着千万不能出意外，哎，谁知道门会被反锁了……”
“估计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反锁扣。这种门从外面是锁不到的，只能让我们用钥匙来。”
说话间，门被打开了。
季薇薇正要道谢。
还未开口，却被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哼叫声打断。
“涵……涵哥，别这么急——”
“呀——”
尖叫陡然而上。
似是担心被发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便是短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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