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为什么没有一起被烧掉?”
双福还以为是自家世子再说气话:“烧烧掉?这好好的难道拿去卫主子的灵前去烧?咱们不是给烧了黄纸。”
祖坟也进了公府不允许在别院卫婵曾经住过的院子正在重新修复力求跟卫婵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在这别院还弄了个牌位灵堂一天早晚三炷香生怕卫主子在那边手里没有钱花还烧了许多纸钱。
可烧纸钱也就算了哪有烧真钱的。
谢怀则揉揉额角:“我是说为什么这些没有放在她卧房之中反而在库房?”
库房里都是一些古董字画还有瓷器摆件等笨重的大件这种地契和银票通常都是收在卧室隐秘的柜子里当初把这些给她的时候她无所适从在拔步床下面凿了个洞放进去了。
他当时还笑话他说她像个过冬的松鼠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
“这些东西不算地契铺子光银票就有十万两之多不好好保存
她当时的面色很是愁苦:“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把这些东西还有那些首饰全都封在库房里也免得我担惊受怕。”
“给你了就由着你处置你便是全都撒出去败光了我也不心疼。”
他能赚就能再赚而且钱这东西一开始赚着困难可慢慢多了就会越来越有钱。
谢怀则完全不在意当时卫婵都无语了。
她如此重视怎么会放在库房一点都不像她。
“去库房。”
谢怀则蹙眉一样一样检查终于再角落里发现一个妆奁除了那只鲛珠簪他给她置办的那些首饰全都再里面一样都不少甚至当初端砚冤枉她偷的那只花丝的缠枝莲花镯也在里面。
却唯独少了那只同样款式却是金包银的祖母赏赐贴身服侍的价格大丫鬟的那只。
“主子怎么了?”双福不解。
其实谢怀则倒不是把每一件给她置办的首饰都记录在册他没那么小气而且说了给她的就全由着她处置她随意给了别人也由着她只除了那只鲛珠簪。
那只簪子的珍珠太过珍贵便是他母亲也只有一颗祖母身为大长公主这样浑圆大颗宛
如月光一般的珍珠,他祖母年少时先帝置办的厚重嫁妆中,也不过一只手的数量,自经历谢家起伏,那些全都充了国库,后来仅有的一颗粒,还是他这个孙儿给置办的。
那簪子款式简单,却颇有些大巧不工浑然天成的意味,那是他亲自画的图。
然而奈何他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她有什么首饰,添置了哪些,少了哪些,瞟一眼便会立刻知晓。
只消过一遍脑子,便可判断出,除了她自己做奴婢时那仅有的几件,剩下的,再公府各个时期置办的,做乡君时皇家赏的,一件不少,全都在这。
谢怀则抿紧了唇,叫人把翕砚叫了过来。
“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些首饰都放在卧室,反而放去了库房?”
翕砚还一愣,谢怀则面色冷然:“细细的说,包括她那些日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翕砚急忙努力去想:“那些日子,除了皇贵妃娘娘召见主子进宫了两回,一回是主子刚怀孕,一回是有孕五个多月的时候,第一回您那时还在京城,中间因为主子怀孕辛苦吃什么吐什么,还头晕目眩,皇贵妃娘娘也心疼主子,就没有特意召进宫,时常使黄公公来送些补品,第二回入宫是红砚姐姐跟着去的,主子讳莫如深,除了更加沉默不爱说话,红砚姐姐回来倒是跟我唠叨了几句,说是玉昭容在宫里宴客,玉氏王氏等一些贵女不敢明面上说皇贵妃,便蛐蛐主子的出身,说主子跟皇贵妃是一样的人,就算得了恩典有了诰封,也是什么泥腿子,贱婢,不配跟她们这些贵女同桌而宴。”
谢怀则沉着脸:“当时都有谁,你可还记得?”
翕砚一脸懵:“奴婢没有跟着去,红砚姐姐说的也只有一个大概,奴婢也不知有谁。”
“主子,玉昭容因为逾制,先是九嫔的位子被夺走了,降为婕妤,又因为背后对陛下怨望,惹怒陛下,被降为才人,想来就是因为此事。”双福补充道。
毕竟今上是个仁德的君王,除了娶小妈非要立小妈为妃这件事跟大臣们闹的很不愉快,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轻易不会申饬臣子,对有些沽名钓誉动不动就要一头碰死的言官之类,便是最动怒时便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他私下倒是养了几把世家出身的好刀,其中就包括谢怀则。
可明面上,陛下仁德的名声,是举世皆知的,对于后妃,他也是如此,纵没有多临幸,也不会冷脸相对,这种降人位份的行为,更是前所未有。
“然后,主子说要给二姑娘准备嫁妆,好些家具现在就要攒起来了,主子说最近收到一批红酸枝的木料,还算不错,她便留了下来,请了工匠来打制,当时院里还有桐油什么的,人来人往,而且公府那边还送了几个丫鬟嬷嬷过来,说是让主子预备着用,主子收下了,也都提了月钱,很是看重,可主子那些日子不知为何,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总是发呆,因为人多眼杂,她才叫把那些首饰什么的,都放到库房里。
谢怀则面色不动,然而心里,却已经升起惊天之疑。
但他一贯如此,越是惊疑不定,反而越是冷静,外表是什么也看不出的。
谢怀则这幅样子,往往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双福急忙道:“快些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
翕砚很是苦恼:“阿,您回来的半个月,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来府里看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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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蝉说什么了?
翕砚摇摇头:“红砚姐姐的确防备着夫人,怕像上回夫人随意罚主子,可这一回夫人并没有那么做,反而很是热情,还送来好多补品呢。
谢怀则默然片刻:“我祖母也是如此吗?
翕砚点点头:“至少奴婢在场,并未看到老夫人和夫人对主子说什么别的,只有关心之语,夫人还亲自给未来的小主子绣了布老虎和小枕头。
翕砚难过的低下了头,小主子都没出生,就跟着一起走了。
“库房里,皇贵妃后来赏的黄金不见了。
“那些黄金,主子瞧了,说要一起换成银票,就跟先前的五百两一样,当天叫人换成银票,还没来得及放进库房,晚上就起了火。
越说翕砚心里越是难受。
谢怀则黝黑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双福,先前她换那五百两黄金的银号是哪一家?
“是通汇钱庄,那些银票还存在里面没取出来呢,奴亲自帮着主子换的,记得很清楚。
谢怀则敲了敲桌子:“去看看,那笔钱还在不在,有没有人支取过,细细的查,有人冒名支取也算。
“是。
“还有那一千两,她去哪一家换的,有没有记录,都要查清!
“主子,您是怀疑……
谢怀则的语气冷的像是一块冰:“没证据的事,不要过多猜测。
双福心神一凛:“是,奴知道了,这就去办。
双福是跟着他的小厮中办事最稳妥的,而且有志气有出息,今年已经考中了童生,谢怀则想提拔他,早就还了他卖身契,让他能参加科考,将来在自己手下做个能用的下属。
可双福死活不肯离开谢怀则身边,非说要服侍完他会试,才考虑自己的前程,他办事特别快,很快就有了回音。
查出来的结果,那五百两黄金存在钱行之中,一直很安全,根本没人去取,而另外那一千两黄金的确换了一万两银票,却是在非朝廷指定的小钱庄里头换的,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卫氏夫人,还按着卫婵的手印。
朝廷规定,黄金比白银乃是一比十,白银与铜钱则是一比一千,一千枚铜钱为一贯,可换银一两,但银贵铜钱便宜,有些地方甚至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五百铜钱,像京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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