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元公主
齐王府派人上门的时候,谢翎才当着谢长羡的面,接下宣他后日进宫的旨意。
当儿子的不恋家,谢长羡也习惯了,但总归是父子。
送走宣旨的内监,谢长羡即可命人摆上了精致的菜肴,并一碗益气养元羹,自己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密信。
永安侯立足朝堂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眼线,这封密信正是刚刚到手。
谢长羡看完了信,并着养元羹一道推过去:“这你怎么看?”
静静看了自己父亲好一阵,谢翎才坐下。
他们毕竟都姓谢,即使是最寡淡的父子关系,也不妨碍他们现在讨论朝局与未来的家族兴衰。
他只接了信,默不作声地看完后抬头:“看来北庆使团来长安,不止是议和那么简单。”
“不错,北庆这次是打算和公主联姻。”谢长羡递给他一副碗筷,神色一冷:“去年燕国公打的那场仗,大晋恐怕是吃了亏。”
谢翎指尖信笺在烛焰中蜷曲成灰,眸中映出跳动的火光:“燕氏最擅粉??饰太平,纵是败絮其中,也要装点得锦绣万千。当日陛下既然选择扶持燕氏,就该料到会有今日。”
在用兵方面,放眼朝野没有人能越得过永安侯。只可惜自从朝夫人离世后,他就心灰意冷,偏安一隅了。
谢翎对朝局的的明争暗斗了然于心,但对自己的前途却看得不甚清明。
谢长羡想着,目光不免幽深:“这次的北庆使臣中有亲王相随,宗室女必然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元公主恐怕也难逃一劫——”
说到这,永安侯有意顿了顿。
见谢翎无动于衷,他才忍着怒要继续提点他,这时外头有下人通传说齐王府送了东西过来。
齐王府何曾与永安侯府有交情?
朔风走了进来,俯身在谢翎耳边道:“红萝娘子在齐王府,让公子……”
这红萝娘子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朔风也觉得纳闷——
公子平日里连元公主那等温柔美貌的女郎都不亲近,朔风心里甚至一度疑心公子不喜女子,这失踪一回,又是陆娘子,又是红萝娘子的,真真是一朝转性了。
这时谢翎才抬眸。
然而静了会,却是轻嗤一声:“不认识,告诉齐**凭他处置。”
她现下势单力薄,表面柔顺恭敬,一口一个大人,实际上半点不肯依赖信任他,在长安城里如此肆意妄为迟早出事,此时借此敲打一番也好。
真不管?朔风愣了下,只见公子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动如山,连眼睫都不抬一下,十分地淡定自若。
琉璃灯盏里,灯花倏地爆了一下。
谢长羡察觉出了不对。如果谢翎真不在意,只会当做没听到,不会如此说出讥诮的话。
而且也不会漫不经心到端起了他不喜欢的羹汤,不紧不慢地喝着。
这时永安侯隐约想起,那个所谓的心上人,莫非是真的?
朔风正疑惑着呢,就听永安侯冷不丁问道:“是有人被扣在了齐王府?”
事情尴尬,朔风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永安侯眉头拧起,厉声道:“你怀里藏着什么?”
这时候朔风才想起来,连忙掏出一截绸带:“这是齐王府送来的,据说是信物。”
谢长羡手还没抬起来,就有另一只手拈了起来,迅速将绸带抽走了。
边缘略显粗糙,显然是从裙角裁下来的,颜色鲜亮,衬得谢翎手指愈发皙白。
这是陆羡蝉离开的时候,穿的罗裙上的布料,在烛山时,她也曾一次次裁出破破碎碎的布绸,为他包扎伤口。
指尖一转,落在带子背后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上:大人,红萝是我。我错了。
末尾还勾了一只画风十分潦草的猫,巴巴地看着他,不情不愿地摇着尾巴。
谢长羡本是严肃地等着谢翎回话,谁想忽然一瞬之间,谢翎唇角一挑,竟是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冰霜化开,连满室灯火都明亮许多。
谢长羡怔了怔,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谢翎这般笑过了?
下一刻,谢翎将绸带收入袖口,道了句:“父亲若想借太子之势来重掌兵权,不妨再等等看。风雨欲来,此刻不是入局的好时机。”
声如碎玉击雪,头脑分明还是冷静的,却竟是起身就要这么走了。
谢长羡:“你站住。”
谢翎回眸,唇角一挑:“父亲莫非又想禁足我?”
谢长羡:“陛下即将召你,我如何敢拦你?但你祖母今早又咳血了,你回府理应去见见她。”
气氛微妙地一滞,一个想走,一个想留,父子间俱是心照不宣。
但大晋仁孝治天下,百官尤为表率,这个理由,谢翎拒绝不了。
*
案下有蒲团,案上的牌位崭新,赵青漪取了一线香,置于油灯上点燃。
陆羡蝉抬眼望到了牌位上的字:故友谢婵之灵位。
能活着看到有人给自己上香,也是世间罕见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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