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的痛苦瞬间被疯狂的恨意吞噬。
她指着听竹轩的方向,尖声嘶吼:“好!好!萧夜瞑!那你就去!去和她一起死!我等着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到底能有什么好下场!”
吼完,她猛地转身,冲回廊下。
而属玲琅,始终如闲庭信步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然旁观着这一切。
她缓步上前,信手从经过的枯树上摘下一片边缘卷曲的叶子,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捻动着。
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如今,可算是看清了他的心?”
云岫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
她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情愫被冰冷的恨意彻底吞噬,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既然……既然他的心从来不在我这儿,那便让他**!和他那个低贱的商女一起,烂在那竹林里才好!”
属玲琅指尖微顿,枯叶在她手中碎裂。
她没有看女儿,唇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
而萧夜瞑带着满身的伤与血,在道道闪电的映照下,一步一步,继续走向那片寂静的竹林。
清晨时分。
陆昭若前脚刚踏入大长公主府那扇沉重的朱门,冬柔后脚便已飞奔至永福长公主府邸。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速速求援!
可迎头便是一盆冷水。
门房告知,永福长公主一早便被太后召入宫中叙话,至今未归。
冬柔不敢在府前久留,生怕引来大长公主府的眼线,只能强压着惊慌,退到远处街角。
还能找谁?
狄国公夫妇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她狠狠掐灭。
娘子临行前再三叮嘱,因说亲之事双方已生尴尬,且二老年事已高,绝不能将他们拖入这滩浑水,平白得罪权势熏天的大长公主。
她咬了咬牙,决定先返回云裳阁,再思对策,或许去找萧将军?
正当她脚步匆匆赶回云裳阁便看见了萧夜瞑。
慈宁宫佛堂。
永福长公主已在蒲团上从清晨枯坐至傍晚七点。
殿内檀香缭绕,梵音低唱,她却如坐针毡。
这哪里是礼佛,分明是囚禁。
她全然不知陆昭若正命悬一线,一颗心早已飞到了那个病骨支离、咳血不止的顾羡身边。
太医私下断言,他痨瘵入髓,已是油尽灯枯,绝熬不过这个冬天。
每思及此,便觉有刀在心头绞剐。
她忍不住膝行半步,哀声唤道:“母后……”
太后手持佛珠,眼皮未抬,声音无波无澜:“跪不住了?心不静,则佛不灵。永福,你的魂,早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永福唇瓣咬得发白,终是颓然跌坐回蒲团,泪水无声地滚落。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际,闷雷紧随其后,隆隆滚过,震得殿宇微颤。
这声惊雷,如同砸碎了她心中最后一道堤坝。
永福猛地从蒲团上踉跄站起,扑到太后身前,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袖:“母后!求您了!允女儿每日去瞧他一眼……就一眼!羡哥哥他……他等不起了啊!女儿求您了!”
她声音嘶哑,满是绝望。
太后手持佛珠的动作骤然一顿。
她缓缓抬眼,看着脚下哭得浑身颤抖、几乎直不起身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痛极的无奈,声音沉缓:“福儿,你还要糊涂到几时?”
永福仰起泪痕斑驳的脸,眼神执拗:“女儿没有糊涂……女儿心里只有他。纵使他时日无多,女儿也认了!女儿不在乎!”
太后痛心疾首,声音发颤:“你告诉母后,你究竟是谁?”
永福被这厉声质问慑住,茫然抽噎:“女儿……女儿是永福啊……”
“永福?”
太后腕上佛珠重重按在案上:“你是大属的长公主,金枝玉叶!不是那民间可以私定终身的平凡女子!”
她霍然起身,凤目含威,俯视着瘫软在地的女儿:“那你再告诉母后,你口中那个‘羡哥哥’,又是何人?”
永福死死抿着唇,泪如雨下,沉默以对。
太后字字如冰,砸了下来:“一个永嘉伯府的庶出子!一个身染不治痨症、朝不保夕的病秧子!你日日不顾身份,往那病榻前凑,搬空大内药材,闹得满城风雨,让朝臣如何看?让天下人如何议论?我皇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决绝:“你的姻缘,关乎国体,岂容你如此儿戏!母后今日将你留在此处,不是罚你,是在救你!让你彻底**这条心!”
太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道:“庆国太子递来国书,求娶大属长公主,以结秦晋之好,永固边陲。你皇兄……已应允了。”
永福猛地抬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不……母后!女儿不嫁!女儿死也不嫁!”
太后霍然睁眼,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刺永福:“糊涂!此乃国事,岂容你耍小性子!”
“庆国太子与你自幼相识在宫宴,对你早有属意。此番以太子正妃之位求娶,已是极高的礼遇。你若不嫁,便是毁约背信,轻则边关再起烽烟,重则两国兵戎相见!这千秋罪责,你担待得起吗?你皇兄的江山社稷,容不得你如此任性!”
言罢,太后不再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转身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此事已定,绝无转圜。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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