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惊鸿曲》共三十六段,分为上阕六段,中阕十八段和曲破十二段。节奏之中舒缓和明快变化明显,端庄典雅兼具抒情飘逸,曲破部分尤其轻盈,给人以羽化登仙之感。谈姝意跟男团磨了这么久,多少识了一些曲谱,晚上她借口钻研曲子,趁机将这首古曲抄录了下来。
她料想陛下所说的必定是这首古曲,否则也不会轻易称赞,引得窦蔓非要向母亲学习不可。
谈姝意偷偷摸摸抄了大半,天已经蒙蒙亮。她随身带了炭笔,因此无需晾干就可以塞入怀中。窦夫人第二日见她时,她尚且是神清气爽的。
只是离开窦府之前,窦佶拦住了她。
“听说你昨晚去蔓姊房中了?”窦佶问。
谈姝意道:“是。”
“蔓姊房中金银玉器数不胜数,要是被阿姊顺手拿走了那么一件两件的,蔓姊省亲回来,我们不好交代。”窦佶道,“日前宫里来人传话,蔓姊省亲就在下个月初十。”
“可能要麻烦阿姊搜个身了。”
他拍了拍手,两个仆妇从身后走了出来。窦佶道:“阿姊,莫怪我,这是父亲的意思。”
谈姝意确实没料到,竟然还会有搜身这一遭。
若是窦家早早要防备她,何必请她入府?如今入府了又拿搜身来为难她。可窦佶应当不是蓄意欺凌,因为没有必要。
在他们的眼中,她是个最低等的乐伎。谁会把她放在眼里,对她的欺凌侮辱又算作什么东西,谈姝意不会在意,窦家人更不会在意。没有人会因为这等质疑豁出去命去。
但谈姝意怀中揣着《霓裳惊鸿曲》的曲谱,她不愿就这样交给他看。
谈姝意挑眉:“娘娘省亲,你们不用盖省亲别墅吗,全指望娘娘的旧居接驾了?”
谈姝意想起了大观园,便是为了元妃省亲特意修建的。怎么,原来古代实际并不是都要修建省亲别墅的吗?
窦佶道:“这个阿姊无须关心,只需要配合我们搜查即可。”
“我才是你亲生的阿姊,你确定要用这等事侮辱于我,向她投诚?”若不是窦蔓房中确实有猫腻,窦佶断断不会有此举。
为什么窦家明明有《霓裳惊鸿曲》的曲谱,甚至就放在窦妃的房中,而窦妃向窦夫人索要时窦夫人却拿不出?如今窦佶防范她盗取的,真是《霓裳惊鸿曲》的曲谱吗?
谈姝意不敢确定,但是眼下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她又道:“金银玉器,我倒也不像你想得那样缺。‘万壑松’成立半年有余,我不说赚得盆满钵满,但你蔓姊房中那点东西,我也不至于看在眼里。”
窦佶道:“阿姊,你我分离多年,我相信你也不太相信我的人品。”
谈姝意问:“我昨日如何来的,今天便是如何走。你蔓姊房中的金银首饰,我若拿了,难道你此刻看不出?”
她头上仅插了一根银簪,耳饰、发饰一尽没有。即便如此,容颜秾艳清绝,丝毫未被朴素损毁毫分。
“阿姊,话说得再多,也不如搜一搜看得分明。阿姊也不想来一次窦府,便顶着窃贼的名声吧?”窦佶不欲与她多言,挥了挥手,两位身材魁梧的仆妇立即上前。
谈姝意抄录的乐谱还被她塞在胸口,仆妇一碰,立即就摸到了。负责干脏活的仆妇一般都不识字,那人将乐谱高高举起:“小郎,您看这是什么?”
“原来阿姊意不在金银玉器。”窦佶神情骤松,眼眸之中阴狠之色愈深。他接过曲谱,冷嘲道,“兹事体大,免得阿姊将我们窦家的私隐卖给政敌了,弟弟不免要检查一二,还请阿姊宽仁。”
嘴上说得恭敬,脸色却渐渐张扬起来。直到他展开那纸张,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他连声问。
“怎么,阿弟看不懂?”如今反倒是谈姝意占了上风。她甩开牵制住她的两位仆妇的手,轻微地揉了揉手腕,“阿弟想知道我写的是什么?不如我给阿弟读一读?”
窦佶展开那纸张,上头赫然是谈姝意画的五线谱。
《霓裳惊鸿曲》的曲谱本是减字谱,是当前时代甚为常见的曲谱。谈姝意跟着男团也有段日子了,不少曲谱要在她眼前过。她记不住减字谱,该如何呢?她便亲自做表将减字谱和五线谱一一对应,将宫商角徵羽和现代音符进行挂钩。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已烂熟于心。
作为女爱豆,她的专业素质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
也是因此,在抄录《霓裳惊鸿曲》的时候,谈姝意便选择了五线谱的形式。一来是古代人看不懂,二来是五线谱她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就算最终抄本损毁,她也可以凭借记忆弹出曲谱。
谈姝意虽然不会弹琵琶,但是诸如钢琴、小提琴等现代乐器多少都会一些。这是她作为一位爱豆的基本素养。虽然古代没有钢琴,但是有编钟和钢琴音域相似,谈姝意想要将其演奏出来,并不困难。
谈姝意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对面的窦佶脸色更是深沉:“阿姊这是写的什么?”
“你真要知道?”她问。
窦佶道:“兹事体大,请恕弟弟无礼。”
“那就让父亲来问我吧。”谈姝意冷冷一笑,“我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
想拿她当软柿子捏,窦佶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没搜出金银玉器,窦家不气恼,反而是搜出一本谁也看不懂的天书。谈姝意仔细观察了窦国丈的脸色,到底是老狐狸,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虚实,只是他抬起眼再看向谈姝意时面色沉沉。
“这是什么?”窦国丈问。
谈姝意则道:“父亲当真怀疑女儿偷了窦家的东西?”
“自然不是。”窦国丈自然要否认的,“只是深宅大院,内务繁杂,为父只恐你年纪轻,会被人利用,暗自对窦家不利。”
“既然父亲觉得女儿养不熟,又为什么会认回女儿?”谈姝意对他此举啧啧称奇,“女儿本也不想跟窦家过多牵扯。父亲和弟弟在朝中为官,多年以来漠视女儿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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