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起来的嵌合蚁很快找回了主动权。
由于顾及对方协考员身份,梅路艾姆并未使用毒噬弹这样的杀招,只是靠着敏捷的肉身攻击,配合两只念兽的围追堵截,终于成功将花音逼到巷尾的角落。
随着彼多一爪挥去,花音格挡的手顿时血流如注,短刃也被瞬间打落在地。
“怎么样,还打吗?”
望着马尾散了半边,正靠在墙上喘气的褐发女孩,梅路艾姆示意彼多与飞在空中的枭亚普夫一上一下堵住对方的退路,自己则站在十米外的安全范围外,继续冷声说道:“如果认输的话,就主动把金币交出来。”
“认输?呵。”花音捂着被猫爪划得皮开肉绽的右手腕,嘴里挤出一声冷笑:“没有输的话,要我如何认输?”
“看来你坚持要放弃协考员的保命符,以少爷的忠心管家身份找死了。”嵌合蚁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掌心张牙舞爪的血口内闪过震慑的紫光:“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没有和你讨价还价的兴致……”
“王,不太对劲。”空中的枭亚普夫却突然回头,声音中充满了疑惑:“面前这个人类被彼多打伤以后,内心…突然兴奋了起来。”
“喵?”从雷欧力脑中“学习”医疗知识时不小心拷贝到一些黄色废料的彼多转过头,真诚发问:“所以你是M吗?”
花音此时脸上神色瞬间千变万化,一时不知是该震惊内心深处真实想法被察觉,还是该吐槽尼飞彼多那野猫脱缰般的思维。
不过她到底训练有素,很快便调整好自己表情,重新望向不远处白发少年,眼神里带着三分仇恨、三分快意、还有四分幸灾乐祸:
“哼,三个蠢货,继续猜测吧,反正这场闹剧就快结束了……不过想从我手上拿到金币,还得先踏过我的尸体才行!”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猛然发力,沾满血的手狠狠按向身后墙壁的某处凸起。顿时,原本位于巷子尾端的墙壁底部传来“轰隆”一声闷响,逼得梅路艾姆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然而预料中的暗器却没有飞出。只见整片墙颤动了一下,突然绕中轴迅速旋转起来,不等梅路艾姆回过神,褐发的管家已经贴着墙一起旋转,转眼间便到了巷子另一侧。
“不好!”梅路艾姆连忙追过去,墙却已经在他眼前重新合拢。
快速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隐藏的开关,心急的白发少年干脆直接一拳击向前方——只听“哗啦”一声,碎掉的砖块如雨点般四处飞溅,很快便塌陷出一个缺口。
顺着缺口处钻出去,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怔。
只见入目竟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各种铁皮、纸板、钢条等临时材料东拼西凑,搭造出歪歪扭扭、高达十几米的构筑物。
而在这或明或暗的角落,不少衣衫褴褛的贫民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惊恐地望向这边的巨大动静。
梅路艾姆连忙四下张望,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花音纤细的背影在一堆破壁残垣间辗转跳跃。然而还未等他动身,那抹身影突然一闪,转眼间便融入了远处棚下的一块阴影,彻底消失不见了。
棚屋间留下的空间实在过于逼仄,他只好收起两只念兽,自己踏着满地的垃圾与碎石,顶着一众贫民或是好奇或是不满的目光,穿家越户地朝着花音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直到他左拐右拐,艰难地穿过整片棚户区,重新回到喧闹的主街上,也没有再看见那个褐发的目标。
奇怪,难道对方还藏在棚户区里面?
梅路艾姆正打算回转身去再搜索一下,突然听见一旁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找褐色马尾辫的管家吗?”
