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眉目微凛:“陛下呢?”
“宫里的消息,陛下听闻后震怒,当即下令,命皇城司的顾指挥使带人捉拿。”
魏澄道,“殿下,早些时候宫里的人去了您府上,又去了明正司,说是请您入宫。属下已备好马匹,您可要先行回去?”
洛长安点点头,站起身来:“眼下便回,让阮朝留在这儿……”
“我与你一同回去。”
姜满随他起身,又看向魏澄,“小魏大人,秦世子去劫囚,想必是曲红绡出了什么事?”
魏澄道:“姑娘说得不错,红绡娘子在狱中服毒求死,险些丧命。”
“求死未得……眼下的局并非是死局,曲红绡尚且活着,她还没见到她妹妹,怎会轻易求死?”
姜满看向洛长安,犹疑道,“况且凡是囚犯,入大牢前必会经人搜身,有你打过招呼,又有明正司的人看顾着,曲红绡从哪儿得来的毒?”
洛长安点头,看向魏澄:“昨夜至今,可有人去过大牢?”
“属下的人回禀,秦世子下手狠戾,狱卒除却丧命便是重伤,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魏澄细细回想,“不过白日里,五殿下去大牢探望过红绡娘子,说是对她的义举心有敬佩,如今入秋寒凉,为她带去了件披风。”
“秦让虽行事乖张,但他手下的人功夫不差,他也不是傻子,既能全身而退,没必要让自己背上更多的人命罪。”
洛长安侧首,“此事少不了旁人参与其中了。”
姜满迎上他的目光,点一点头。
洛璟。
他们心有默契,便不必开口言明。
洛长安道:“眼下我需回去面圣,你伤还未好,明日我让阮朝送你回府。”
姜满没应声。
洛长安知她心中并不甘愿,劝道:“劫狱是大罪,秦让与曲红绡活罪难逃,陛下心如明镜,早知秋岁宴一事有我在后推波助澜,既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明晃晃地搬出皇城司来,怕是不会允许我与明正司搅入其中了。”
“小满,你本与此事没有瓜葛,眼下置身事外才好,若日后周旋,说不定需要你相助。”
他这番言辞足够有说服力,姜满心下亦明了,只犹豫一瞬,点头应下。
魏澄牵马走来。
洛长安翻身上马,道:“别担心,等我的消息。”
姜满点头,望着他微荡的衣摆,心思也随着风沉沉浮浮。
“殿下。”
她想同他说些什么,便也这样做了,开口道,“你的伤还未痊愈,当心些。”
洛长安的眼底漾开笑意,压了压弯起的唇角。
他映着云霭掩映下白蒙的月色,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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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马车驶回姜府。
姜满下了车,才推开府门,青黛迎上来:“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姜满牵了牵她的手:“是我不好,叫你挂心了。”
一路朝寝院走,青黛围在她身侧,关切道:“前日秋岁宴,姑娘久未回府,幸而后来有阮朝姑娘来府中传信,我才能安心许多。”
她说着,望见姜满颈侧包扎的细布,皱起的眉头里全然是疼惜:“姑娘受伤了。”
“是被树枝剐蹭到的小伤,有些痕迹在,露在外面太丑,这才遮了遮。”
姜满碰了下颈侧的细布,“放心,没什么大碍,没几日便好了。”
“那便好,那便好。”
青黛连连道,神色也放松下来,“说起来,昨日姑娘不在,六殿下的人递了帖子来请,姑娘可还要接着推拒?”
洛檀?请她?
姜满顿住脚步:“什么帖子?何时?”
青黛递上一封精致的信笺:“就在三日后,我听来送帖子的人说,是六殿下住持观秋会,请姑娘前去。”
姜满了然,拆开请柬。
她前世也曾收过观秋会的帖子。
熙国自立国来重骑射,每年春蒐秋狝,以示武于天下。
秋狝在即,所谓观秋会便是在秋狝之前,由京中贵女主持,众多贵女聚在一处,共同讨教射艺的一场盛会。
六公主如今年岁渐长,便主动接过了主持观秋会的事宜,早早准备起来了。
姜满的目光落在帖子上,心思却落在别处。
今岁的观秋会在京郊,用了皇上赐给六公主的暮林苑,京中贵女,包括顾嘉沅也会前去。
姜满思量了一会儿。
她道:“不必回绝了,既是六殿下亲自下的帖,又是观秋会这样的盛会,我该去瞧一瞧的。”
同青黛交待过观秋会的准备,姜满收好信笺,走入院中。
一团雪白的影自廊下窜来,急停在姜满脚下。
雪团子伸爪勾上她的衣摆,姜满弯身,抱它在怀里。
两日未见,小猫异常粘人,伸爪爬上她的肩,连连拿脑袋蹭她的脸颊。
“好啦,好啦。”
姜满被它蹭的发痒,捏着它的后颈,拢它在怀中柔声哄,“你真的是猫吗,怎么小狗似的?”
小猫改朝她的怀里蹭,姜满挠它软乎乎的下巴,从袖中拿出小鱼坠子挂在它脖颈。
她拨弄一下小银坠,这才想起身上还带着洛长安的令牌,轻抚了抚小猫的脑袋,拎出令牌。
又过半日,转眼日薄西山,姜满在府中等消息,迟迟不见有人来禀。
天色将晚时,她换过衣裳,主动寻去了明正司。
已过了当值的时辰,明正司却不见下值景象,行至门前,有守卫上前问询。
姜满报上名姓,那守卫竟惊了一惊,忙令人通报,边道:“殿下始终未回,姑娘且待,属下命人唤魏司属来见姑娘。”
话音才落,魏澄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门畔。
“姑娘,您怎么来了?”
魏澄迎她入内,“殿下自昨夜入宫回来后便没再来过明正司,好似是在忙秦世子的事。姑娘若急着见他,不如在这儿等一会儿?”
姜满只随他朝内走了几步,摇摇头:“明正司机要之地,我不便等在这里。我只是有件东西还给他,他既忙着,等他回来后我再来还也是一样的。”
魏澄了然点头,道:“姑娘有什么东西也可交给属下,待殿下回来,属下交给他。”
魏澄跟在洛长安身边多年,确是个可信的人。
“也好。”
姜满拿出铜令,“那便劳烦小魏大人将这个交给他。”
魏澄才应了声,眼见着姜满拿出铜令,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去。
“姑娘,这件东西属下可没办法带给殿下,我带您去找周司使。”
姜满瞧着他的神色,猜出了八九分:“这令牌在明正司中作用很大?”
“原来殿下没同姑娘说过。”
魏澄微微诧异,又道,“姑娘慧眼,这令牌的确非同小可,世间只此一块。若不见殿下,持此令者,便可号令整个明正司。”
姜满的目光落在铜令上,轻轻摩挲了下它的纹路:“我现在拿着它,明正司的人就都会听我的号令?”
“是,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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