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又在说这些,从昨晚就一直说我们看到的那个大姐姐是男生。”扎着两条羊尾辫的女孩撇着嘴道,“可是我们大家明明都看到了是姐姐啊!而且你当时怕生躲得那么远,所以肯定是你看错了!”
“可是…”那个叫小言的男孩绞着手指,又不确定起来。
“小言,你告诉姐姐,你当时看到的是不是这样一个男人?”夏秋桐笔尖动的飞快,孩子们很快就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吸引,纷纷凑过去脑袋。
就见她用极细的线条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准确的人物形廓,紧接着控制力道用笔锋压出明暗关系,随后补充纹理细节。很快,一幅穿越者的速写小像就在孩子们的一声声惊叹和沈狸双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跃然纸上。
“啊!就是他!就是这个哥哥!我记得他这张脸,因为跟刘爷爷家的灌汤包子很像!”似乎是想到了灌汤包的美味,小言夸张地咽了咽口水。
忽略掉这孩子的奇妙比喻,夏秋桐接着对小言问道:“那他们所说的红月,你有见到吗?”
“没有,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小豆他们,听他们都说月亮红了要开始唱丧鬼赋了。可我那时候也看了下月亮,明明还是白白的啊。”小言绞着手指不解道。
“可是我们都看到了啊!月亮红了好一会呢。”其他的几个孩子们争相反驳。
夏秋桐收好纸笔,站起身来。
没必要再继续问了,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你是什么想法。”沈狸双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犹豫,他应该没料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
“很显然,孩子们都中了幻觉,那个男人用幻术迷惑了他们,误导我们认为这次的案件有两名穿越者。”夏秋桐分析道,“但是他忽略了小言,当时因为怕生躲在树后面的他没有被带进幻觉。”
这也就解释了朱雀在云端之上时提出的疑惑,因为其实从始至终凶手都只有一个人。
夏秋桐眼里绯色尽现,这些天所调查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铺成开来,随后拧转成了一条紧密的锁链。
她已拥有了真相——
【分集剧本「林中的鬼影」概率性已达标,升级剧本「虚构的真实」。
妄想剧本「虚构的真实」开始叙述】——
“所以他出现在李记文铺也不只是为了做那些挑衅,还是为了模糊我们对人数的判断,从而诱导我们分散力量,去关注那个本不存在的敌人。”夏秋桐将剩下的糖全都分给了孩子们,看着他们散跑着玩去了,才低声道,“但他不会想到,他过多的动作其实也是在暴露自己,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他能力的一部分缺陷与特征。”
“诶?这怎么说。”沈狸双问道。
“首先,他的致幻能力需要依靠墨水,也就是他的鲜血定位发动。触发条件为接触或者嗅闻。其次,他的幻觉设置是有距离限制的,超过一定范围就会丢失目标。”
沈狸双点点头,这些都是他们从之前的调查里推理总结出来的。
“此外,他能设置的幻境以及对幻境的掌控力也是有限的。他的幻境不能是完全虚构,必须要以受幻者熟悉的某个元素为切入点再去勾编场景。这个元素可以是受者的记忆、认识的人、当下所处的场景等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群孩子们看到的女人长相各异却无一例外全都带着他们熟人的影子。”
夏秋桐目光望向了长街深处,那里氤氲着雨后的湿气,远接着天光,“所以这个幻觉最大的弱点就是冲突。穿越者对幻境的操弄与受术者自身对元素印象间的冲突,比如你朝夕相处的家人忽然变了一种性格,或是每天路过的街道多出来了一间你从未见过的屋子……诸如此类。只要意识到它们有所不同并坚信自己的记忆,就可以迅速将幻境打破。”
沈狸双立刻就想到了昨夜在幻觉中见到的夏秋桐,那张交错着妩媚与冷漠两种表情的怪异面庞原来是这样产生的嘛……还好自己最后勘破了。
“不过还有种可能是幻境先从受术者心中渴望发生的意向场景里自由生成,随后遭受操控。比如求财者做了发财的美梦而穿越者化身谋财的匪徒,贪色者幻见承欢的美人而穿越者扮演动人的美女…这种以欲念为引子的幻境或许会更真实更让人难以自持……你脸怎么这么红?”
