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办公室主任周建斌的日子就难过多了。
他昔日依仗王卓这棵大树,在委办内部说一不二,如今大树倾颓,他立刻成了无根之萍。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意味:同情、嘲讽、幸灾乐祸,甚至还有几分跃跃欲试想取而代之的急切。
各种原本需要他拍板的事情,开始有人绕过他直接向其他副主任请示。
那种被架空、被边缘化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在这种极度压抑和恐慌的氛围中煎熬了两天,周建斌的精神几近崩溃。
他知道,自己过去几天紧跟王卓,没少给李毅飞设置障碍,如今靠山已倒,如果再不拿出“投名状”,等待他的绝不仅仅是坐冷板凳那么简单。
**斗争的残酷性,他比谁都清楚。
终于,在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周建斌鼓足勇气,敲响了李毅飞办公室的门。
他走进来时,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我……我来向您汇报工作。”周建斌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毅飞正伏案批阅文件,闻声并没有立刻抬头,也没有说话,仿佛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笔尖在纸面上划过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周建斌僵立在办公桌前,一动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他偷偷抬眼觑向李毅飞,只见对方神情专注,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种无声的漠视,比疾言厉色的训斥更令人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对周建斌而言却像一个世纪。
李毅飞终于缓缓抬起头,将手中的笔放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周建斌身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建斌同志,”李毅飞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有什么重要工作要汇报?”
周建斌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重复道:“领……领导,我,我来汇报工作。”
李毅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看清他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周建斌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心一横,把牙一咬,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我……我要举报!举报政法委副**王卓,还有……还有**局长张立军!”
李毅飞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周建斌敏锐地捕捉到,李毅飞的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极淡的意料之外的神色。
这丝神色给了周建斌最后的勇气。
他不再犹豫,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王卓利用分管办公室和协调工作的便利,多次为张立军违规操作提供掩护。
比如,有些涉及隆盛矿业和其他几家大矿企的敏感**件,本该按程序转交**或**部门深入调查的。
王卓却以‘维护稳定’、‘怕影响经济发展’为由,强行压下或者批示‘转相关部门酌情处理’,最后都不了了之。”
周建斌喘了口气,继续道:“还有,他们俩经常私下聚会,地点有时候在翠湖苑,有时候在其他隐秘场所。
我……我帮王卓安排过几次,听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涉及到插手具体案件,比如强行要求变更案件定性或者为某些涉案人员说情开脱。
特别是……特别是去年三月份左右那段时间,他们往来异常频繁,王卓那阵子情绪也很不对劲,有一次还无意中念叨过一句‘麻烦总算处理干净了’……”
“去年三月份?”李毅飞捕捉到了这个关键时间点,这与“LS20160315”高度吻合。
他身体微微前倾,但语气依旧平稳,“关于张立军,你还知道什么?
比如,经济方面或者与其他企业老板的关系?”
周建斌见李毅飞终于有了反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说得更加卖力:“张立军生活奢侈,抽的烟、戴的表都价值不菲,这和他的收入明显不符。
他和隆盛矿业的老板关系极为密切,称兄道弟。
有一次隆盛老板的儿子开车撞了人,本来事情挺大,但张立军亲自过问,最后竟然以普通交通事故调解了事,赔了点钱就算了结。
我还听说……听说张立军在一些矿企里有干股,但这事比较隐秘,我没有确凿证据。”
周建斌提供的这些信息,虽然大多还是旁证和线索,但其中关于王卓压下**件、插手案件以及去年三月份的异常,极具价值,为李毅飞正在拼凑的真相图补上了重要的一块。
尤其是“麻烦总算处理干净了”这句话,几乎可以指向范建国事件的事后掩盖。
李毅飞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办公室里只剩下这轻微的敲击声,每一下都敲在周建斌的心上。
良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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