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无人看守。
无渊将身上地披风解下,裹住余皎皎。
余皎皎扯下披风,重新给他披上,无渊诧异,余皎皎凑近钻进他怀里。
身量矮小的她,刚刚好能躲进无渊的披风里。
两个人一起盖着披风,坐在跪拜祖先的铺垫上。
“还好,在方丈那里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皎皎,让你陪我跪祠堂,受委屈了。”
“胡说,明明是我闯的祸,是我连累你才对。”
“沈家先对不起五婶,才会发生这些事。你救她,才化解了太傅与沈府之间的恩怨。今日要不是有她这封亲笔信,我不敢想象,凭借太傅的显赫权势,沈府会遭受怎样的无妄之灾。你不光救了我,也救了沈府一家上下。”
“我是又又又救了你一次。”余皎皎从披风里钻出来脑袋,掰着手指头,眼眸亮晶晶地说:“怎么,又想以身相许?”
无渊这么近距离的贴近,二人轻拥着,倏地被余皎皎靠近,四目相对。炎炎夏日的夜晚也稍有凉意,身上的温度,彼此传递。无渊盯着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又不自觉低头盯着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嘴唇。
喉间滚动,有一种燥热。
漫漫长夜,如何熬得过。
几只萤火虫落在草丛,天阶夜色凉如水,压不住漫天星辰入梦来。
无渊肩膀酸痛,手臂发麻,不敢乱动。
余皎皎靠着无渊的肩膀,睡了一夜,发现无渊闭着眼,心里有些甜。
翌日天亮,两个人像犯错的孩童,低头垂眼的进了沈伦的书房,做好准备接着挨训。
在假山旁边,几个仆人打理修剪山茶花。
“少爷自小害怕女人靠近,竟然带回一个姑娘,老爷盼了好些年,沈府终于有喜事了。”
“少爷为何惧怕女子?”
“你不知道,少爷的母亲,沈家主母,当年就是被妖怪扮成女子混入府中害死的,小少爷当时看见了那一幕,所有人都不让靠近,连奶娘都害怕,怕是妖怪变得。”
“少爷原来这么可怜。”
“嘘,少爷和余姑娘来了,别说了,专心干活。”
鲛人耳力极佳,这几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书房内,沈伦一开始不说话,看着二人跪了一夜祠堂,反而彼此贴的更近,捻着胡须一笑。
沈伦从抽屉里,拿出两封婚书。
“皎皎的家人,我去清河县查证,都已不在世,婚书无人可寄。于是我冒昧恳求了灵泉寺的方丈,他答应替皎皎做媒,你们二人帮我把婚书送去。”
端正的楷书,无渊认出是父亲的字迹。
“喜良缘遂缔,诗咏关鸠,同心同德,桂馥兰香,相敬如宾,红线相结,夫妻相携,恩爱白首,永结鱼水之欢,共盟鸳鸯之誓,生养兴祚,子孙绵延,昌荣家门,珠联璧合,百世流芳。”
一笔一划,都是父亲的祝福。
“父亲,您不责怪我们?”
“士农工商,商人排末位。都说商人身份低微,为父纵横商场数十年,膝盖硬的很,从来没给人下跪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膝盖现在还疼,羡慕那蒋姓老匹夫,不知道有没有贴心的儿媳,也为我缝一双护膝。”
“沈伯父,我马上去做护膝。”余皎皎跪在地上,“可这婚书我不能接。”
“无渊心悦于你,你又救了他和沈府,这桩婚事不也是你期盼的吗?”沈伦有些不解。
沈伦本以为这桩婚事,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余皎皎不能说,她不光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渔家女,她还是一个鲛人,子孙绵延,这美好的祝福让她无比难堪,鲛人寿命漫长,白首偕老她也做不到,婚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灼灼刺眼扎的她胸口疼,无渊惧怕妖怪,他与她没有未来,人妖殊途如何通婚,这话有口难言,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父善意的接纳,让她很感激。
“皎皎姑娘,可是在担忧嫁妆?沈府这么大的产业,怎么会在意这些虚礼,我会备好三书六礼,有清泉寺方丈做媒,不会让外人轻看了你。”
余皎皎跪地磕头,无法开口。
无渊着急,接下婚书,扶起余皎皎。
“父亲,皎皎不是这意思。”
“沈伯父……”
“这婚书我来送,交给我。”
回到倚罗苑。
余皎皎闭门不见。余皎皎连着几日研究缝护膝给沈父,专门去铺子挑了一块软缎,余皎皎念及,沈父常在院中枇杷树下摸着树干,于是在护膝上绣上枇杷叶和果子的图案。
她虽然针脚一般,但胜在料子手感细腻,银灰獭兔毛皮衬里暖和,只不过缝好了一直不敢送给沈伯父。
因为谈及婚事,余皎皎退缩了,她非但不仅是一个鲛人,连一个亲族也没有,甚至户籍籍贯这些信息丝毫也无,沈父肯定是起了疑心,借着婚书一事,又何尝不是敲打她,但碍于无渊的面子,没有当面拆穿她罢了。
余皎皎是个识趣的,接连几日,对无渊避而不见。
无渊敲着房门:“皎皎,你为何不肯嫁我?我做错了什么?”
余皎皎后背倚在门上:“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能。”
无渊轻抚门框起伏不平的纹路,渐渐垂手:“皎皎,你开门好不好。”
余皎皎抚着门,两人都看不见自己与对方手掌相合:“无渊,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让我静一静。”
无渊站在门外,余皎皎背对着他倚着门。
二人隔着一道门,近在咫尺,却像隔了一道天堑,靠近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无渊赤诚一片,期待着她的回应。
他只想娶她为妻。
余皎皎愁绪万千,只能沉默不语。
她只想手刃仇人。
像解不开的结,两个人门里门外,执拗地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手。
“皎皎姐姐,我娘生病了,我得回去看她,我能不能提前支取点工钱?”小铃铛叮铃当啷的跑过来,打破尴尬的静默。
“你娘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我跟你一起去。”余皎皎推开门,无渊杵在原地。
“咳嗽,总不见好,刚才又咳出血了。”小铃铛眼眶都是泪。
余皎皎拿上钱,跟小铃铛一起,出门请大夫,无渊一路默默跟随。
小铃铛的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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