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枚‘灵枢净厄散’,也就是所谓的解毒丹。
灾厄怎么想都想不到为什么一个目前处于筑基期的家伙能够把解毒丹炼到引发天地异象?
这正常吗!?
它再一次嚎着谁也听不到的尖叫,围着屈娆打圈直飞,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怪物。
此时此刻的灾厄对屈娆充满了好奇:一个强大过又被迫跌入最底端的修士,却带着不符合修仙界主流的善心。
这家伙……
到底是怎么和邑不渡那个唯利是图的混蛋成朋友的?那混蛋到底走什么歪门邪道的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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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符?可有算出什么来?”
在距离华邑庄三万五千七百里的仙云山上有一亭台,高山耸立,云雾缭绕,安静惬意唯有鹤来,落至松柏下梳拢羽毛。
八角亭台下,身着墨白色修士服的落子符扫开了石桌上用来问卦的八根著,对着询问的人摇了摇头。
“天降异象,却不是师姐想要的。”落子符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场景,他眉头轻皱,言语中有些忧愁,“不过是一炼丹师的丹药所得。”
华晔:“炼丹师?!”
这年头,谁家炼丹师能炼出引发天地异象的丹药啊!?
原本还发愁事情的华晔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雪发的修士毫不见外地席地而坐,一把钳制住旁边梳毛的野鹤,焦躁地替对方梳起了毛:“你说,那个炼丹师会不会是让我们宗门发扬光大的那个机遇?子符子符,快算算去!”
野鹤:?
它蹬了蹬腿没能从蛮力中逃脱,又很快就拜倒在雪发修士熟稔的梳毛动作中。
落子符无奈地看了一眼师姐怀中反抗不能的野鹤,叹息一声。
“师姐,凡事急不来的……”他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不间断的轻咳,“是又或不是,不过都是我的命罢了。师姐何必在意?”
华晔猛地抬头看向他,血红的眼瞳中透出难以置信来:“子符!”
“你以为我是只为了你么!”她沉声道,“我们本就是无名无派的散修,圆无大师坐化之后,我们这种散修的境遇就愈发艰难。我,你,还有在这修仙界夹缝生存的散修都得拼了命地往上爬,才能不被那些有名有派的家伙当做登仙的棋子踩在脚下!”
“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去争,就只能当做踏脚石被踩着!”
原本被梳毛舒舒服服得差点闭眼睡着的野鹤忽然醒神,恋恋不舍地离了华晔的手,飞往看不见远处的高山迷雾中。
她站起身。冷着脸不说话的女修看上去格外不近人情。
“你别以为我只是为了你!为了治你那劳什子的病……才不是!”
华晔焦躁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们刚成立的宗门需要的东西多得很,什么都得争,什么都得抢!倘若那炼丹的人同样无名无派,或许能将人拐进宗门……若是有,也说不定能交个朋友,之后也能行个方便。”
落子符又叹了口气。
他这师姐着实面冷心热。
“子符!”面冷心热的师姐又开始叫唤了,“快去算算!”
落子符无奈道:“能引发那种天地异象的炼丹师,怎么会没有师传?”
“算一下又没什么事!”
他就只好掐指捏算,索性这种程度的卦并不耗费多少心神,只不过在得出结果之后,落子符眼中有丝愕然。
“怎样?”华晔一把蹿到石桌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
“那个炼丹师……并无师承,无门无派。”落子符先说了结果,只是语气格外迟疑。
华晔大喜:“真的!?太好了,我观异象是凤麟洲而来,且待我前去试探……结交一番!”
话音刚落,眼前就没了雪发修士的身影。落子符没来得及阻止,心神一动喉咙中的咳嗽就抑制不住地涌出。
只不过这次并未见血,似乎是单纯的受了寒气。
他擦了擦嘴角,坐在石桌边想起了刚刚算到的卦象。
“虽无门无派,但承天运,接地利……这个炼丹师,不简单啊。”
落子符抬眸望向远山,又一次抓起了桌上散落的著筷。
“希望师姐能得偿所愿吧……且让我再算算,再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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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哼。”
又是一声喷嚏被压下。
屈娆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奇怪,她不是都炼体筑基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容易感冒生病?
“仙长?”
正在指挥着下人将熬好的米粥盛上来的仁伯转过头,“可是身体不适?夜露正盛,仙长忙了许久,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这儿交予我那两个女儿来就好。”
远处正施粥的秋沐春和秋挽夏竖起了耳朵,两个姑娘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位神秘仙长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年轻的仙长!好俊俏的仙长!
