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一路走一路四下张望,“程娘子住的地方这样小。”
“家里没多少人。”
进了书房,刚坐下呢,秦珍珍忽然起身,“程娘子,不若我们去嬉冰吧。”
“嬉冰?”
“程娘子不是要尽地主之谊么,带我去嬉冰,可否?”
秦珍珍一扫方才的颓败,浑身来了劲儿,“把小六小七叫上,我们去抽冰陀螺,滑冰车,看冰灯,如何?”
程媺来了这些年,可没整过这些玩意儿,她说:“小七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才刚好些,他身子骨弱……”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嬉冰的,我去问问他们。”话还没说完,秦珍珍就跑回厨房去。
等程媺追过去的时候,小六小七已经呼叫着蹿了出来。
“娘!我们要去嬉冰喽!哈哈!嬉冰!”
秦珍珍拉了两个队友,倒是不在乎她想不想去,一点儿也不怕为难她,势在必行。
程媺叫万里去租一辆车,她给孩子在家先准备东西。
怕外头湿了衣服没得换,一人带了一套,怕疯得湿了鞋,鞋垫子带了两双,更别说披风,暖耳手套这些,程媺还带了皮毛垫子,以防他们玩冰滑梯,还带了她的红泥小火炉,风寒药慢慢煎着。
小六小七先头自己在家玩,牧云有给他们用木头做陀螺,他们一并带上。
车很快租回来,程媺让万里和铜圪蛋锁了门,一同去了。
今日只有风没有太阳,其实不太适合出来嬉冰,但北地大多数时候都是这种天气。
城中有个人工湖,周围瓦栏勾舍不少,夏夜泛舟,冬日嬉冰,是全城百姓的好去处。到了地方,发现还是孩子和少年多。
这里的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程媺叮嘱小六小七,热了也不许拿下手套和面巾,“小心寒风吹了生冻疮。别玩到大汗淋漓,身上热了就回来车上歇一会儿。”
秦珍珍嫌她婆婆妈妈,“程娘子也一块儿来玩。”
小六眼尖,“那儿真有一座冰山!”
那是道边堆雪处,堆了几场雪,堆出一个小冰山,有人凿出长长的冰道,有人凿了一级级台阶。只见一群小不点儿争先恐后地爬山,再从顶上呼啸而下。
“娘,我们去那儿玩!”
程媺手脚冰凉,可不愿去嬉冰,她让万里跟紧两个小孩,她与铜圪蛋留在马车上。
小火炉上的风寒药又煎了一刻钟,撩开马车帘远远望去,分不清哪个是小六小七,此时他们与湖上所有的孩童一道,正玩得不亦乐乎。
“外头风大,你进来里头坐。”程媺唤铜圪蛋。
铜圪蛋立马蹦下车辕,“我不冷,程娘子,我在下头正好耍套拳法。”
他呼呼嘿嘿耍起来,程媺知道他这是借口。
马车虽然围了一圈棉围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照样冷得跟冰窟窿似的,哪儿哪儿都透着风,凉飕飕的。
程媺端着风寒药,趁热一口口喝了,才感觉稍稍暖和一点。
只是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又冷了。
铜圪蛋忽然兴奋地喊道:“程娘子,来了一队冰戏人!”
程媺迈着冻成冰块的脚掌,艰难下车,铜圪蛋问:“我们要不要也过去一起玩,坐着越来越冷,玩起来才暖和。”
“也好。”再不活动活动,程媺觉得自己说话都打哆嗦了。
他们付了几个钱,将马车寄存在一家店前,店主有冰戏的专用鞋,热情地推销。又花了一些钱,一人买了一双。
在冰湖上走,须得小心翼翼,就怕哪个地方冰面薄了,掉进窟窿里就糟了。
程娘子走得这样慢,铜圪蛋给她出主意,“你把冰戏鞋套上,抓住我胳膊,我拉着你走。”
程媺拒绝,安全第一,摔个四仰八叉也很丢人好吧。
冰戏人一来,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都往这边围拢来。
冰戏就是冰上杂技,紫燕穿波凤凰展翅这些都是基本,难度大的玩弄幡、爬竿、翻杠子,叫好声一片连着一片,有想学的小孩少年,他们还会叫过去互动,然后讨要打赏,给多给少随意,给不给也由人。
本来程媺奔着冰山去找两个孩子,冰戏一开,人群跑来跑去,都混乱了,根本无从去找人。想回去也难,冰戏人带着锣鼓,号令冰湖上的人一起移动,到处都是障碍。
于是程媺被夹在其中,无可奈何地玩了半个时辰。
铜圪蛋吸取万里上回办事不力的教训,想去拉个冰床拉程娘子都没行动,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倒是玩得很开心,不像程媺,尽焦虑了。
“程娘子,冰戏人走了,我们要跟过去吗,他们接着去护城河溜一圈。”
“不了,快找找秦娘子和孩子们。”他们要是兴头上跟着去就完了。
好在小六小七不干这种不告而别的事,等人群大部分移走之后,在剩下的人里头,很快就找见了他们。
万里看着他们,万里显然没铜圪蛋舒心,三个人,他只有两只眼,根本看不过来。
程媺问:“秦娘子呢?”
“冰戏时走散了,我牵着六姑娘和七公子找了许久。”万里说,“难道跟去护城河看热闹了?”
程媺心烦,头痛,是真的头痛。
“这样,我们先回马车上,万里继续去找人。”
“是。”万里得令,穿上冰戏鞋,立马就撒开了溜。
“娘,我们还想玩。”小六小七央求,他们玩兴正浓,一丁点儿也没有回去的想法。
“还想再玩等明日让小爹带你们来。”
“不要嘛——娘,就再玩一会儿!”
程媺给出的承诺完全没用,他们只想享受当下的愉悦,程媺已经濒临发怒的边缘,“这会儿不跟我回去,以后都不准再出来嬉冰!”
威胁加放狠话,两个孩子才不情愿地妥协。
回到家,程媺感觉自己都冰透了,一点热气也难生发出来。
她让铜圪蛋去禀报牧云,赶紧加派人手去寻秦姑娘,又让槐花好生给小六小七驱寒,灌药,搓手搓脸,温水浸泡,涂药膏等等。
她自己则裹了羽绒服与棉被,喝了药,再喝肉粥,等四肢百骸恢复过来,浑身像有千万支针在扎。
真是恨透了这北地的冷。
一个时辰后,铜圪蛋来报告,说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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