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活了半个时辰,许若言终于将所有的药都分好包好。
“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捎回去好了。”她将药包整整齐齐地码在下面的柜子里。
她直起身,抹了把头上的汗,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高悬的日头:“该用午膳了,今天请你们出去吃顿好的!”
五个累得没了精神的孩子瞬间满血复活:“好哎!”
裴觉也笑起来:“那夫人要请我们去哪里吃?”
许若言转头看着他:“好问题。我对这里还不熟,要不你推荐一家?”
裴觉想了想,道:“那就去醉仙楼吧,从前我常去,味道还是不错的。”
“行,那就去醉仙楼!”许若言一拍板,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醉仙楼离这里不远,但要穿过两条街。身为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自然是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上。
许若言和裴觉牵着孩子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挤到了醉仙楼前。
“哎等等,”许若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面具递给裴觉,“带上吧,以防万一。”
尽管到京之后竹影已经给裴觉易过容了,但面容改变了气质和神态也变不了,许若言不想徒增事端,凡事还是小心为好。
“好了,我们走!”
刚踏进门,哄闹的人群就给了许若言重重一击。等她再抬眼细看的时候,更是叫这富丽堂皇的五层高建筑晕了脑袋,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叫人看不真切。
“我的天呐……”
“怎么了?”
许若言只觉脚下一软,急忙紧紧攥住裴觉的胳膊:“我知道这里会很豪华,但是没想到这么……奢华。”
裴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对一旁的小厮道:“我们要一个包厢。”
许若言有气无力地掰着他的脑袋转了一圈:“人家在这边。”
小厮干笑两声,对着他们点头哈腰:“几位客官二楼请。”
许若言低着头扶着裴觉上楼梯,这楼梯修得又高又陡,她不得不紧紧盯着裴觉的脚下。
“这里中午没有晚上人多,等着到了晚上,又是另一番盛况。”裴觉道。
许若言只是想象一下那种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场面就快要昏厥了。
“下次记得推荐个不那么吵的地方。”她咬牙切齿道。
幸好这里的饭菜味道是真的不错,许若言也是恶狠了,菜一上桌就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不急。”说着,裴觉又往她堆成山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我怕嗯嗯跟唔呛。”
裴觉一头雾水:“夫人说的什么?”
许若言拼命将卡在喉咙里的肉咽下去,餍足地叹了口气:“我说,我怕他们跟我抢。”
五个小孩子端着碗面面相觑。
裴觉不禁笑出声:“无妨,不够再点就是了。”
许若言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那不还是我付钱!”接着,她又转头看向那群饥肠辘辘的孩子:“随便吃,不用拘谨,你们夫人我钱带够了。”
五双大眼睛就因为这句话猛地迸发出亮光,然后五双筷子就开始在圆桌上进行激烈的对抗——
惊得许若言嘴里的饭都忘了嚼了。
“什么?!你说就这五盘菜七碗米饭就要我一百二十两银子?!”
那小厮的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微笑:“客官,咱家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的哦。”
哦你大爷。
许若言把荷包甩给裴觉,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令人心碎的地方。
“夫人,我下午想去拜访一下住在城西的李生,你要与我同去吗?”
“嗯。”许若言像被榨干了所有精气。
一想到一会儿可能又要花出去一大笔钱,许若言就不愿再睁开眼。
镗,镗,镗——
“回避——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许若言眸色一凛,急忙拽着裴觉往旁边闪。
只见方才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顿时默然,叫卖的摊贩不约而同地息了声,闲逛的人们也都迅速到街道两旁规规矩矩地站好并低下头。
许若言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将头低下,但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劲儿,偷偷抬起眼往上瞄。
就在她抬眼的同时,数十名差役组成的队伍闯入了她的视线。对首二人高举着写有“肃静”“回避”的旗子,后头的差役则齐齐鸣锣,震天响的锣声差点把街上的马车掀翻掉。
又等了几秒,预想中的车轮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巨大的木制车轮在距她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碾过,混杂在尘土中的小石子根本无力与之抗衡,只有被碾碎化土的份儿。
许若言又悄悄抬起一点头。视线上移,她看到了装潢华丽、体积庞大的马车,还有……
她忙不迭低下头,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了心跳如擂的感觉。
等到轰隆隆的声音远去,人们又自顾自地起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许若言一手叉腰一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寒冷的冬日里她竟不断往外冒着汗,前胸后背都已经被汗沾湿了。
以后真的不能再这么大胆了啊。
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她又不自觉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灰色的、浑浊的、苍老的眼睛。
但同时也是一双盛满了野心与狠戾的眼睛。
然后她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方才短短几分钟里,气温简直骤降了十度。
许若言紧了紧披风,抬头扫视了一圈,松开裴觉的手,凑到一个卖珠钗的摊子面前。
“老板,这根怎么卖?”她随意从摊子上挑了一根镶嵌着珍珠的钗子。
“哎呦姑娘好眼光,”老板登时喜笑颜开,搓搓手准备开张,“这上面的珠子啊可是从南海运来的,您瞧瞧这色泽,您瞧瞧这质地……”
“嗯,确实挺不错的,”许若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卖词,举起簪子有模有样地看了两眼,突然凑过去道,“您知道刚刚过去那人是谁吗?”
老板瞬间切换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您这话题转换的也是够生硬的。
“还能有谁,九千岁呗。”老板见她压根没有掏钱的意思,不耐烦地砸砸嘴,将簪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许若言撇撇嘴,转身就走。
她重新回到裴觉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踮起脚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刚刚问了,人家说刚刚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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