街对面的男人戴着考生的号码牌,指着远离镇中心的方向:“那边,刚才那堆破棚子里冲出来一个扎马尾的女人,捂着手往那里逃了。”
梅路艾姆按他指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杂色的鹅卵石主道上果然有着几滴斑驳的血迹,料想应该是花音手腕上的伤口留下的,便朝着对方道了声“多谢”,头也不回地快步追了上去。
由于过于匆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给他指路的男人脑后正端端插着一枚硕大的黄色念钉。
……
顺着卵石路上的血迹一路寻去,梅路艾姆在小镇中迂回穿梭,最终来到镇子的最西边。
这里是一个私人农场,占地广阔,私密性良好,和中心区拥挤杂乱的贫民窟形成鲜明对比。农场四周被木栅栏环绕,透过木板缝隙,仅能影影绰绰看到里面大片的绿色草场和等待收割的玉米地。
农场入口立着一扇坚实的木门,此刻朝内大敞开着。虽然鹅卵石路到此就断掉了,再不见地上零星的血迹,不过敞开的门扇上,半道猩红的血手印却格外醒目招摇。
梅路艾姆确信,那个叫花音的管家应该是推门进了这座农场之中。
他于是不再耽搁,也抬脚走进了农场的区域。
跨过那道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土地正中央伫立着的一座红砖小房,两层高,有着登托拉地区特色红瓦屋顶;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谷仓或者牲畜房,离主屋有一定距离。
看着那竖直的烟囱因为到了饭点,正欢快地吐着黑烟,不像是有不速之客闯入,梅路艾姆决定绕过这栋红砖小楼,先从远处的谷仓找起。
然而刚走到主屋侧面,一阵风吹来,带来的却不是饭菜的香味,而是扑鼻的血腥气——是人血的味道!
梅路艾姆一怔,连忙回到红砖小楼前,从开启的窗扇中一跃而入。
一进到室内,人血的香甜气息几乎瞬间将他淹没。与此同时,眼前的画面传来了双重刺激,让久未进食“美味佳肴”的嵌合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只见从客厅到厨房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看打扮正是农场的主人一家:勤劳的女主人倒在洗碗台前,脸埋在淘菜水里,脚边还滚落着几个洗到一半的番茄;高大的男主人在几米之外的客厅,手里握着电视遥控器,和他的几个孩子一起倒在沙发上。
他们脖子上均有几道深深的爪痕,像被什么利兽瞬间划破了喉咙,连逃跑或是求救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咕噜咕噜。”
梅路艾姆听见厨房的锅里传来水刚烧开的声音,再一瞥见眼前尸体狰狞的伤口处仍不断有鲜血冒出,顺着沙发一路流下,又被茶几下染得鲜红一片的羊毛地毯吸收。
——种种迹象说明,这场灭门惨剧刚发生不久,凶手也许还未走远!
“咚。”楼梯口传来了异常响动。
梅路艾姆神色一凛,疾步奔了过去,却诧异地看到自己追了一路的目标,此刻正浑身是血地倒在楼梯上,捂着喉咙阵阵抽搐着。
“喂,怎么回事?坚持住。”
梅路艾姆抬手召唤出彼多,就要上前抢救这名叫花音的管家。然而对方在看到猫耳念兽后,突然挣扎得更加厉害,拼尽最后的力气撑起半个身子,朝着楼梯上方就要爬去。
只可是她全然忘了楼梯已被自己黏腻的血覆盖——只听“哐当”一声,褐发的管家一个打滑,整个人顿时头朝下栽了下来,又猛地磕在楼梯转角处的装饰花纹上,发出令人牙疼的巨响。
“……可惜,已经没救了喵。”
彼多小心地走上前,用爪子探了探对方鼻息,又翻看了一下她脖颈处的致命伤,随即回转身来摇了摇头。
“她脖子上的伤太深了,要不是身为正式管家,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类强得多,应该像客厅那一家一样当场毙命的……只是,如果刚才没有摔下楼梯撞到脑袋,也许属下还来得及试试救她就是了。”
梅路艾姆听罢,不由得眉头一皱,对方明明是念能力者,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丧命?
“叮,叮,叮当当当当……”
一连串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嵌合蚁的思考。
梅路艾姆循声看去,只见一枚沾血的金币正顺着楼梯一级级滚落,又骨碌碌地在他脚边停住。
——是他第四场考试需要夺取的那枚金币,看来是刚才挣扎间从管家的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
不过现在这情况,显然不是操心金币的时候。
梅路艾姆伸出手,打算先将金币收起来,再在花音身上搜寻看有没有考官之间的联络装置,好呼叫梧桐等人前来。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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