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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解毒

抬起头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情绪复杂的双眸,或忧虑,或淡漠……眼中欲.念散去了不少。

柳凝雪本能地松了口气,又听他说:“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吗?”

柳凝雪很想说有很多不好的,可在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下,他那张脸高冷傲慢,无所畏惧,似是世间一切对他来说不过尔尔,眉眼意气浓盛,带着十分的自信,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面对着他,柳凝雪还是违心地说出了那句,“没有。”

她承认,她被他折服了,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欢这种类型。

他语气轻轻,在她耳边飘荡,“那就爱我吧。”

柳凝雪的双眸瞬间抬起,在少年热切的目光下,她心中的抵触似在渐渐减少,他言语不似作假,情真意切,他的眼里满是她。

谢玄淮又道:“柳凝雪,是你主动的。”

“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柳凝雪怔愣地看着他,她清楚他口中的主动说的是什么,是她主动嫁过来的,也是她主动靠近他的,最后还是她主动献血的……

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侧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对她说:“别离开我,好吗?”

也别试图离开我,缠上我,我是你生生世世都离不开的人。

就算是死,我也会化作鬼魂留在你身边,怨魂不散。

柳凝雪启唇正想说什么,谢玄淮却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未尽之言堵回喉咙里。

他视线轻扫过她的面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还欲再深入,但在换气时,柳凝雪迅速抬手挡进了他前进的吻,夜里的山风凉凉,吹醒了她,给她带回了理智,她说:“停,先出去再说。”

谢玄淮的神色滑过一丝失落,他望着她的眉眼,伸出舌尖轻抵了一下她的掌心,柳凝雪犹如闪电般撤回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变态。

林中夜色渐深,虫鸣声渐少,不知是不是柳凝雪的错觉,她感觉周身越来越冷了,而且林中原本薄薄的雾也变得厚重了,导致他们看不清眼前的路。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柳凝雪疑惑道,“我们当时有走得那么深吗?”

“而且周围越来越冷了。”

柳凝雪说着,搓了搓胳膊,谢玄淮拽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点燃了符纸,对她说:“不要和我走散。”

柳凝雪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敢随便乱走。

符纸引路,所到之处,雾气都散开了,但符纸一过,雾气又都围聚了过来,柳凝雪紧紧跟在他身边,雾气在她周围环绕,吸进体内时,她顿感一阵胸闷。

她握紧了谢玄淮的手,说:“谢玄淮,这个雾有问题。”

谢玄淮面色沉沉的,“嗯。”

话刚落下,符纸上的亮光顷刻之间被吹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柳凝雪摸索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着。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咻——”一声响,东西擦过柳凝雪的耳畔泛起丝丝凉意。

黑暗中,谢玄淮对她说:“我们应该是进入了雾沼森林。”

“雾沼森林?”柳凝雪拧眉道。

雾沼森林白日看着与普通森林无异,实则内里白雾横行,白雾常储存在树体中,到了傍晚就开始释放,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变浓,到深夜时森林就会彻底变成浓雾一片,直至凌晨又开始慢慢退散,到日中时又彻底消失。

这些非邪崇,符纸探不出,看起来与普通的白雾毫无区别,实则雾里带着巨毒,人吸入体内或沾到就会身中巨毒两日之内无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柳凝雪心下不免害怕起来,她说:“那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吸入了这么多,该怎么办啊?”

且大雾挡住了前路,很难在短时间内出去,再者就算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及时找到解药,这雾毒极为难解。

谢玄淮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棵大树下,对她说:“在这等我。”

还没等柳凝雪问他要去做什么,谢玄淮已经在她周边布下阵法护住她,随后转身走了。

柳凝雪无奈,只好在原地坐下,看着他远去。

半夜白雾凝结的露水从叶上滑落,滴在柳凝雪的手背上,冻得她一个激灵,她正迷迷糊糊着,措不及防被露水一滴,脑袋里的瞌睡虫全没了。

她惊醒了过来,迷茫看着前方,阵法光茫如初,前方还没见人回来。

她无措地靠在树上,半瞌着眸,正胡思乱想着,忽见远处亮起一抹火光。

她忙凝神看去,就见谢玄淮举着点燃的符纸向她走了过来。

“谢玄淮!”她惊诧地喊了他一声,面上扬起一丝笑意,可等谢玄淮走近时,她却笑不出来了。

去时还干净整洁的面容,此时沾了不少鲜血,衣服上也沾满了混着血液的不知名绿色液体。

她眉尖蹙起,担忧地问:“你怎么回事?”

