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碎光深渊2
医院的诊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淡淡飘散。林星澈坐在医生对面的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边缘。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射进来,在她紧锁的眉头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医生推了推镜框,目光温和:"林小姐,肾移植手术的费用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总的来说,在我们医院,费用大约在二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听到这个数字,林星澈的心猛地揪紧。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指尖已经不自觉地抠进了掌心。"能具体说说吗,医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
医生点点头,翻开面前的病历本:"首先是术前检查,这部分大约需要三千到八千元。主要是为了全面评估你父亲的身体状况,这部分费用基本已经付过了。"
林星澈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然后是手术费用,"医生接着说,"包括手术本身和相关的医疗费用,这部分通常在八万到十万之间。因为是大型手术,涉及的环节比较多。"
林星澈咬了咬下唇:"我明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是肾源费用。"医生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如果是非亲属提供的肾源,费用约为十五万到二十万。"
林星澈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要不是那份亲子鉴定,她现在就能给父亲捐肾。这该死的缘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折磨她。
医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声音更加柔和:"最后还需要考虑长期治疗。病人术后需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每月大约三千到五千元。我知道这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但为了术后恢复,这些药物是必不可少的。"
"我都记下了,谢谢您,医生。"林星澈站起身,声音里透着疲惫,却依然挺直着脊背。
走出诊室,她靠在走廊的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来来往往病人的脚步声,层层叠叠地涌进她的感官。她摸出手机,目光在通讯录上逡巡,最后停在了顾云来的名字上。
那是她为数不多能借到这么大笔钱的朋友。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的英文提示音却让她愣住了——"Thenumberyou'recallingiscurrentlyroaming..."她这才想起,顾云来上个月去国外进修了,要到年底才会回来。
"啧。"她轻轻咂了下嘴,眼神黯淡了一瞬。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夕阳将整个走廊染成暖橘色,映照着墙上冰冷的医院标识。即便顾云来在国内,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开口求助。二十万,这不是借个两三千的小数目。这份朋友情谊来之不易,她不想用金钱去透支。更何况,这是她和父亲的事,总该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有什么办法,慢慢来呗。"林星澈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给自己打气。这条路或许会走得更慢更难,但至少,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倔强如她,宁愿咬牙自己扛,也不想在朋友面前低头。
她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廊尽头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提醒她该回去陪父亲吃晚饭了。
"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她低声自语,"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疲惫却坚定的脸庞。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关于钱的问题,更是关于她自己的尊严和独立。多年来,她一直以自己的能力为傲,现在,在父亲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更不能退缩。
她的手指再次划过手机屏幕,停在了天堂鸟夜总会的号码上。这个决定让她心里有些不安,但同时也充满了决心。可以的,我可以。"她对自己说,像是在确认什么,"为了爸爸。"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
这个时刻,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曾经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如今也要学着去面对生活的另一面。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发紧,却又莫名感到一丝释然。至少,她终于可以为父亲做些什么了。
林星澈深吸一口气,将身子靠在墙上。医院的走廊灯次第亮起,驱散了黄昏的阴影。"就这样吧,"她低声说,"总要试试。"
手指微微发抖,却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她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但她的眼神异常清明,像是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路。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一切。
天堂鸟夜总会
夜总会里的灯光迷离,震耳的音乐声中夹杂着觥筹交错的声响。林星澈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行,脸上挂着训练了三天才渐渐熟练的职业微笑。每次经过镜面墙时,她都刻意避开自己的倒影——那个曾经骄傲的女孩,如今正穿着制服在声色场所里推销酒水。
这是她在"天堂鸟"的第三天。吴姐确实守信,只让她做最简单的卖酒工作。但林星澈心里门清,就这么卖酒,怕是卖到手抽筋也凑不够父亲的手术费。她烦躁地转着手里的托盘,暗自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赚钱更快的法子。
"这红酒啊,度数适中,后味醇厚。"她正跟客人扯着这些听都没听过的专业术语,突然后脖颈一凉——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盯着她看。余光一扫,是个坐在VIP区的中年男人。一身定制西装,腕上名表价值不菲,活脱脱一个有钱人的标配。
"啧。"她在心里轻嗤一声。这种人她这几天见得够多了,眼神里的算计都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大字。
她转身走过去,摆出营业性的假笑:"这位先生,要尝尝这款红酒吗?今晚特惠。"嗓音故意放轻,掩饰着内心的不耐烦。
男人笑了笑,声音倒是温和:"既然你推荐,那就来一瓶。"递过来一张黑卡时,目光仍黏在她脸上。林星澈接过卡片,瞥见他无名指上连个戒痕都没有,心里更是一阵腻歪。
刷完卡还单据时,男人突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下陪我聊聊?"
"不了,我就卖酒的。"林星澈想也不想就要走,脑子里却飞快过了一遍医生开的账单。这种VIP客人,随手的小费都够普通人吃顿好的。
"脾气还挺大。"男人不恼,反而来了兴致,"吴姐说得对,你跟这里的其他女孩是真不一样。坐会儿而已,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林星澈眯起眼睛,心说就你这样的,我还真不怕你吃了我。但为了那该死的手术费,她最终还是在沙发最边上坐下,浑身写满了"你敢动手动脚试试"。
"来,喝一杯?"男人举起酒杯。
"谢了,"林星澈面无表情地推开,"我这人喝醉了容易动手。"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震耳的音乐声中,林星澈坐得笔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托盘边缘。她清楚自己在试探深渊,但比起眼前这个老狐狸,她更担心父亲的手术费。
"妈的,"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条条大路通地狱。"
"我叫程铭,做房地产的。"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眯着眼打量林星澈,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记得你,之前在这儿待过一阵子,对吧?"
林星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是打过工,怎么了?"语气故意带着点疏离。该死,居然还能遇到熟客。
"我就说没认错。"程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黏在她身上,"你走后,我还特意来找过你几次。"他状似随意地补充道,"可惜每次都扑空。"
这话让林星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僵着脸,挤出个营业笑容:"巧合吧。"手指在托盘边缘收得更紧,指节泛白。
程铭放下酒杯,突然正色道:"你跟这里其他女孩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是在诱哄一只警惕的小兽,"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也许我能帮上忙。"
这话像根刺扎进林星澈心里。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和那串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在脑海里撞来撞去,晃得她眼前发黑。她几乎能看见程铭眼里那副"我都懂"的表情,让她既恼火又无力。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心里暗骂,但面上还得维持着礼貌:"多谢程先生好意。不过我就是来打工的,不想有别的瓜葛。"
程铭不恼,反而笑得更深:"随你。"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林星澈盯着那张名片,突然想起那句老话: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往往是最贵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揣进了口袋。就当是个备选项,她安慰自己。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星澈如获大赦,几乎是弹起来:"不好意思,我得去看看。"
"去吧。"程铭优雅地点头,目光里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别让我耽误你工作。"
林星澈快步走开,心跳如擂鼓。口袋里那张名片仿佛有千斤重,硌得她生疼。这算什么?明码标价的施舍?还是变相的交易?
她躲在吧台后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夜场的射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通向某个不见底的深渊。父亲还在医院等着她,时间一天天过去,但她真的准备好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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