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双方人马皆静了静。
林芷虽没明说,但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其实这几天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秦扬不是个只会躲在部下身后的人,自与二王子开战以来,一直身先士卒,率众杀敌,借此还赢得了一大批坚定的拥护者。
但这些天他却极少现身,偶尔出现也只是交代部下几句话,鼓舞一番士气便离开了。
但他毕竟身居高位,是妖族之王,而上阵杀敌并不是妖王必须承担的责任,况且他的原身是青狐,本就不是妖力强大的种族,为自己安危着想再正常不过,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此众人并未做他想,只当秦扬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听林芷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打鼓,莫非秦扬行为有异,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听她话里的意思,还是二王子在背后操纵的?
林子满心里一沉,她说秦扬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原来里面竟有二王子的手笔。
如今看来,应是二王子猜到秦扬有突破青瞳秘术的打算,让林芷想办法扰乱他的心神。
而在林芷看来,秦扬那张脸,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于是,她掘了杨之曜的坟,带着骸骨与那幅画找上了秦扬,告诉他那具骸骨的主人才是林子满真正所爱之人,而秦扬,不过只是个替身。若他不信,可以找骨妖幻化出骸骨生前样貌,看是不是与他长着同一张脸。
林子满也不负她所望,一脚踩进这么个浅显的陷阱里,说出那样冷酷无情的伤人之语,刺激得秦扬心绪不稳,闭关时遭瞳术反噬。
林子满有些懊悔。
那日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赶紧结束这段关系,最好能让秦扬恨上她,再也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妄念,因此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
可她没想到这会害得秦扬走火入魔,险些性命不保,即便侯兰出手救下了他,一双眼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不过他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情啊。”林芷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欣赏着林子满脸上的神色,“我原以为遭此奇耻大辱,他会恨不得杀了你呢,如今见你安然无恙,还真有几分失望。”
但她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不过这样也好,由我亲自动手,方能解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她已飞身掠来,手中利剑闪着阴冷的寒芒。
林子满本想提剑迎上,一道身影从她身后闪出,掌风呼啸而过,逼得林芷不得不后退躲避。
林子满微讶偏头,一身黑色劲装的舍荣走上前来,解释道:“大王有令,让我们务必保证您的安全,娘娘还是到后方观战吧。”
经此一役,必然流言四起,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合作关系本就不是坚不可摧,见秦扬被二王子成功算计,心里肯定会产生其他想法。
林子满身为妖后,又是个人修,正是维系两族关系的最佳人选,此时她千万不能再出事。因此林子满也不再坚持,随舍荣来到后方城墙上,遥遥观战。
夜里,林子满在议事殿翻看着今日一战的死伤人数,狐芪推门而入,说有人要见她。
林子满疑惑:“谁?”
“上阳宗的一位长老。”狐芪犹豫片刻,劝道,“还是不见为好,他们必然没安好心。上次大王就是见了上阳宗的人,才会走火入魔。”
林子满思忖片刻,回想白日的情形,心里有了猜测,吩咐道:“你去将他带进来。”
虽心里不赞同,狐芪也没再多说,领命而去。
片刻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跟在狐芪身后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的瞬间,林子满怔了怔,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她稍加思索,想起了来者的身份:“谭长老?”
谭长老微微一笑,感慨道:“少主竟还记得我。”
林子满摆摆手:“我不是你家少主,谭长老以后还是莫要喊错了。”
谭长老一顿,苦笑:“也对,若像老陈一样,一时不慎,连命都要丢掉。”
林子满:“谭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方才见到是我,不也有些诧异吗?”谭长老没有错过她眼神里的惊讶,“你以为来的是老陈,却没想到是我。”
林子满嘴角一勾:“谭长老年纪大了,心思却还通透如明镜啊。”
“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谭长老叹了口气,“你既还记得我,便也知道我和老陈都不是什么有雄心壮志的人。”
这话倒是没错,五百年前林子满还在上阳宗时,这二位长老便已经开始躺平了。
他二人天资都不高,但父辈却是为上阳宗做过大贡献的人,因此自小便在上阳宗修行。后来年岁渐长,林征看在他们父亲的面子上,安排他们做了挂名长老,地位虽不高,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归宿。
后来修为再难进阶,他们便想开了,好歹还有千余年可活,不如就安心享受吧,什么功名利禄都是浮云,过好一日是一日。
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晚年竟会遭此巨变,生于斯长于斯的上阳宗,万年清誉毁于一旦,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被迫拿起武器,几乎与整个人族为敌。
苟且偷生,确实为人不齿,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既没有实力反抗林芷,也没有勇气叛出上阳宗,他们只想浑浑噩噩地过完最后这些年。
但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老陈白日认出你,即便没喊出‘少主’二字,也犯了宗主大忌,他知道宗主必然会严惩,偷偷跑出来想投奔你,可惜……”谭长老惨然一笑,“可惜他没想到宗主当时就起了杀心,他那条命是怎么都保不住的。”
林子满默默听着,最终只能长叹一声:“这是你们的劫数,也是上阳宗的劫数,我也爱莫能助。”
“不,你可以。”谭长老定定看着她,“你虽救不了我们,但你可以救上阳宗。”
林子满挑眉:“这话怎么说?”
谭长老:“你还记得你大师兄吗?”
“当然。”林子满点点头,但这与魏月南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大师兄身受重伤,至今未醒吗?”
“因为有人不敢让他醒过来啊。”谭长老冷嗤一声,“他若醒着,她这个宗主的位子还坐得稳吗?”
林子满垂眼沉思片刻:“谭长老是发现了什么?”
谭长老有些欣慰地笑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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