谢玄淮不答,他抬手将阵法解开,柳凝雪还想再问,可等她启唇时,突然一个冰凉黏腻的东西被塞进了自己嘴里,被塞入嘴里的那一刻,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嘴里蠕动了一下。

她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正想吐出去,不料,那东西却顺着她的喉口滑下去了。

“呕——”

柳凝雪掐着喉咙弯腰张嘴吐了半晌,除了吐出一些胃液外,什么都没有。

“你给我喂了什么?!”她忍住恶心皱眉看他。

谢玄淮淡声道:“解药。”

“解药?”柳凝雪怔了一下,听完他的解释,心里的不适减少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恶心。

柳凝雪说:“所以你弄成这样是去找解药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说着就要上前用手给他擦去脸上的血,谢玄淮却拽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说:“我没事,血不是我的。”

话落,柳凝雪这才安心些许,谢玄淮对她说:“我找到出去的路了,随我走。”

柳凝雪点了点头,然后熟练地牵起他的手和他一起,谢玄淮扫了眼被她牵起的手,随即反握回去。

两人穿过重重的迷雾,走到了另一侧的森林里,这里没有浓雾,往回一看就能发现雾沼森林和此处似隔着一道透明墙,白雾在原处凝集形成一条分界线。

谢玄淮带着她来到这里,出了雾沼森林,柳凝雪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柳凝雪感觉自己的腿都走麻了,谢玄淮道:“在这里休息吧。”

柳凝雪点了点头,正好她也不想再走了,她松开谢玄淮的手,来到大树下坐着,用手揉了揉发酸的腿。

谢玄淮去拾了一些柴火回来点燃,久违了火光再次亮起,柳凝雪舒了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期间,谢玄淮又出去了一趟确定周围安全,回来时手上多了些果子。

柳凝雪恰巧饿了,她接过谢玄淮递来的果子,道:“你从哪里找的。”

谢玄淮道:“特意找的。”

柳凝雪用衣袖擦了擦果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甜酸甜酸的,还多汁。

谢玄淮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还沾着血的侧脸,柳凝雪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他,道:“擦擦。”

谢玄淮接过了手帕,却没急着去擦脸,而是握着它置于鼻前轻嗅了下,手帕被她放在怀里,带了点温度,上面全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将手帕放进怀里,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柳凝雪吃着果子没过多去注意。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被压下去的困意又泛了起来,柳凝雪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已经全部合上了,谢玄淮低头去看她,伸手揽过她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睡。

少女的乌发散发着清香的味道,谢玄淮侧眸望着她,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的肌肤,再慢慢地往下,在交叠的衣领处顿了下,才继续看下去。

喉咙渐渐变得干涩,他不禁吞咽了下,随后偏头将鼻尖抵在她发上,去轻嗅着她发上的香气,他节骨分明的五指抚上她的侧脸,轻轻地触碰着,生怕吵醒了她。

他吻着她的秀发,从喉咙里发出一把极,浅的低哼,双眸慢慢闭起,享受着她带着他的这片刻欢愉。

他知道现在的他是有多么丑陋,卑鄙无耻,他想让她全身上下都充满自己的气息,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他细密又轻的吻从她发上落到她的额上,小腹紧绷的感受切切实实,他的掌心在她手臂上轻微蔓延,最后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柳凝雪睡得极沉,偶尔梦中感觉额尖痒痒的,让她不适地蹙起了眉,却又睁不开眼去看,索性也不去管他了,左右谢玄淮在自己身边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谢玄淮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底升起一个恶意的念头,好想把她弄醒。

