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娘裹着头巾,手插在衣袖里,远远看上去就是个岣嵝的老婆婆。
她蹲在府衙不远处的墙角,盯着后门。
润娘来到这,就是为了确认彭老爷的每晚去处。
她想找个人,彭老爷此时养的外室。
润娘在街边的必经之路上蹲守,等着彭老爷乘坐的轿子经过,立刻跟了上去。
她带着头巾,缩着脖子,路上远远的跟着,亲眼看见彭老爷进了那处院子。
那处外室的院子。
润娘在那处院子慢悠悠地附近转了一圈,在烧饼铺上打包了几块烧饼,在烤鸭店买了只鸭子,随意打听了一点。
“那处啊?那处才怪呢!听说住了个大美人,身边只有两个小丫头伺候......”
“那人来了之后就把那院子改的,假山,花园,诶呦,一看啊,也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家。”
“那屋子里啊,更是老弹曲儿,也不知道是萧还是笛子.......”
润娘确认了,那处院子就是彭老爷的外室院子。
上辈子也有这么个人,听说是个清倌人,曾是扬州瘦马,只是后来没能进府,很多年后彭老爷还会提起来这个人,每次提起都是惆怅。
润娘心情颇好的提着烧饼和鸭子返回。
她决定这次,要想办法成全这一对有情人,免得彭老爷留下‘遗憾’。
到时候,这位美人进了府,想必孙氏不会再像前世一样,盯着她发泄怨气了。
转而,润娘又忧愁了起来,只是她要如何才能赎身呢?
孙氏会因为什么才能放了她的身契呢?
前世润娘因为没有赎身的念头,一直也没有注意过府中是否有赎身的奴婢。
唯一记得的府中大规模放人出去,是彭府因彭老爷落魄,所有遣卖仆人补贴府中亏空。
那件事要等七八年之后才发生了,润娘不愿等那么久,她想要尽快脱离府中,能够尽快过上属于自己的自由的生活。
她垂眸想着办法。
离孙氏远了虽然安全,可也没法赎身,她总得多多知道孙氏的如今的脾气秉性,才能知道如何让她放了身契。
今后不能远远的躲着孙氏了,她得靠近才行。
还有,钱很重要。
若想自己在外过上自由的生活,首先第一点就是不能缺钱,有了钱自然处处都会好,若是没有钱,恐怕赎了身还要被逼的继续卖身。
润娘想着钱的事情,走到了一处成衣铺子跟前,想了想走了进去。
正巧店里没有多少生意,润娘看了看,这里即卖布料,又卖绣品络子等等,于是她一一问了价格,又问了铺子里的伙计收不收绣品。
伙计点头,“自然是收的,但绣品要老板娘看过能够过关才行。”
这点很合理,润娘点点头,“那我下次带绣品来。”
她仔细看了看店里卖的小型绣品,大都是些常见的花草鸟蝶,都不是很难的花样。
润娘心里有了数,也没多留,就告别了。
润娘回府,先把去大食堂提饭,把买的烤鸭分给邵妈妈一般,这才提着食盒往回走。
邵妈妈笑的合不拢嘴,“真是的,你买了便自己留着吃,我一个当厨娘的,难道能饿到自己不成?”
润娘也笑,“这是王记的烤鸭,是城里有名的呢,也不常常买,怎么能不让干娘尝尝?”
邵妈妈一听,便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润娘提着食盒回去后揭开一看,果然,除了每日分例,又多出一碗鸡肉来。
润娘琢磨着,下次可以给邵妈妈做件衣裳,正好年关送她。
润娘拎着今日晚饭回到家中,照常送走了橘红,继续教林舒认字绣字。
林舒也老老实实的陪伴在她身边,今晚还是只认识了三个字,她怕被看出什么不对,一个字都不敢多认。
绣完了三个字,林舒看着绣帕上那歪歪扭扭的‘人之初’三个字,慢慢的就发起了呆。
她这后院小丫鬟的日子也太无聊了,每天睁眼就是屋里这三寸地方,然后橘红来陪她翻花绳,她抽空发呆看看系统,猜测哪天能够填满能量条,获得第一只小锦鲤。
润娘挑亮油灯,把自己这些年搜集来的花样子都放在桌子上,排成一排,一张张细看。
润娘上辈子此时手艺算不上顶好,若是论花鸟绣法远不如府上的其他绣娘,只是绣出来的佛经比其他的绣娘都规整好看,靠的只是一个耐心而已。
此时,她搜集的花鸟样子也不多,也都是些平平无奇的花样,每日机械性的完成她的任务,从未想着要靠自己进步。
此时的她能在府中成为二等绣娘,一定程度上是沾了她曾是夫人身边贴身丫鬟的光。
但此时的润娘并非上辈子的润娘。
在上辈子的后期,润娘的手艺成了养家的手艺之一,外面需求的佛经毕竟不多,需求更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花鸟,佛像一类的。
上辈子之后她为了多赚些钱,手里的手艺也是练出来了。
润娘翻了半天才在压在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根有点秃了的小楷,一小块残墨,一个磕掉了角的破砚台,几张皱皱巴巴的宣纸。
宣纸已经非常皱了,抚平之后发现能用的空白宣纸只有三张。
润娘在灯下,细致的将宣纸抹平,点水磨墨。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林舒从未想过这番古典的画面,她也喜欢美的事物,于是不自觉的靠的润娘更近。
润娘磨着磨着,忽然叹了一口气。
寻常人家丝没有这些文房四宝的,她们家里之所以有,是因为润娘的丈夫曾是个读书人。
润娘想起丈夫,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丈夫了,按照这辈子来说,有一年未见。
但是算上上辈子,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丈夫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记得,是年轻的英俊的,曾是个读书人,刚刚成亲的时候,两个人也如胶似漆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他为润娘改了名字,原本的润娘只叫小兰,他添了润字,后来大家都叫她润娘.......
油灯噼啪的跳了一下,闪了一朵灯花,把润娘从思绪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她磨好了墨,又拿起那根秃了的小楷毛笔,在灯下细细的修剪。
林舒跟在旁边细看,润娘整理掉毛笔上的浮毛,把参差不齐的杂毛修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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