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面的鲁班桥,就是京畿。”南乔木指着晨雾缭绕中如弯月一样的石桥,道:“叔伯们在京畿有处落脚的小院,咱们在那休息一天再进城。”
当日离开新京便是走的鲁班桥,今日回来又经过鲁班桥。
河雾中,鲁班桥上有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不知是谁在等待送行。
雪霁轻磕马腹,同南乔木一道上了石桥。
听到马蹄声,浓重的晨雾中,那道独自等待的人影动了动。雪霁眼前涌来一阵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只觉身侧一空。雪霁向旁边马上伸手,捞了个空。南乔木未打招呼,没了踪影。
这是第一次,南乔木什么都没说便离开。
茫茫浓雾不见天地,雪霁一阵发慌,边走边唤:“南大哥,南大哥?”
前方传来一阵呜咽,雪霁心有所感驱马向前,一阵风吹散河雾,显出南乔木的身影,他与一名女子紧紧相拥。
“阿姊……”南乔泪流满面。
“小木头长成参天树了。”南乔萝泪中带笑,捧起南乔木的脸:“最难的日子过去了,姊弟团聚重振南家,不要哭,要笑。”
南乔木哽咽着擦去眼泪。
雪霁认识的南乔木,一直心志坚强有担当,这副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眼中不由跟着泛起水光。
南乔萝抬眼见到雪霁,像没看到一样马上别开视线。
南乔木擦去眼泪,回头看见雪霁,道:“雪霁,这是我阿姊南乔萝,以后你跟着我唤她‘阿姊’就是。”
雪霁赶紧下马走过来,唤道:“阿姊。”
南乔木转头,对南乔萝道:“阿姊,她是雪霁,是我……”
“时候不早了。”南乔萝截断弟弟的话:“此地湿冷不宜久留,身体要紧,我们赶紧去父亲旧部那里,他们都在等你。”说完站到南乔木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拉着南乔木并肩同行:“还记得吗?”南乔萝絮絮回忆往事说着说着伤感起来,南乔木赶忙安慰阿姊情绪,与南乔萝有说有笑。
雪霁没有位置也插不上嘴,牵着马跟在两人身后,想起当日在车中与南乔萝的匆匆一遇,脚步不由有些沉重。
京畿小院,南乔木与旧部相见,场面一片热闹。
“算着少将军这几日回来,大小姐日日天不亮就去鲁班桥等候,谁劝也不听。长姊如母,大小姐这是还把少将军当幼弟看待,怕他路上出事,殊不知少将军凭自身之力夺得‘西戎第一勇士’称号,又在齐长宁眼皮底下重创齐恪,早已是当世英豪。”
“他再是当世英豪,也是幼弟,也得听阿姊的话。”南乔萝笑道:“南乔木能有今天,全赖诸位叔伯护佑教导,诸位叔伯不必当他是少将军,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听话就像小时候一样打他屁股,小木头屁股虽黑肉却不少,打不坏的。”
“阿姊!”雪霁就在旁边,南乔木的脸瞬间红透:“我已长大,别再提小时候的事了!”
雪霁觉得自己应当神色不变假装没听到,但实在忍不住嘴角上翘,低着头辛苦忍笑,不敢多看已经红透了的南乔木一眼。
叔伯们哈哈大笑,罪魁祸首南乔萝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状,关心地拍拍南乔木肩头:“呀,怎么这么烫手?想来连日奔波受累了,赶紧歇着去吧。”
大家笑得更厉害,南乔木头上几乎冒出烟来,僵硬起身往外走。
看着南乔木越走越快,最后逃似的奔出门,南乔萝转头向雪霁道:“雪霁姑娘,这里全是男子,休憩不便。你跟我走,我在新京城内给你找个落脚处。”
雪霁一怔,不由自主看向门的方向,嗫嚅道:“我,等等南大哥……”
“我那傻弟弟只顾着自己跑,把你忘了。”南乔萝截断雪霁的话,笑道:“等他作甚,他也不能让你住在男人窝里。”
众人纷纷附和:“大小姐言之有理,这里全是糙汉子,雪霁姑娘住着不大方便。”“有大小姐照应,绝对比这里舒坦。”“哈哈,等少将军缓过劲来,我们跟他说,想看雪霁姑娘就去找大小姐要人。”
“一天而已。”南乔萝似笑非笑地看向雪霁:“雪霁姑娘总不能连一天都离不得我阿弟。”
话已至此,雪霁只得道:“我……”
“阿姊,不用你照应雪霁。”南乔木不知何时回到门口,道:“雪霁住我房间,我同其他人挤一挤。”
没想到南乔木这么快去而复返,南乔萝目光一闪,摇头道:“雪霁姑娘总是同男人混在一起,有损清誉,还是我来照顾她……。”
“阿姊,雪霁是我未婚妻。”南乔木截断南乔萝的话,走过来拉住雪霁的手,向南乔萝道:“雪霁为了救我,被齐长宁射落大河。我与她分开太久无时不念,如今终于团聚,我一天都离不开她。”
堂堂南大将军之子,竟当着众人之面坦诚对一女子的恋幕之情,用南乔萝之前说的话来堵南乔萝,令南乔萝无话可说。
南乔木的手掌温厚有力,温热与力量通过交握的手传给雪霁,雪霁紧紧回握。
左护军笑道:“少将军与雪霁姑娘夙缘匪浅,佳偶自天成,谁也离不得谁。此处虽不宽敞,少将军与我挤一挤,也能匀出一间房来,定不叫雪霁姑娘清誉受损。”
众人纷纷应和,右护军更是大声道:“大小姐还不知道,雪霁姑娘不止在大河救过少将军,在齐都、甚至在西戎的时候……”将往事一一道来,言语中对雪霁赞誉有加。
这些旧部中以右护军脾气最为暴躁,管教最为严厉,只许南乔木一心为南家报仇不许他亲近女色,如今竟也为雪霁说话。
南乔萝垂首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右护军说完,才抬头笑道:“伯伯的眼光最好,我听伯伯的。”
右护军大悦,左护军笑道:“大小姐这样说,好像我的眼光不如这老家伙一样,我可是第一个认下雪霁姑娘的人。”说笑中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南乔木见阿姊认同了两位叔伯的话,大喜,拉着雪霁的手走到南乔萝身边,寻找话题带她加入谈话。不多时接风宴开席,众人皆军旅粗豪做派,喝酒全是大碗猛灌,就连南乔萝亦用大碗,大着嗓门与众人穿梭敬酒。
雪霁从来浅饮淡酒,左右护军来敬酒,南乔木挡在她面前笑道:“我喝双倍。”左右护军哈哈大笑:“成,那就少将军喝双倍。”雪霁站在南乔木身旁,在他豪饮烈酒时陪着浅饮一小口,灼热酒液落入胃中仿佛在烧,脸上瞬间布满红晕。
南乔萝端着大酒碗走来,雪霁低声对南乔木道:“这碗我自己喝。”南乔木尚未说话,南乔萝已走过来道:“乔木,来。”两人举碗相碰,各自豪饮。雪霁在一旁早已满上一大碗烈酒,向南乔萝举起酒碗道:“我敬阿姊。”南乔萝瞥她一眼,笑道:“你又不能喝,敬什么呢。”转身便走。
雪霁举着满满一碗酒,不知所措。
南乔木从旁取走她手中的酒,笑着对南乔萝背影举起道:“阿姊,怎么喝完就跑?我还没敬阿姊呢,这一碗,我和雪霁同敬阿姊。”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南乔萝背对两人挥挥手,径直往旁席敬酒。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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