他极力去控制心中的欲.念,轻轻拉起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再一点一点抓着她的手往下,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此时的他身体犹如一个火炉,少女的指尖冰凉凉的,很奇怪,明明往常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凉。

谢玄淮克制着自己想要翻身的冲动,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他的手在她掌心越发滚烫。

……

柳凝雪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身边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正待她要起身去找时,谢玄淮就回来了。

他似乎没怎么睡,面容上染着几分倦意,他上前几步,牵过她的手,说:“我带去你洗漱。”

柳凝雪没有拒绝他,只是他牵着自己的手又冰又凉,她指尖不禁微曲了下。

不久后,他带着她来到了河边,河水清澈透明,在阳光下泛着粼粼光波,谢玄淮指着一旁大石头上放着的巨大叶子,说:“水在那里,我施法去了尘,干净的。”

柳凝雪没多想,在他灼人的目光下,走向那捧水,浅浅地洗漱起来。

正捧水洗着脸,腰上忽然环来一双手,柳凝雪愣了一下,就听谢玄淮低哑的嗓音问:“柳凝雪,我好难受啊……”

柳凝雪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是受伤了吗?”

说着,她忙转过身去检查他的身体,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痕的样子,甚至换了一身衣裳。

谢玄淮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沉沉,柳凝雪更疑惑了,说:“也没有受伤啊,你哪里难受?”

下一刻,他却抓起了她的手轻轻摸上自己的脸,触及他滚烫的肌肤,柳凝雪下意识地想瑟缩回去,但被他紧紧抓住了手,按在他脸上。

“亲我。”他说。

“啊?”柳凝雪迟疑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提这种要求,但在他热切的目光下,还是踮起了脚,偏头正想亲在他脸颊上,措不及防迎来少年的一偏头,唇瓣便帖在了他的唇上。

柳凝雪慌乱地想退开,却被他一手拽住了手腕,一手揽住了腰,被迫迎接他急不可耐的吻。

他舌头探入,柳凝雪控制住咬他的冲动,任由他来去自如,直到最后她快要呼不上气了,他才把她放开。

柳凝雪急促地喘.息着,见他还要来,她慌忙道:“先出去!找人!找林月明他们,回上京。”

谢玄淮的唇瓣停在了近处,他睁开幽深的眸子看她,良久,他才妥协地应,“好。”

这片森林没有那些白雾,倒好走了许多,两人在林中行走着,在快要出去时,却听到不远处的树梢有鸟雀惊起。

柳凝雪和谢玄淮对视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然而还没等他们查明情况,一支飞箭迎面破空而来,刺向了谢玄淮。

谢玄淮身形如鬼魅,疾速躲过,随即,眼前便见一人纵马而来,他手上还举着弓,见到二人才缓慢放下,他温和地笑说:“柳姑娘,好久不见。”

他虽是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看不到一点笑意,他嗓音柔和,气质儒雅,却令人无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明明长相如菩萨,却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受,柳凝雪怔怔看着他,忘了反应,她口里念出一句,“李慕言。”

看到他,她心底就涌起一股无以言说的恐惧,他简直成了自己的心理阴影。

李慕言直接忽视她身边他谢玄淮,伸出手对她说:“过来,站到我身边。”

柳凝雪当然不可能过去,她往后退了一步,压下心中的惧意,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慕言不紧不慢道:“钦天监,自有能追踪到你的办法。”

三句过后,她还没站到自己身边,李慕言扫了眼旁侧的谢玄淮,道:“杀。”

随即,数十名刺客从树上窜出,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把利剑,蒙面黑衣,杀气腾腾,谢玄淮眉眼沉沉地看着李慕言,勾唇冷笑一声,道:“钦天监监长,竟如此卑劣无耻,夺人爱妻,你当真是恶心。”

李慕言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在他眼里,除了自己都是不值得不提的蝼蚁,随手就可以碾死在脚下。

他们人势众多,谢玄淮手握着剑,长剑出鞘,锐势难挡,他拔剑往马上坐着的人刺去,李慕言静静地看着向自己刺来的剑,在即将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他一掌打在马上,一个旋转翻身跳下马,躲过了他的剑。

李慕言反身变出一把长剑刺出,直向他命脉,柳凝雪在一旁看得心一惊,喊道:“谢玄淮!小心!”