夏秋桐正说着,余光瞥见沈狸双不知何时飞红的耳根和脸颊,跟吃了山椒似的。
“咳咳。”沈狸双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应,应该不是吧!肯定不是。”
他才不会承认那一幕会是自己的欲望生发!绝不可以!
明显感受到沈狸双在郁闷些什么的夏秋桐蹙了下眉,几乎同时就推测出了他情绪起伏的原因:“你当时在仓库里梦到了很……不好的东西吗?”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沈狸双强作镇定道,“回归分析,我们最开始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就是如果这次案件的穿越者真的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他是怎么在与我们交手的同时对远在绣春堂的欧钰大师他们动手的?还有,他又是怎么瞒过欧姑娘将那封预告函留在她的刀下,又是怎么掉包书房的墨水的?”
“很简单,他不需要瞒过任何人,因为他根本不用到场。”
“你的意思是……”
“他只需要远程构筑一个合理的幻境,引导一场「梦游」,就能让受害者自己完成一切。”夏秋桐道,“这个案件里,人才是唯一的鬼怪。”
……
“所以这就是我们调查的结果,还望绣春堂全体能够一齐配合。”
沈狸双和夏秋桐坐在绣春堂的客堂里,他们对面的欧钰凝眉不语,良久,才缓缓道:“两位的意思是…这次的杀手是来自西胡的密药师?”
“是。”沈狸双认真道,“其擅用的是幻蛊之毒。”
作为提刑官,他们自然不可能将穿越者的存在公之于众,但也不能让欧钰他们对幻术毫无戒备,便用杀手是一位来自西胡擅长幻惑蛊毒的密药师来做掩饰。毕竟西胡对于云樾国民而言遥远的仿若云边蜃楼,那里的蛊术更是在各种经不起推敲的民间话本的夸大下变得如仙法般的诡谲离奇。
将神秘推给西胡,这也是提刑官们常用的搪塞手段。无芯自燃?西胡的火药!袖出水龙?西胡的袖弹!你说你看到我凌飞天际身披霞光?不,那是因为你中了西胡的幻烟。
这理由简直万能,就是对西胡的地域名声不太好。已经有好几个来自西胡的提刑官于云端之上苦恼,说他们在东方行走,时不时就会被人央求着变点戏法。
而除了推蛊师顶包外,为了让结论更具合理性能够说服绣春堂的这两位,他们也将调查过程一并给出,不过自然是润色后的纯净无异能版本。
“所以,如若你们今夜不慎入幻,需尽快寻到异常摆脱掉幻觉,切不可久耽于幻中。”
欧钰和欧若雅双双点头,后者神色思重,目光时不时落在桌上展开的画上。
那画自然是夏秋桐绘制的穿越者肖像,用笔之精妙与独特的素描风格让欧钰父女最开始以为是什么江湖大家的名迹,得知只是夏秋桐所作的犯人画像后无不惊掉了下巴。欧钰更是许下重金央求夏秋桐给自己画一张收藏,画什么都行,别是凶手这晦气东西就好。
“欧姑娘还是想不起来吗?”沈狸双注意到欧若雅的动作,问道。
他们先前一登门就将画作拿予欧若雅父女辨认,因为按照穿越者普遍的作案前会先在受害者身边踩点的流程,没准这父女俩会对他有什么印象。
而且先前他们要去李记文铺调查的消息走漏得飞快,很难不让人怀疑那穿越者当时就躲在绣春堂中。
不过欧若雅虽觉得那画像隐隐透着些许面熟,但还是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我应当是见过他的……应当是。但我还是想不起来。”欧若雅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有什么压在我的心上一样。”
“嗯?”夏秋桐皱了下眉,“你害怕他?”
“或许吧……但我不知道我是在哪里见过他。”欧若雅语气有些沮丧,“抱歉。”
“无妨,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莫要强迫自己回想。”沈狸双将那副画像折起,避免欧若雅在不自觉地看见更生不适。
欧若雅的状态显然很不正常,按理说如果只是几面之缘忘了长相或是印象模糊都说的过去,但欧若雅对青年画像的反应却是毫无头绪的熟悉与不适。
起初她说觉得画像看着不舒服沈狸双还以为是画风过于写实的原因,因为这幅画确实过于逼真总让人有种画里有什么在凝视着自己的诡异感,他瞧着的时候也有种隐约说不上来的怪异。
但欧若雅的不舒服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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