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幼儿园接孩子,文莉君第一时间将去医院复诊的事告诉了女儿。
“妈妈,你相信我说的话?真的去正规医院看病了。”袁锦悦太惊喜了,母亲竟然自己去查明了药物的真假。只要母亲不吃这个转胎药,就不会早死了。
“嗯,丫丫说得都对。神医的徒弟不小心说了实话,我全听到了。这些药都是外省买的,根本不是自己上山采的。连这都要撒谎骗人,夸张药效就很正常了。
医生婆婆批评我还不如丫丫,她说,你这个女儿很厉害啊,会动脑筋会思考!好好读书,将来肯定了不起。”
袁锦悦把母亲的手贴在脸上:“我只想要妈妈好好地,其他不重要。”
文莉君拍拍女儿的小胳膊:“妈妈以后有任何事都会和我们丫丫商量的。接下来我想把神医的药换掉,吃主任给我的调理药。等我把生男生女的证据找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就不会再强迫我生儿子了。”
“你找到了,爷爷奶奶他们真的不会再强迫你了吗?”袁锦悦心中还是惶恐不安。
“就算爷爷奶奶没读过书,不懂科学。可爸爸是读过初中的,他应该会相信科学。只要他相信了,就不会再逼我了。”文莉君对丈夫还保有一些信赖。
袁鹏相信个屁,最想生儿子的其实是他。袁锦悦心中腹诽,她一直很好奇母亲对父亲顺从的原因:“妈妈,你喜欢爸爸吗?爱他吗?”
文莉君沉默了片刻,望着归家的路,夕阳正好:“我们农村人,大多数都是先结婚再恋爱。就算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能搭伙日子就行。
何况刚结婚的时候,你爸爸对我还是挺好的,还带我去逛公园,爬山。这次也是他说服爷爷奶奶同意我去蜀绣厂的。这个家里,我只能相信他了,他毕竟是你的爸爸,我的丈夫,我们要过一辈子的。”
袁锦悦的小手捏着母亲的手指:“既然你相信爸爸,我和你一起找,一定能找到证据的。我们要有理有据地告诉他们:女人不是生孩子的机器,女人也是人!”
是人,就有选择生或者不生的权利。
两母女回到家,配合着把家里的药换了。袁锦悦闻了闻药味,清新而甘甜,和上一次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了。
田秀芬眼瞅着文莉君在灶头上重新熬煮药物,当着她的面大口喝着。心里终于舒坦了,煮面条时给母女俩多加了一勺肉臊子。
晚上出门挑水,母女俩借机带着神医的两个药包绕到居住区最远的垃圾场。两人各拆开一个药包,挥洒在空中。把包药的牛皮纸撕成块、撕成条,再撕得粉碎!
小姑娘还找来一支土地庙的残香,点燃了这堆垃圾。火光熊熊燃烧起来,黄色的药粉化成烟雾腾空而起。
“谁大白天烧垃圾?”治安大队的人远远而来。
母女二人手牵手跑步逃走,胸腔内的空气快速进出。太痛快了,重生后的袁锦悦第一次露出真心笑颜。文莉君给两人买了军屯锅盔,以示庆祝。
“好烫!”锅盔外焦里嫩,葱香肉味十足。对袁锦悦来说,这些家乡美食都很陌生,前一世根本没机会尝试过。
小丫头一边吹着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咬着酥脆的外壳,特别像孩子。
女儿难得不老气横秋,文莉君心疼地帮她吹着肉锅盔的热气,教她把锅盔掰成两半,从中间有肉的地方开始吃。
钱包里还剩三十块钱,文莉君放心大胆地咬了一口锅盔。关于神医这件事,也应该找个时间告诉曹云,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孩子。
可文莉君新入职蜀绣厂,忙着认识新同事、熟悉新环境,参与各种培训。一周后培训结束,新人全部被分配在了三楼日用品两个车间。
这里的日用品除了国人常见的枕巾被面,还有出口用的手绢、丝巾、睡衣、裙装、领带、腰带、口罩、眼罩、床罩等。品种繁多,工艺精美。
原来日用品车间的佼佼者,前往二楼精品车间。个别形象和手艺兼具的绣工,被分配到了一楼精品展示车间,一边完成精品刺绣工作,一边接受外国人的参观、记者们的随访。这两个地方的技术难度更大,工资当然更高。
现在每个日用品车只留下了10个老员工,有几个是专门留下进行技术指导的师傅,另有几个明显是因为年龄偏大,眼睛和手已经跟不上了老绣工。20个人摆着绣架在一起刺绣,房间里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张娟给三人找了个相邻又靠窗的好位置摆放绣架:“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到时候莉君多教教我哦!”
“就你投机取巧,自己多研究研究针法不好吗?”刘卉戳着她的额头。
张娟捂着额头:“人家莉君又不介意帮我进步。”
文莉君坐在椅子上,前后是伙伴,右边是通道,左边是窗户。不用抬头,就能看见蜀绣厂的大门和楼下的花圃与停车场。一车车肤色各异的外国人,来来往往。
周末前下班早一点,文莉君买了新鲜的苹果去看望曹云。
煤炭厂两层的宿舍楼红砖裸露,巷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从一侧的楼梯上楼来,路过公共厕所,油腻的公共厨房旁边就是袁鲲的家。
曹云怀孕后没有去社区小组帮忙糊纸盒,日常在家做点信封的粘贴工作,看见文莉君来访十分意外。
屋子只有一个房间,空间逼仄。床和餐桌靠在一起,书桌和衣柜挨在一起。文莉君跨过信封扎,勉强坐在了餐桌边。
寒暄两句、放下水果。文莉君没敢说柳神医的药是假的,只隐晦地提醒:“曹云妹子,虽然神医医术高明,可是药三分毒,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快六个月了吧,怀孕期间的吃喝要慎重些才好。”
曹云已被田秀芬、袁鲲反复洗脑,只要生了儿子,能搬回袁家的大屋去住。她可受够煤炭厂的宿舍了,屋里屋外总有一层洗不净的煤灰,公共厨房的味道每天都会飘进屋子里。
所以她抄着手冷笑:“大嫂,你觉得药不好,我觉得挺好。我这几天吃得好睡得香,身体棒着呢!肚子里的儿子活泼得很,每天都要活动手脚。我还等着过几天和妈一起再去看看神医,让他帮我好好调理,务必生出儿子来。”
“我们不能只听一个医生的意见,蓉城的中医附院有很多老名医。”文莉君只差没说跟我去见见冯主任了。
“要去你自己去!”曹云坐在窗下开始糊信封,“反正都是药,吃谁的不一样?谁让我生儿子,我就听谁的。”
劝说半天没用,文莉君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说完就起身去接女儿放学了。
“我身子沉,就不送了。”曹云连头都没回。在她看来,文莉君一定是嫉妒她,不想让她生儿子搬回去抢房子。
袁锦悦听说后,只能安慰文莉君:“妈妈,你已经尽力了。她不相信也没办法。可能体质不一样,结果不一样吧!”
“冯主任说了,怀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可能改变性别的,我真担心她吃错了药,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不好。”
文莉君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就感冒过一次,都不敢吃药,硬抗过去的,就怕你到时候多长一点或者少长一点什么。”
“那我们早一点找到生男生女的证据给她看不就好了吗?”袁锦悦牵着母亲的手走到了锅盔店,要了一个红糖锅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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