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深一路连胜,闯入了半决赛。
进入半决赛后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巫深转头看向繁白。
向繁白在走神,她的指尖轻抠座椅。
这是他家尊上的小动作,在魔界时,每每心情不好,尊上都会下意识这么做,还弄坏了两张阎魔殿中的座椅。
“师尊,弟子观之,您似乎心情不佳。”巫深偷偷给评委席的向繁白传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专注比赛,回来再说。”向繁白简短地吩咐,掐断传音。
冷风一刮,巫深求胜的心思淡了,他抱着胳膊,哪也不去,就站在擂台上等待下一场比试。
下场比试对战之人有些面熟,巫深透过面具端详许久,想起自己在逍遥宗的寒冰渊中见过这人。
夏荆蛰握剑,蓄势待发,等比赛开始的指令一下,便闪身到巫深面前,挥剑而下。
“我认输。”
剑势被硬生生止住,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不用比就赢得了比赛,夏荆蛰却未不开心:“你为何认输?继续和我打。”
“你厉害,打不过。”巫深轻轻巧巧地甩下这几个字,而后愉快地翻下擂台,去找尊上。
向繁白对此并不奇怪,她扭头对周围的一众宗主长老们说:“刀光宗的比赛比完了,我就不在这坐着了,你们慢慢看。”
然后起身,带着巫深离开了擂台。
有人啧啧嗟叹:“这刀光宗,也太没斗志了,遇到点强敌就退缩,本以为这次仙门大比会杀出匹黑马,没想到就这点胆量。”
“没意思,没意思,还是看五大宗弟子互殴吧。你说,今年哪宗会夺魁?”
“逍遥宗吧,刀光宗那高壮男修都要退避三舍。”
“我觉得是万剑宗,毕竟是主办方嘛……”
擂台上依旧喧闹,巫深跟着自家尊上,来到巫深暂居的洞府内。
自家尊上表情凝重,巫深默默思考起到底是谁又惹了她。
“你要回魔界吗?”
尊上这么问,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对?
巫深赶紧摇头,急得狼耳又冒了出来。
向繁白拍了下巫深的后脑勺,提醒他收回狼耳,巫深误以为她是要摸,还主动地矮下/身,把狼耳凑到尊上手心。
向繁白:“……我不是要摸你耳朵。”
“哦。”巫深遗憾地缩回脑袋。
“这次灵主会出现,你留在我身边,风险高。如果不想继续这次的任务,我不强求。”
巫深想都没想:“那我还是留着吧。”
向繁白没多劝,巫深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实则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心下是另一番计较。
信徒在万剑宗安插多年,灵主估计已经摸入剑煞秘境核心,正在解除灵剑的封印,一旦封印被彻底解除,灵主便会占据那部分力量。
狗东西,不能让他如愿!
想到灵主,向繁白不由得动了怒意,被她压制在体内的魔魂们躁动,她头痛欲裂,当即喷出大口鲜血。
“尊上!”
巫深着急去扶向繁白,却被后者制止住。
“一时疏忽罢了,并无大碍。”
“之后就要进秘境了,秘境内变换莫测,尊上不妨先取了属下的血,防患于未然。”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向繁白不经意扫过巫深垂落的耳朵,意识到他现在确实很担心自己,尚未说出口的话卡在咽喉中,不上不下。
半晌,她别过头去,以极低的声音道:“那便依你说的来吧。”
她的余光瞥见巫深在笑,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
明明是被放血,为什么,还能这么开心?
向繁白搞不明白,一如她不明白五十年前,巫深为什么跳入魔潭中一样。
明明她于他,不过是相处过几年的陌生人罢了。
就算是蹉跎了五十年光阴的现在,自己也不过是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罢了。
假如巫深哪一日要离开,她是不会拦他的。
“尊上,您是在走神吗?”
向繁白被巫深从过往中唤回,巫深依旧将手腕割开,蕴含大乘期灵力的血液淌出,向繁白本能地被灵血所吸引。
她抱住巫深,吮吸他腕间的血液。自向繁白“死过”一次后,她便通体冰冷,单论温度与死人无异。
而此刻,灼热的血液顺着她的喉管,一路向下,向繁白整个人暖洋洋的,好像沐浴在了爽朗的阳光之中。
被压制着的残缺魔魂们因灵血,得到了满足,它们平复下来,不再折腾向繁白。
向繁白沉静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没有注意到,她拥抱着的人也伸出了双臂,环扣于她的腰间。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巫深垂眸,望向她瘦削的后颈。
鸦羽般的睫毛微微扇动,他低声呢喃:“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尊上说什么,我都会做的。”
洞府的门被人敲响,“咚咚咚”的,好像在两人的心脏上敲打。
向繁白松开嘴,抬头看巫深。
还好,脸色瞧着还算红润。
向繁白丢了个疗愈术法给他,巫深腕间的伤口消失,但体内的灵力却没有恢复,还得修养些时日。
巫深来找她的时候是魂魄形态,但等向繁白完全夺得魔体的主导权,恢复意识后,巫深已经有了肉身,和原先那个没有差别。
按照巫深本人的说法,这是他自己长出来的,向繁白疑心这与巫深魂魄受损前修炼的功法有关,但也无从考证。巫深自长出肉身后,记忆便不再恢复,灵力依旧无法使用。
向繁白探入他的魂魄,发现他的魂魄已经修复完毕。
这种魂魄恢、记忆却消失的情况超出了向繁白的认知,她不是很清楚,只能寄希望于这次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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