同时,谢玄淮回身以剑作挡,两剑相抵,擦出星点火花,一旁的黑衣人也向柳凝雪抓去,她身无武功,他们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根本逃不出去。

她从无尽锦囊里摸索出两颗棋子,在他们更靠近一步时,迅速掷出棋子困住了几人,她修为不高,运用棋术范围有限,只能困住几人,那些刺客见她会术法,往旁边撤了一步,柳凝雪寻着这档口狂奔出去。

黑衣人反应过来向她追去,两条腿远跑不过会轻功的,但在他们即将碰到她时,一把长剑横入,将一人的手齐齐斩断。

谢玄淮已跟上了柳凝雪,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运轻功离去。

李慕言见状,收了手中的剑去追他们,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谢玄淮和柳凝雪只能一路奔走。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一路过来,竟到了一处悬崖前。

崖下的奔涌的河水,离涯顶近百千米。

谢玄淮止住了脚步,不防身后又一道利箭刺来,他拦着柳凝雪往一旁躲,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刺客又包围了过来,断了他的前路,也绝了他们跳崖的可能。

李慕言将三支箭齐齐搭在弓上,对准了谢玄淮,“咻——”

三箭齐发,与此同时,黑衣人提剑向谢玄淮刺去,谢玄淮绕着柳凝雪身侧围着她打,不让他人碰到她一丝一毫。

柳凝雪则摸着无尽锦囊,将一切能对付他们的工具都用上了,大多效果甚微。

李慕言再次射出一箭,慌乱之下,柳凝雪挡在了谢玄淮身前,千钧一发之际,谢玄淮拦腰抱过她,长箭直直刺入他的臂膀,激起一道血花。

“谢玄淮!”柳凝雪又惊又惧,眼里不禁泛起了泪光,谢玄淮将刺入自己臂膀的羽箭拔出,对她说:“我没事。”

柳凝雪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刺客源源不断向他们袭来,好像杀不尽一样,李慕言提剑上前,招招攻势狠厉,最后强行将两人分开。

随后便有人上前抓拿她,李慕言冷着眉眼对付着他,剑与阵法两相制压下,谢玄淮被重伤,噗地吐出一口血,李慕言紧跟着一剑洞穿他的肩膀。

谢玄淮咬着牙,一手紧紧握着剑刃,止住它还欲往前的攻势,柳凝雪见此,心上宛如被人拿刀狠狠剜了一下,痛得她泪如雨下,失声说不出一句话。

而下一秒,李慕言的左手就拿着一枚玉佩举在她面前,青绿的佩玉在半空晃荡,柳凝雪几乎是嘶吼般喊出,“这是我的玉佩!!!”

泪水在她脸侧飞扬,她想挣扎着逃脱,却被人按得死死的,难以动弹。

她对这枚玉佩始终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更何况玉佩与自己的命相连,她不能没有玉佩,如果失去了玉佩,那一切都终将失去意义。

“我的玉佩!!!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滑过脸侧的泪水混杂着滔天的恨意与怒气,在无数个夜晚里,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只能通过玉佩来聊以慰藉,冲淡对故乡的思念。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懂她,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来处,只有这枚玉佩,自她幼时起便一直陪伴着她,玉佩和她早已不能割舍。

谢玄淮握剑的手越发紧致,锐利的剑面镶入他的掌心,鲜血潺潺地往下流动,可这股疼痛都没有心底的那股痛来得更为刺人,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可却与此无异。

身陷囹圄时,她没有妥协,处于死亡边缘她也妥协,可见到玉佩的时候,她却妥协了。

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有玉佩。

他从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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