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宁长青宁兰之二人,宁竹倚靠着床头,定定地望着窗外,夜色已深,他倒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
屋外响起一长一短的两声鸟兽啼鸣,宁竹低低咳嗽一声,少女便一个翻身从半敞的窗钻了进来,落地之轻巧甚至没能惊起木板上半声响。
“没人了吧?”宁辞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屋子,空荡荡的房间里倒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她一边打量一边往宁竹床边走去,“还能起来吗你?”
宁竹长出一口气:“放心吧,有人就不会叫你进来了。”
白日宁殊来的时候,刚听着宁兰之的传话宁辞马上就翻窗跑了,一秒都没有多留,宁竹自然对她的警觉放心,但昨夜是她第一个发现昏厥的自己,现在一入夜她便又着急忙慌地找回来,说只是因为八卦,那显然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费力地直起身子:“这么着急找我,怎么了?”
宁辞撇了撇嘴:“你要的东西给你找着了。”
宁竹身形一顿,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快?”
他倒是不怀疑宁辞的能力,但这才过去几天她就找到了,确实是有些快得超乎宁竹意料。
宁辞懒得解释,她把包裹放在床边,打开外层磨损严重的破布,一抹玉色便在月光下流转,小白玉盒无声地宣告着宁辞此行带来的东西之贵重。
玉性质稳定、温润,不会损伤药性,越是上好的玉石,越是能让药物留存时间更久,也因此,玉石多被用于灵植和丹药的储存。
宁竹张了张口,他原本想说什么,但忽的他有些说不出话。
他打开盖,青翠欲滴的圆润花籽静静地躺在玉盒中央,在白玉石的衬托下,那几颗饱满的花籽上玉色流转,四道紫色的纹路清晰地说明了它们的年限。
宁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浓厚的木灵气交织着溢出,宁竹这才猛地合上盖子。
少年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些许,他阖上眼,努力平定了自己的心情,却不想躁动的器脏更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青月花花籽本是宁竹为拔除灵脉之后所做的后手,是尽快填补空缺、好再度凝源确定灵属之用。
而现在,他出了意外,原先宽容的三个月时限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他迫切需要外界助力来介入凝源,以确保还能再身体中留下部分木灵力,哪怕只有一点也好过全无。
他甚至想好了宁辞那边如果赶不上,就去找宁长青借积分用,换一株木灵气足够浓郁的灵植来进行干预。
可宁辞搞到了。
甚至还给他弄多了。
他原本想,哪怕一颗也足以。
本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此刻成了向宁竹送来的雪中炭,甚至说是救命稻草都不为过。
宁竹放在玉盒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紧紧地扣住玉盒边缘,任由些许锋利的棱角硌着他的皮肉。
“谢谢……”宁竹调整了声音,却也还是能听出来他喉口发紧,少年顿了顿,他再度开口,声音诚挚,“谢谢,很及时,我很需要。”
宁辞一时接不上话,她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想揶揄打趣点什么打破现在着令她分外不适应的氛围,可思来想去半天,她还是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大脑。
她不知道宁竹在郁苍谷里遭遇了什么,可她知道,这是她和宁竹相处三年以来,宁竹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
换做以前,她肯定没脸没皮地把功劳往自己身上大揽特揽哭诉自己有多不容易了,但现在嘛……
“也是你给的化灵散给力了,”宁辞叹了口气,一想到那飞了的化灵散就一阵心痛,“要不是拿这个出去换,三个月还不一定能找到呢。”
宁竹:……
原先还有些凝滞的氛围一秒破了,宁竹睁开眼,用另一种古怪的声音问她:“……你把化灵散换出去了?”
宁辞白眼一翻:“不然呢?!我靠,我也是被你坑了,早知道你要的东西这么难搞,我肯定跟你多要点报酬!”
宁辞不了解,但宁竹这个化灵散的炼制人可一清二楚啊。
他给的化灵散,有毒。
而他准备的解药,还在他的手环里躺着。
宁竹声音有点发飘了:“……你卖给谁了?那瓶化灵散是……半成品,有副作用,得搭配另一瓶药一起服用。”
宁辞:……
宁辞:?
宁辞眼都瞪大了,声音不受控地抬高了几个度:“我靠!你小子玩这手?”
“我这么信你你就这么把我坑了?!”宁辞抓狂了,“我靠我靠我靠我的名誉不会就这么被你毁了吧我靠啊……”
宁竹也头大。他被困在宁家好几年,一时也不知道是外头的物价变化还是宁辞被坑了,但反正在以前,青月花花籽这种边角料,一瓶聚灵散就能买好几颗,就算是他这次要求高,一瓶聚灵散换一颗也肯定够。他怎么也没想到宁辞就这么把化灵散给卖出去了。
但现在他也只能解释:“……忘了,纯忘了,我以为你自己用,有异常肯定会回来找我。”
宁竹走不出内族倒也是事实,他们这么多次碰面,都得是宁辞主动找上门来。
这点宁辞也清楚,她摇摇头,干脆拉了张椅子坐过来:“副作用大吗?”
“……理论上,不大。化灵散本身便会让人修为下跌一两段,灵属越驳杂,下跌就越严重,我这份顶多在这个基础上,额外让人身体不适几天,躺上一段时间就好。”
宁辞闻言立即是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从今天开始,化灵散就是会有让人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副作用。”
她白了一眼宁竹:“反正没用过化灵散的人多了去了。”
当然,这句话也包括她。
宁竹自然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之后还会有,我会给你。”
宁辞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他自然不会跟宁辞掰扯。
宁辞很满意他的识相,打了一下岔后屋内的氛围总算不那么消沉了,宁辞实在忍不住八卦心,扒拉着宁竹就开始问: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了,快跟我说说,郁苍谷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今年这么早就出来了,还有你怎么拿了第一,还被执法堂和灵植院的抢了!白天那两人又是怎么回事?哦对了,少族长来干什么?!”
她越说越兴奋,语速快得连气口都快没了,宁竹沉默,片刻后他移开眼,思考着现在装聋子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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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宁辞的威胁下宁竹还是开了口,简明扼要地讲了郁苍谷内发生的事,和宁长青宁兰之成为朋友的过程,听得宁辞目瞪口呆,只恨手里没点瓜子能嗑。
当然了,宁竹也不是什么都说,诸如炼制化灵散、险遭夺舍、灵力异常、长老传召之类的,他半句没提。
至于晕过去的事,宁竹依旧坚称自己是太累了。
而宁殊嘛……
“宁殊哥只是来关心一下我。”
“少来……”宁辞无语,“我可没听说过少族长对谁这么上心过。”
宁竹笑着把话题堵死:“那你现在见过了。”
反正宁殊对他特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宁竹也的确不清楚宁殊平白无故对他这么好是图些什么,但反正只要把宁殊的行为往这个逻辑上扯,宁辞也就不会再纠缠了。
毕竟整整三年,宁辞这么喜好八卦的人都能没打听出结果来。
“好吧……”宁辞不出所料地泄了气。
话是这样说,但她高低是要犯一下贱。
少女眼睛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宁竹,旋即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你确实算有几分姿色,我就当少族长看上你了。”
“……其实,我还有几瓶聚灵散。”
宁辞差点呛死自己,她愤愤地戳一下宁竹:“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宁竹被逗笑了。他从手环里取出一张空白的卷轴,想了想,飞快地写下几个药名,若是有精通药学或灵植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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