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象大会在白鹤镇举行，连带着隔壁黑鸦镇都热闹起来，新开的聚仙楼更是热闹就没停歇过。

聚仙楼门前，几只不知何处飞来地雀鸟正在啄食昨夜客官散落的瓜子仁，这边的雀鸟也养成了不怕人的性格，纵使门前人来人往，它们仍旧我行我素吃着。

忽然间，雀鸟被惊起，挣着膀子朝四处逃离。

东边街角转出来一个身影。正是六星门宗主诘问踏着方部走来，不干不净的衣裳下摆还沾着草屑以及小树杈，显然是刚从某个不知名草地上滚过。只见他左手手心朝上，手心中放着几块东西。嘴角大幅度上扬，胡子被吹得四散。

——昨夜装可怜也未曾寻到不花钱的住处，故打算在草地中睡上一晚。不曾想昨夜出现两位孩童，嚷嚷着想要借用萤火虫的灯光来造一个灯笼。六星门练得就是快剑，诘问二话不说帮助孩童捉得了满满一布袋的萤火虫。孩童送他了几颗饴糖依做感谢。

西边屋檐上掠过一道青影。七齿楼宗主尘埃倒踩着屋瓦而来，手上还拎着半人高的宽剑，一侧剑刃锋利，另一侧剑刃上凸起七根利齿。利齿一侧接近自身，行走间，衣衫被刮得丝絮迸发出来，时不时还给自己来一个阻裂，几次都要跌落下来。

——箱子里每件衣裳右腿上侧皆是丝絮乱飞，有些甚至破出窟窿来，这是每个七齿楼中人的通病。

南边道上扬起一溜烟尘。八仙海宗主睡仙从地上起身，不急不慢撑了撑腰，不解为何众人皆看注视着他。四周烟尘越发大了，将睡仙笼罩在内，半隐半现，一副隐世高人的模样。在众人期待地视线中，睡仙眯眯眼，连打几个喷嚏，朝一侧大声嚷道：“这位兄弟，你家烤肉烟也太大了。”

北边河里飘来一个大木盆。九术殿第三师上善若水盘腿坐在盆中，双手搭在两侧，这水盆在水中缓缓向这移动着。众人踮着脚朝盆底看去，一群鱼交替冒着头，推动着木盆向前移动。为何鱼要冒头呢？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这黑衣老者搭在两侧的手，陆陆续续撒些碎屑进入河中，鱼儿为这些饲料争先恐后。

最后是街心井边“呼啦”一声水响。十剑宗宗主李问道从井里面窜出，刚一露头，还未将整个容貌露出，紧接着“噗通”一声水响，他径直下落进井中。

“哗啦呼啦……”

“咕噜咕噜……”

引得众人上前围观。

从井口向内探头，这李问道一会儿飘上来，一会儿沉下去，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些啥。

将头低下去，凑近些，才勉强听清他混着水声的话语，“救……咕噜咕噜……剑……重……咕噜咕噜。”

那人仰起脸，“他这是啥意思？”

诘问沉思片刻，大悟，“老李带的是重剑，剑太重，他上不来，快救他。”，一声“快救”还漂浮在空中，他人影就已经先飞了出去。

“呼——呼——”

李问道躺在地上，仰望蓝天，大口喘着气。

尘埃拧着身上的水，道：“我说你个老李，没事你玩啥水。前些年苦头还没吃够！”

李问道深吸一口气道：“去年落水后……我专门朝人去学了……浮水，本想着今年给各位哥哥们秀上一秀，谁知这重剑……竟然重得上不来。”

睡仙：“小心把自己秀过去。”

诘问紧接着感慨：“是呀，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呀。”

……

尘埃顿住，“你们不觉着少了什么？”，他左望望右看看。

睡仙一拍额头，“少了老善那家伙。”

四人朝北边打眼一看，人还在河上那么慢悠悠飘着。

.

上善若水被四人搀扶上岸。

五人一人环抱住一个围栏，神情呆滞。五人心中皆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上了年纪后，不可再如同年轻年轻那般放纵自我。

歇息约莫一个时辰后，五人重整旗鼓，肩并肩出现在聚仙楼门前。

“掌柜的，要一间二楼雅间。”，诘问将银钱拍在案几上。

掌柜噌地挂上笑脸，“抱歉诸位，近日客满，二楼雅间更是供不应求，诸位若是实在想来，可在此处排队等候。”。

顺着掌柜指向看去，密密麻麻一排人等候在此。

五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通过精湛表演，五人将至少需要五个时辰缩短至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五人一路道谢，进入二楼雅间。

雅间内，烟雾缭绕。

——一进门，上善若水率先从怀中掏出一把香条，他将这一把香条尽数点燃，丝丝白烟从中游出，不出片刻雅间内烟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令人沉浮。

八仙桌四周围坐着五位老者，白发苍苍者两位、黑白相间者两位、年龄最小的一位如今还是一头黑发。此时，每个人眼中皆映照出明亮的光芒。

桌上不是酒菜，二是一副牛角制成的麻将牌，在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可这温润很快被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破。

——这便是五人决胜出“五宗第一人”的手段，手中麻将化作利刃席卷对方，八仙桌化身擂台承载着众人激烈的打斗。

一局麻将需要四人，老规矩，年龄大的先来。

诘问、睡仙、上善若水、尘埃四人对局，年龄最小的李问道品茶注视着四位老哥哥。

——其中，诘问同睡仙年龄在几人之中一骑绝尘，上善若水、尘埃紧随其后。

“善哉，善哉。诸位哥哥，我这‘一色三步高’已成，小弟先走一步。”，身坐东面的上善若水笑眯眯将面前牌推倒，还不忘来一句，“承让，承让了。”

“哎呦喂，尘埃老弟，你这圣明七齿剑挂这我裤脚了，我就说这裤脚这块怎么凉飕飕的。”，对面诘问手肘一甩，桌上几张牌无风自动，悄然变换了位置。

“诘问！你这老头又偷换我牌！”，旁边睡仙大手一挥，截停被换动的牌，三张牌应声落地，下一秒睡仙冲诘问挠去。

诘问自然出手格挡，一时间，桌几上麻将牌跟坐上行驶在颠簸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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