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阿青原本以为袁颂要跟她讲一个俗套的报恩故事,却没想到事情的走向猝不及防峰回路转,她被惊得一下子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问:“怎会如此!”
袁颂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揽着她重新躺回自己怀里,示意她稍安勿躁,让他慢慢讲。
“狐狸盯着那把吹发可断的利刃同样一头雾水,却听一旁的跛道人催促说‘快拿着吧,再磨磨蹭蹭,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啦’。”
“于是狐狸顺着癞头和尚给的方向抵达王城的皇宫里,却发现原来他日思夜想的少女,已经病入膏肓。”
“富丽堂皇的公主寝殿里空荡荡的,人走茶凉,连个侍女也无,气若游丝的少女捂着心口,躺在床上等死,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任谁看一眼,都知道她命不久矣。”
“隔着摇曳的纱帘,狐狸虔诚地用目光描绘床榻上支离的病体,却不敢上前,直到癞头和尚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问‘既然都已经见了,难道还下不了手吗?’”
“狐狸一回头,发现跛道人和癞头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癞头和尚叹了口气,无奈于狐狸的优柔寡断,忍不住提醒说,‘就算你不剜她的心,她也是要死的,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早些助她脱离苦海,顺便捡了她这个漏,让有缘人的血祭你的妖丹,岂不是两全其美?她的地狱门,即是你的灵山道,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狐狸沉默片刻,忽然转头望向一直不说话的跛道人,冲对方行了个大礼,问要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心上人。”
“那跛道人笑了笑,说少女的心病是娘胎里带的不足之症,心病自需心药医。提示点到即止,但狐狸却晓得,这是要一命换一命,所以眼下,除了剜了他的心给她续命外,别无他法。”
“当狐狸毫不犹豫地举刃对准自己的心口时,跛道人但笑不语,癞头和尚连连叹气,大声骂他‘白长一颗七窍玲珑心,却是个暴殄天物的蠢材,为祸众生的孽畜’。”
“跛道人自然不似癞头和尚那般脾气暴躁,只在最后关头笑着问狐狸,说,‘如若我告诉你,今日你以命救了她,他日她成一代妖后,只手遮天、祸乱朝纲,步妲己褒姒后尘,效吕雉贾后之路,陷生灵于水火,这样的人,你也要救?佛教讲究因果、注重轮回,她寿数已尽,若你强行逆天改命,铸就异数,那民不聊生的孽力必将加注于你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你也心甘情愿?’”
“跛道人见狐狸沉默,便又笑着劝他说,‘若你心怀苍生,便放下执念,杀了她就可立地成佛,这样白捡的功德你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桩,可你若耽于情爱,执念于此,岂不白白浪费你这些年的清修,断送你好不容易攒到的仙缘?’”
“是与非的选择就摆在眼前,天平的两端孰重孰轻亦一目了然,手里的冰刃寒光凛凛,可小狐狸的声音却仍掷地有声、斩钉截铁,他说苍生与他何干,他今日为她而来,见一面是得偿所愿,以心易心,也绝不后悔,只盼佛祖慈悲,怜悯他贪图妄求,就算永堕轮回之苦,也想与她做一世夫妻。”
“在剖心前,狐狸终于敢大着胆子跳上少女的床榻,他将脸贴在少女的脸上,告别的眼泪洇入少女的鬓角,动物的皮毛被太阳烤出很蓬松、很温暖的温度,柔软的触感将正在病重发梦的少女唤醒。”
“‘这是哪来的小狐狸呀?’他举刀时听见少女很轻很轻的声音,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呓语,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距离两人初见也不过匆匆数载,可那少女早已记不得自己曾经救过一只狐狸。”
当袁颂清沉温润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繁星的清辉漏进窗,闪着油灯的寝室里,只有烛火燃动的“哔啵”声。
阿青:“后来呢?”
袁颂垂眸,对上阿青好奇的眼睛,摇了摇头:“后来的故事,我乳母便没再跟我说,或许那名少女真做了某个末路王朝的妖妃,被写进史书中,供后来者引为教训。”
阿青怔怔地皱起眉,似乎是很不可思议这个戛然而止的结局:“但这只狐狸,却为这样一个根本记不住他的少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剖了心、散了道行、丢了命?”
袁颂点点头:“正是。”
阿青轻呼出一口气,惋惜道:“真是好不值得!”
“……”
“寻常的生灵若要成仙,资质必须得是万里挑一,这狐狸有这样的造化却放弃得这么容易,怎么能这样啊!”
油灯的烛火闪得厉害,袁颂像是不怕被火燎似的,伸手去拨灯芯,淡声道:“喜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飞蛾扑火,计较得失毫无意义,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阿青沉静在狐狸的悲惨遭遇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问题是,‘喜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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