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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殊途(七)

“今日恰是花灯节,城中颇为热闹。”燕少宽顿了顿,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称呼对方,“你……可想出去看看?”

覃春想到明日即将启程,再最后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也好,便欣然应允。

只是他没想到燕少宽会主动来找他,原著中男主和燕少宽的交集,是在副本剧情“人间皇”篇才正式开启,而这位燕大少前期对男主的印象基本就是“没什么结交价值的庸常俗人”。

……大概因为他实际上是个自命不凡的腹黑心机男,所以对朋友圈的质量有严格的审核标准。

咳咳……那看来自己魅力不减当年嘛。

每年的八月二十五,是朝州盛大的花灯节。此节源于旧俗,家家户户于这一晚悬挂各式灯笼,彻夜不熄。

后来精明的商贾嗅到商机,纷纷在街市摆起灯笼摊档。经年累月,花灯节便演化成了如今这般盛景,无数能工巧匠将精心制作的花灯拿出来展览售卖,争奇斗艳。

覃春欣赏着两侧摊位上琳琅满目的花灯,灯型从寻常的宫灯、走马灯,到精巧的楼阁、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无所不包。

烛光透过五彩的灯纱或剔透的琉璃,照得街上异常明亮,每个人兴致盎然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远远望去,整座城池如同星河倒映人间,蔚为壮观,竟将天上那轮明月都衬得黯淡了几分。

“感觉如何?”因为人声太过嘈杂,燕少宽不得不微微倾身,靠近覃春耳边询问。

“美不胜收。”覃春由衷赞叹,“只是这般密集的明火烛光,会不会太容易引发走水之患?”他想起现代的灯笼装的都是安全系数很高的LED灯。

燕少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微怔之后,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确有过惨痛教训。前朝隆庆年间,因花灯引燃连片屋舍,死伤惨重。自那以后,官府便严令限制,只允许在这一条街庆贺,且明令每个摊点必须提前备好数缸清水,更有巡防营兵丁彻夜巡视,以防不测。”

覃春了然点头,正要说话间,身侧人群一阵拥挤推搡,带得他身形一晃。燕少宽立马扶住了他,用半个身体为他隔开了汹涌的人潮。

“街上人实在太多,你尽量靠近我,莫要走散了。”他并未松开手,就这样自然地护着他,在人满为患的长街上缓缓向前行去。

某个临街酒肆二楼的雅间,窗户大敞。张廖手中握着把四季都不离身的折扇,正啧啧赞叹着此时楼下的美景,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视线猛地顿住。

他紧紧盯着那方向不敢放,朝身后急切招手,“容弟容弟快过来,你猜我看到谁了?是你大哥!”

燕少容正把玩着酒杯,闻言头都懒得抬,声音明显兴致缺缺,“我大哥有什么稀奇的?”

“稀奇,太稀奇了!”张廖难掩那股子发现惊天秘闻的兴奋劲儿,“我看他身边还护着个人,一路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跟护着个宝贝疙瘩似的。容弟,你大哥怕不是有心上人了?”

这话让燕少容来了精神,他走到窗边顺着张廖的视线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了!那所谓的“心上人”不是覃春又是谁?

他气势汹汹回过身就要冲下楼去“捉奸”,可刚走到门口,又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重新抄起酒杯,喝一口酒,叹一口气,仿佛要把满心的郁结都叹出来。

张廖被他这戏剧性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容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方才还摩拳擦掌要下去,怎么转眼就成了只斗败的公鸡?莫不是明日要去那仙山福地,心里头又打退堂鼓了?”

燕少容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张兄,我……我问你个事儿。”

他欲言又止了一阵,艰难说道,“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你恨不得天天跟他待在一块儿,一日不见就觉得空落落的。看到他跟别人走得近些,心里头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一样,又酸又堵,难受得紧,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张廖脸上露出看傻子的表情,“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你喜欢她啊!容弟,你好歹也是风……风……”

他用扇子上上下下点了一番燕少容一个顶两个的身型,狠下心道,“风流倜傥十七载的燕家二少!这情窦初开的滋味儿真就半点不懂?”

燕少容神色更纠结了,“那你刚才看我大哥和他那个‘心上人’走在一起,你觉得是个什么感受?”

“瞧着挺般配的啊。”其实张廖压根没看清那人样貌,只略看身形像一妙龄女子。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燕少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容弟……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那准嫂嫂了吧?这、这可就有点……”

“狗屁嫂嫂!你看清楚了,那人是个男的。”

张廖惊得扇子都掉了,日常迟钝的神经飞速运转起来,难得拐了个巨大的弯儿,“你是说……你大哥燕少宽……他……他喜欢男人?!”

燕少容表情凝滞了几秒,还是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

“男人啊……”张廖弯腰捡起扇子,不想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说,“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京城里那些王公贵胄、豪商巨贾,府里头养几个清秀小倌儿的还少吗?无非是图个新鲜乐子罢了。”

虽然在他的固有观念里,再美的男子在榻,也比不上温香软玉的美娇娘在怀。但转念一想,像燕少宽那样什么也有什么也不缺的人物,大概人生实在无趣得很,有些特殊的癖好似乎也说得通?

“你真觉得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张廖摇着扇子,“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喜欢什么是个人自由。容弟,你大哥那样的人物,有点特殊喜好才显得与众不同呢。”

压在心口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松动了许多,燕少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再看张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此刻也觉得格外顺眼,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他心情大好,重重地拍了拍张廖的肩膀,“好,张兄,就冲你这份见识和豁达,我燕少容今天把话撂这儿,你明年乡试,必中举人!”

张廖寒窗苦读多年,屡试不第,早已成了乡里坊间的笑柄,连家中父母都对他不抱希望了。

燕少容这斩钉截铁的断言,足以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抱头痛哭。

连绵的山脉如同巨兽蛰伏的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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