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格外深。
等望喜将她摇醒时,宋挽栀下意识想去看窗外阳光,却发现此时天还未亮,沉静静的一片。
“小姐,您还好吗?”
将目光收转回来,宋挽栀看见望喜脸上的别扭神情,起初还不以为意,于是随便答道:“还好,就是有些头晕和乏力。”
大概是昨夜逞强喝的那一杯清水酒留下的余韵。
可望喜却动作有些迟缓,再看过去,她那双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刚才的答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宋挽栀抬眼,有些不解:“怎的了,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细风随着缝隙偷偷吹进来,等宋挽栀问完话,被这早春的风吹的一哆嗦。
随即便清醒了许多。
其实望喜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的话,那相当于欺骗小姐,说的话,又怕小姐难堪。
一股奇异的赧色染上望喜的脸颊,那是宋挽栀鲜少在她脸上能看见的神情。
她忽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软枕置于腰间,承受整个身体的力量之后,宋挽栀缓了口气,才继续说:“什么事,你说。”
“姑娘昨夜,是被御史大人送回来的。”
宋挽栀听着,忽然觉得昨夜那个梦或许不是梦,说不准就是真的。
“嗯,那又怎的。”
反正都要走了,让他送送怎么了,左右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姑娘酒后失态,竟……”
宋挽栀有些受不住她的磨蹭,有些等不及地追问她:“我做了什么?”
望喜看着宋挽栀那般渴望的神情,一下就狠下心咬牙将昨晚的事一句话就概括完了。
“姑娘酒后失态,抱着御史大人哭了许久!”
……
……
……
什么!?
如果现在窗外忽然出现一抹闪电惊雷,那八成是宋挽栀自己找劈的。
抱着?
哭了?
怎么这些事情她的脑子里半点印象也没有。
甚至于到现在,她的脑袋都还是一片空白。
“他,什么反应?”
本来前夜寒池院门前就已经是明确的拒绝了,早已切断她的一切幻想,怎么都要走的临头了出这档子让人难堪的事。
这下可到望喜感兴趣的部分了。
整个人一下就精神且来劲,坐在宋挽栀的床榻边,说的绘声绘色。
“大人他竟然将小姐从地上抱起来,说什么地上凉,不要乱坐之类的话。当时侯夫人还有顾二爷、棠真小姐表情都傻了,可能不是惊讶你失态,而是大人他不仅不怪你,还说了这么一句关心的话。”
“那他们就什么也不管了?”
“诶呀小姐,就连九华宫的圣人都要听大人三分话,这侯府里,哪有人感管他啊。”
原来顾韫业的权力这么大,连家里母亲都不敢管他。
“那然后呢?”
“然后大家伙儿就众目睽睽的看着大人抱着你回去了,并且小姐还一直在哭着,中间大人没办法了,还吓唬了小姐一下,谁知道小姐还真被吓住了,此后哭声就梗在喉咙里,再也没哭出来。”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他说了什么把我给唬住了?”
“御史大人说,再哭就不让姑娘回江南。姑娘一听就梗住了,再也没有哭出声。”
宋挽栀的目光与望喜对上,两个人都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
可这计划只有顾棠真在主导,顾棠真喜欢顾韫业,按道理来说将她送走,是绝不可能向顾韫业透露的。
难不成那男人只是胡乱诌了一句。
不,这种可能太小了。
太阳穴隐隐在发痛,胃还有在被烧的感觉,眼前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虚假平静之感。
宋挽栀头有点疼,于是乎望喜给她热了一碗粥喝。
“姑娘,不能再耽搁了,棠真小姐说,天亮之前就要梳妆好的。”
也确实不该再拖了。
宋挽栀从床榻上爬起来,门边钻溜的冷风似鞭笞在背上的竹条,吹的她越发清醒。
“素净即可,太过艳丽反而会引人注目。”
只要穿上顾棠真准备的衣裙,待到午后百花赋诗宴之时,众人都齐聚兰园桥上,而她只需要以出恭为借口往南边的小路上走,直到兰渊潭旁,与早已在那处等候的侍女接应上,随后便坐上马车离开。
上京城如此之大,她一介小小孤臣之女,应当不会太过引人瞩目。
宋挽栀在心底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铜镜里渐渐上色的脸庞,心里忽然生出怅然之感。
她终归是要回江南的。
也就这般梳妆打扮,待宋挽栀起身出门时,窗外的天色已渐渐亮了。
透着薄薄的晨曦,那一抹天色从天际线折射到白墙青瓦之上,庭院中的竹影簌簌袅袅,好一片春色光景。
如此好的天色,似乎也在暗示着一切都会如常。
宋挽栀左手搭上望喜的手臂,脚底下踩着颇有些高度的履鞋,头上盘发最是普通不过,遮面的薄纱之上,一双媚眼清澈皎洁,眼波流转之间,仿佛霞光潋滟。
见到顾棠真时,她微微行了一礼。
顾棠真今天装扮如仙子一般,雅中不失明媚的巧思,而娇中又端着世家大族的风度,可绕是如此,当她在看见宋挽栀的第一眼便知道,哪怕自己如此花心思,却还是输了宋挽栀一截。
宋挽栀虽身量娇小,可常年的诗书博学让她整个人的周围仿佛都围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如风、如水,如月、如池。
总之气质之清冷,当属当今一绝。
“七妹妹,昨夜睡的可好?”
见了面,总是要客套客套。
虽遮了面,可还是能感觉到宋挽栀在回答的时候是笑着的。
“酣睡而眠,多谢二姐姐挂念。”
说到这里,宋挽栀忽然想到自己昨夜的失态,脸上不可控制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可昨日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宋挽栀的思绪没有太过停留,而是跟着顾棠真往侯府的正门去。
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一般。
想起来宋挽栀进侯府的正门也就两次,上一次是从江南迢迢而来,而这一次,她又要匆匆而去了。
裴玉荷难得的对她显露出慈母的神情,看她手上空荡荡的,便摘了一枚晴水翡翠镯子给她。
“挽栀啊,可得要照顾好自己,你也照看你棠真姐些,寻得如意郎君了,咱们回来就等着他上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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