修仙的人,都是这般年轻好看吗?
沐春和挽夏对视了一眼,两个姑娘促狭地对彼此笑了笑。
“无妨。”屈娆忍下了喷嚏,等了一会儿后慎重道,“灵枢净厄散都投放下去了么?”
仁伯精神一震,忙道:“都放进粥里了,刚有几个病重的吃了粥,脸色一下就好了不少。”
他拱手要作揖:“还未谢过仙长,请仙长受我一拜!”
屈娆:“大可不必!”
修士一下拔高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乡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见这个年轻的仙长咳嗽了一声,移转了目光淡然道:“不过举手之劳。”
多么慈悲的仙长!
华邑庄的人捧着热乎乎的米粥,心里涌上无穷的暖意。
只有灾厄在一旁嗤笑:“你这家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些人就该膜拜膜拜你。”
偶尔出来转悠的灵剑左一句右一句,第无数次在屈娆身旁刷存在感:“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简直不像是修仙界出来的家伙——喂,屈娆,你听得见我说话吧?”
修士目光淡然,眼神从未停留在剑灵的身上。
灾厄狐疑地在她面前转过来又转过去。
灾厄:“屈——”
“嗖”的一下,修士毫无预兆地伸手将灵剑抓握,随后收纳至心口。
灾厄:……喂!!?
这家伙绝对听得见它说话!!肯定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灶火大锅里的米粥被分发殆尽,最后一点儿都被秋沐春舀出,和妹妹分着这点喝了。
她姊妹和幼弟华融雪不一样,身体棒得能打死一头田里耕地的公牛,这次惹得华邑庄人心惶惶的瘟疫也没能近姊妹俩的身。只不过仙长赐下的仙丹可不一样,能喝到一点总是好的。
果不其然,服下丹药后哪怕没病,秋沐春也依旧能感觉到精神比平日里要好上那么一些。
十二枚灵枢净厄散有十一枚溶于米粥被华邑庄的人吃下,乡人或苍白或病痛的神情立刻见好,剩下的一枚屈娆交给了仁伯。
“若是周围还有被影响的人,可以将这药稀释后交给对方。”
仁伯捧着千金难求的仙丹,感动得眼泪汪汪:“仙、仙长!”
“仁伯不必如此。”见自己笔下的小老头这么肉麻地叫自己,屈娆头皮发麻,面上还得端住。
“恩人仁德,华邑庄人皆拜服。”
秋晚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侧身望去。
身着鹅黄秋棠纹衣袍的秋夫人身后还跟着华融雪,一前一后看上去就像是秋夫人长了个小尾巴。
“恩人,”秋晚香上前一步,拉着畏畏缩缩看着屈娆的华融雪,“我儿他……”
“离魂症。”屈娆回忆着自己的设定,很爽快地解答NPC的疑惑,“人有三魂七魄,华融雪只有两魂四魄,其一魂三魄不知所踪。想要他回归正常,只能修补魂魄,让那仅有的两魂四魄再生。”
这……
夫妻俩对视一眼,对这个新奇的说法感到惊异。
不过对方淡然的态度让俩人又不自觉地信服。仁伯下定了决心。
“求仙长救我儿!”
仁伯深深作揖,他知道眼前的仙长不喜大礼,但他现下的确不知道该予这位仙长什么回报。
“无论仙长需要什么,我华仁一定拼尽全力为仙长寻来!”
“修补魂魄……”
屈娆想了想自己在小说里写过的法子。
其实还挺多的,这得益于狗血文女主神魂差点被灭三次的剧情设定……
小说作者目光飘移了一瞬。
但这些微的停顿让敏锐的秋夫人捕获了,她大概猜出这件事并不好做,看了一眼身后依旧傻乎乎的三子,又望了一眼带着希望的阿仁。
秋晚香深吸一口气:“仙长。”
她没再叫“恩人”,而是从脖颈上戴着的饰品上掏出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月牙形的玉石。石身呈冷黄色,玉的材质上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红色晕纹。
屈娆下意识道:“血牙玉?”
“这,”秋晚香没想到修士能认出这个来,面上是掩盖不住的讶异,“仙长认识这个?”
屈娆自己写的小说就这点好,不管在小说设定里多么小众的东西,她都烂熟于心。
血牙玉这个东西虽然小众但不算什么珍宝,设定上是普通人用来温养身体的工具。在普通人眼中是珍品,稀少而贵重。在修士的灵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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