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周卫果然来了。他开着一辆改装过的战车，车漆已磨损掉大半，但防撞和速度比以前好了几个度。
先下车的是周斯年，一脸疲惫，皮肤苍白黯淡，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
反观受了伤的周卫状态还不错，他笑起来，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
“上次多亏你了，不然我的左手就彻底废了。”
他左手臂缠着绷带，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右手则提着一个黑色皮箱。
方玥瞧了眼他垂落的左手臂，“查出来了吗？武器上抹了什么毒？”
“不清楚。咱们在研究所没人。这药还是周哥找那帮人抢的。”他抬起左手臂，轻轻晃了一下。
一旁的周斯年眉目阴郁，心情说不上多好。李晓那帮人在武器上涂了毒，周卫的手臂就算保了下来，以后也无法正常使用。
经过这几天，周卫已经接受现实。他感到庆幸的是，受伤的是左手臂，不然还得重新练枪、练刀。
他提着黑色皮箱走进废品回收站，把箱子放在地上，笑容灿烂：“我给你带金子来了，你看看。”
听到这话的小签子立即从安全屋跑出来，看着那一整箱金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嚷道：“宿主！都是金子！”
“这一箱也是金子，你过过目。”
周斯年手里也提着一个木箱，不过要小很多，只有十几寸大小。
方玥拿出两个小矮凳让他们坐下。
小矮凳是李乞头从垃圾堆捡来的，见废品回收站比他住的地方还简陋，就大方送给她了。
周卫“嗳”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坐在木质小矮凳上，长腿并立收缩，膝盖直戳下巴。
周斯年没有坐，单脚蹲着，另一只脚垫着。
看到他要打开木箱，小签子挤到木箱旁边，期待地看着他。
木箱缓缓打开，露出晃眼的金条。
周斯年不理小签子，把木箱推到方玥前面，“这是五根金条，每根五十克。”
“对。”周卫接过话，“我们想兑换一些保质期长的食物。”
周斯年却说：“我们不兑换食物，我们要药品。”
虽然周卫吃了特效药，但还是晚了一步，毒入骨髓无可挽回，能捡回一条命就很幸运了，只要左手不使力，还是可以正常活动的。
即便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周斯年仍然抱有一丝侥幸。
小签子叽里呱啦：“金子，金子，这些都是我的了。”
方玥在脑海里问它：“什么就是你的了？系统商城有卖药吗？”
“没有。”小签子叹气。
看着金闪闪的积分就要消失，它心里别提多么遗憾。
“我这里没有药。”方玥摇了摇头，对周斯年说，“你知道武器上抹的是什么毒吗？”
“我怀疑是从高级污染物体内提取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毒素。”周斯年蹙眉道。
他曾经见过同伴被中毒的样子，只是高级污染物不等毒性完全发作，就将猎物吃了。他也无法确定是不是高级污染物的毒。
“一点小毒而已，不碍事。”周卫乐观的接受这个结果，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就要食物，不要药。”
“你想要药，我这里也没有。”方玥清点完金条，把商品面板划到他面前，“右上角是积分，选一下要什么食物。”
透明面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周卫惊叹地哇了一声，目光落在上面，久久不舍移开。
“周哥快看，这里竟然还有泡面！”他激动地拉了拉周斯年，回味着记忆里泡面的味道，忍不住吞咽口水，“我们要不就选泡面？”
右上角的积分有二十五万，周斯年看着商城的水的价格，沉声道：“我们缺水，还是选面包更合适。”
对于外出做任务，当然选择更便捷的食物。眼前有进入中央基地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
周卫有些嘴馋，还是忍不住买了两包泡面，其它积分全部换成了面包。
像他们这样优质是客户，方玥是很大方的。她亲手给二人泡好泡面，转头就把金条兑换成积分，喜得小签子笑眯了眼。
“太好了，离一亿积分又进一步啦。”
“吸溜！吸溜！”
周卫把汤喝得一干二净，最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回味道：“泡面太好吃，我感觉还能吃下两包泡面。”
“不行不行！”小签子站在他面前，双手推他，“宿主，他没有积分了。”
却不料他一个伸腿，将它绊倒了，气得它跳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呸呸呸！就不给你吃泡面！”
骂完，它视线一转，目光落在黑色大皮箱旁上。绕一圈，仰头大笑：“这里也是金子，都是我的！”
方玥靠墙站立，揉了揉耳朵，默默问周卫：“你的积分已经用完了，箱子里的金子也要兑换吗？”
周卫拍了拍胸口，缓了下说道：“我们带不走太多食物，这箱子里的金子能不能先放在你这儿？”
他继续说道：“作为报酬，箱子里的三分之一算你的报酬。”
“宿主，答应他！”小签子嗷呜一声，激动地摔倒在地上。
“这是个什么玩意？”周卫好奇地看着长得像猪的小家伙，单手把它提起来放在眼前，“这家伙好丑哦。”
小签子：“！”
“宿主，扣他积分！”
“它是不是在骂我？”周卫摸着下巴嘀咕。
虽然这只猪的没有嘴，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在瞪他。
周斯年嘴角抽了抽，温和地说道：“一只玩具猪怎么可能骂人，你的手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周卫抬了抬手臂，“不疼，我就是好奇，感觉这个小家伙挺别致的。”
方玥淡定地拧起小签子，“这是我的机械宠物，没有安装智能系统。”
周卫讪讪笑了笑。
小签子眨眨眼睛，瞪了过去。
方玥拍了拍它的脑袋，问周卫：“你们准备出任务了？”
“再不走，在基地都快发霉了。”周卫得意道，“这次的任务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方玥挑了挑眉，看来事情很紧迫，否则不会带伤出任务。
她还记得周斯年参加了一个会议，便问他：“你们得到了什么消息？”
周斯年揉着太阳穴道：“中央基地要在华研基地选一批人带走，我想去争取一下。”
中央基地的条件比华研基地好很多，他想或许有药可以治疗周卫的手臂。
周卫则是纯粹不想在华研基地待了。
“选人做什么？”方玥踢了踢扒拉她的小签子，“二队的人追杀你们，就是因为这个？”
“我想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这个。”除了仇和利，周斯年想不到其它原因。
两方人结仇，两次都是因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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