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月,熙宁城热闹的厉害,其中最值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便是荼靡巷香商袁家。
有一婆子边吃着酒,边凑过来小声问,“听说了么,袁家秘香压根没传的那么神,不过就是里头放的香料珍奇些,是袁家那两个儿子捣鬼哩,谁不知那香谱贵重,可袁老爷子就是捂着不给,留给了他长房孙女儿,两个儿为夺香谱故意造的谣!”
有一人附和道,“那袁小姐能斗得过吗?自小没爹没娘的,还被这几个豺狼叔伯和婶子觊觎香谱,真是可怜的紧。”
另有一瘦长脸的婆子摆了摆手,哼笑一声,“啧,咱们呐,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兜里这几个铜板吧。大家族,总是免不了最后争得你死我活,我们普通老百姓只有瞧的份儿。要依着我说袁家这几个样样不是省油的灯。”
围观众人皆好奇道,“怎么个说法,你倒是与我们说道说道?”
“袁家这些叔伯不必说,自然不是个好东西,那袁小姐,也是个成天见花枝招展在玉琼楼中,今儿见这个李郎君,明儿见那个萧公子,私底下乱的厉害呢……”
……
当袁府的大丫鬟双儿,将近日的闲话气愤说与舜华听时,舜华只淡然一笑,摆摆手无所谓道。
“好双儿,有什么好同他们置气的,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就连朝廷也免不了被人私下里诟病。”
双儿仍有些气恼,“那天我分明听见是三夫人家的婆子喝醉了就到处浑说生事,议论小姐,以至后来流言愈传愈离谱,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心,小姐难道就任由这些闲话脏话疯传么?”
“这有什么,不是还有我那些个“狼心狗肺”的叔伯婶子陪着么,”舜华嗤笑,“要丢脸大家就一块儿丢,和光同尘,岂不更好。”
他们企图削弱她在族中的声誉,勾结各方打压她,用天下人的嘴来逼迫她,只为让她交出香谱。
那她就来个“以毒攻毒”,索性闹得再大些,既难止住流言,倒不如叫这流言为她所用。
忆春院儿内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不料外头忽响起一道哭叫声。
“不活了不活了!”
院外走来一满身的珠翠绫罗,走起路来“叮当”直作响的丰腴妇人,炮仗似的嘴,没等进屋就开始“噼里啪啦”诉苦。
“这究竟是哪个王八传的这些风言风语,说我们是豺狼虎豹当道,净欺负你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姑娘,这又是从何说起,纯属放屁!”
说着她又拿着帕子轻拭了几下强挤出的泪,质问舜华,“好侄女,你评评理,这些年自大哥走后,嫂嫂对你可是视如己出,疼你还来不及,有什么好的哪样不是紧着你,就连我亲生的骨肉,我都不曾这般细心待过。你怎么去外头颠倒黑白,故意说我们是豺狼?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舜华耐着性,听她说完,仍旧是一副带着笑的面孔,“三婶婶这又是何必呢,我何时说过您是豺狼?不过是外头的人胡乱猜测罢了。您要是心里没鬼,又何必如此着急上火?”
三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帕子紧紧攥住,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同长辈说话,将来出嫁那还得了,你岂不是要欺到长辈头上了!”
她的脸有些挂不住。
“三婶婶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指责我一顿,想来是问都不问就将这罪名扣我身上”舜华故作委屈,低垂着眸暗自伤神,“三婶子不想想,我怎么能可能向外头的人说我们袁家的不是,那岂非在打自家的脸,三婶婶可别被有心人利用了才是。”
“不是你?”三婶眼带怀疑,“不是你那还有谁知……还有谁会生事造谣?”
“保不准儿是有人嫉妒我们袁家家大业大,”舜华面上认真揣测道,“三婶婶不如派手底下的人细查查,谣言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不为证我清白,也为了袁家的声誉,叔伯和婶子定不能将此事轻易放过,若要是我,不将那造谣生事人的嘴撕扯了,也要多打他几板子…”
舜华一通分析,方把三婶子的话止住,她眼中犹犹豫豫,反复盯着舜华的神色瞧,倒也瞧不出个好歹了,也知道她这侄女精明的紧,没有证据难叫认账,“好,我去派人查,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混账,污蔑我袁家。别叫我查出来,否则我撕了他的嘴…”
不多时,舜华终于将人遣走。
双儿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小姐,这三夫人也太过分了!
舜华来回抚着一把玉如意,暗有深意:“想闹就闹吧,若是她悄无声息,我才要头疼。”
不怕狗吠,就怕狗不叫。
……
于阙府后园中小住了几日的远游,忽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纳罕,“这是有小人在背后骂本公子啊,是谁呢?”
他正想着,却见阙凛着一身大红官服,匆匆而来。远游挑眉,“世子爷这么快从盛京赶回来了,果真是好速度。”
阙凛如今为两淮地区盐运使,远离盛京城的纷扰与是非,无事不入盛京。半月前,盛京却忽然送来八百里加急圣旨,叫阙凛速速来京。
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阙凛被几个小厮簇拥着换了素袍子,落坐到远游对面,紧皱着眉,沉声道,“朝中出事了。”
“什么?”远游问。
“圣人近年来服食丹药,虽看似康健,实则身体已虚。朝中大臣进言,称熙宁袁家有西域秘香,可令人起死回生。圣人遂封我为香药使,命我在三月内将此香呈入皇宫。”
远游变了神色,认真道,“这可难办了,那袁老太爷向来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物,如何会轻易将秘香交出?”
说着,他又想起半月前在玉琼楼同舜华的一番交谈,眉心微蹙,“就是拿到此方,也未必能使圣人痊愈。世子可还记得半月前袁小姐透露的事?”
“麻烦处就在此。”阙凛冷声道。
他将目光瞥向远处,久未言语。
圣人高居庙堂,如何会突然知道熙宁袁家。上任香药使在半月前被黑衣人暗杀,凶犯至今逍遥法外,锦衣卫指挥使陆隐连日奔波,搜查,一无所获。
朝廷,为何会在这时盯上阙家。
他似乎察觉到有双无形的手,在掌控阙家。这盘死局该如何执子?
许久后,他神色晦暗,沉着声道,“或许,我们还得去玉琼楼走一回。”
说起玉琼楼,远游不自然轻咳一声,眼神闪躲,“那什么…我就不去了,今日我邀了姑娘一同赏花呢。”
阙凛瞥他一眼,一本正经拒绝,“不行。”
“为何?”远游猛跳起来,见阙凛板着脸瞧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又讪讪落座。
半月前喝了次花酒,不知怎的就被几个花娘套出了袁家的事儿,醒后他自知理亏,待在熙宁城府衙内躲了许久,又听闻袁家几个豺狼到处搜寻他,唬得他连忙拿着行囊奔去阙国公府。
阙凛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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