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说: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吃了一惊:
“不认识?那你们怎么走在一起?”
老者又是一通唉声叹气,然后才缓缓说道:
“我原是一个庄稼人,在地里干活时,被一个路过的黑衣男子掳走。他使了一团黑气过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和这些人被困在一个地方。”
胡为民问老者:
“什么黑衣男子?长什么模样?”
老者摇头:
“不认识,只记得他穿一身黑粗布的衣裳,头发上挂着一个血红色的珠子。”
我和胡为民对视一眼,心想老者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扎罗阿吧?
又一想,只有扎罗阿的黑咒会生出黑气,而且他也在皇宫里,看来老者说的就是他。
这时,胡为民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前,低头仔细一看就惊叫出声:
“青颜?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只见青颜素面惨白,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黢黑污脏,和我们上次见到她时简直判若两人。怪不得我只觉得她眼熟,却一时没有认出来。
再看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都是什么模样。但是现在,他们都和青颜一样面目全非,痴呆的像傻子一样。
我紧盯着唯一正常的老者:
“你不是和这些人困在一起吗?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
老者说:
“我去的晚,被那黑衣男子困住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在那个地方了。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想来他们都和我一样,是被那黑衣男子掳来的。”
老者一直说他们被困在那个地方,我问他那个地方在哪,老者说:
“我不知道,我只能说那是个地方。但是那地方无门无窗,四周的墙像牛皮纸一样厚实,撕不开,捶不烂,把我们这些人闷在里面都能憋死。”
胡为民疑惑了:
“什么地方的墙……是这样的?”
我想了想:
“应该是扎罗阿的黑蝙蝠,他上次裹青颜,用的就是他的黑蝙蝠。”
黑蝙蝠,扎罗阿和依染一直强调,那是他们览山观的崇神符,也是他们兽符的一种。
我一直觉得那些东西很诡异,也一直觉得扎罗阿只是挟持了青颜一个人,没想到扎罗阿竟然把这么多人都挟持了。
可是,老者说他只是个庄稼人,扎罗阿为什么要挟持他们?
胡为民问我:
“山桥,会不会扎罗阿背地里用这些人的血,喂他的那条多脚蜈蚣?依染不是说了吗?那蜈蚣喝男血,可以把女子变成男子。喝女血,可以把男子变成女子。”
胡为民说的蜈蚣,就是死咬在扎罗阿腰上的那条叫千化龙的兽符。
胡为民说的有可能,可是我看着眼前的男男女 女,老老少少,却不明白了。
如果扎罗阿用这些人的血喂千化龙,那他到底是想女变男,还是男变女啊?
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踉踉跄跄着走出来了依染。
我和胡为民大吃一惊,本来还想着去找依染,没想到她自己倒出来了。
依染一看见我和胡为民,伸手就向我们扑过来:
“二位哥哥,快带依染离开这里。”
那位老者也看见依染,还没等我和胡为民过去扶依染,老者先慌跑过去扶住了她:
“姑娘,你不是说你不会有事吗?怎么你也……”
依染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她被老者扶着,但是身子歪的几乎栽倒在地上。
我和胡为民连忙跑过去,一左一右架着依染。
依染又是急着说了一句:
“二位哥哥,快……快带依染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依染这么急着离开,是不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可是这里还有十几个男女老少,如果要离开,是不是也要把他们带走?
这可麻烦了,我们本来只想带依染赶紧离开。可是现在这么大一群人,想要都偷偷摸摸离开皇宫,根本不可能啊。
而且他们都是人,如果是一群鬼,我还能用拘魂符裹了他们。但是一群人……我就没办法了。
那老者看我焦急着四处张望,突然就说:
“二位还是先带这位姑娘离开吧,要不是她救了我们,我们这些人只怕要闷死在那个地方了。”
我不知道依染是怎么发现这些人,又怎么出手救了他们。但是看老者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想我们带走依染,应该也是很感念依染的好心。
可是只带走依染,青颜怎么办?还有老者和这十几个人,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不会有危险吗?
听老者的意思,这些人都是扎罗阿掳来的。他们本来就不是皇宫里的人,却突然出现在这地方。如果被宫里的人发现,肯定要把他们全都拿去审问一番的。
老者见我担心他们,也是感动的不轻:
“不怕,我们只说自己是被别人抓进来的,宫里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老者真是天真,他们莫名其妙出现,又突然想离开。宫里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让他们这么来去自由?
果
然,胡为民也觉得不可能:
“你们要是被宫里的人抓住了,少不得要吃一顿皮鞭子的苦。要是说不出谁抓你们进来的,宫里也不会放你们出去。”
这时,依染也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们说出抓他们进来的人也没用,抓他们的人是我大师兄。他现在不能现身,就没人能证明这些人的来路。”
我叹了口气:
“能证明又怎样?你大师兄肯定还会把他们抓回去,不可能放他们离开。”
那老者没想到,他们这群人说来说去都不可能再离开这里,也开始慌了:
“我只说自己是个无用的庄稼人,怎么听你们说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老者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没必要让他知道那么多瘆人的东西。
“大哥,你身上还有银子没?”
胡为民下意识的一捂口袋:
“干什么?”
我说:
“赶紧去找那个小太监,让他带我们出去。”
胡为民还想墨迹,我立刻咬牙瞪了他一眼: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能忍心把这些人都留在这里等死?”
胡为民转身就小跑离开,我扶着依染,和那群人原地等着,心里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千万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女师兄和蒋莽的人发现我。
可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邪门,我这边还没等到胡为民回来,从我们刚才来的那个方向,一队腰上挂着佩剑的护卫就远远地走了过来。
这些佩剑护卫,应该是巡护皇宫的执勤护卫。可是当我看到那个走在护卫前面的人,我就知道要坏事了。
那个人,正是和玄清道长师出同门,女身男相的那个女师兄。
不用想都知道,这队护卫,是女师兄领着来找我和胡为民的。
现在,我一个人,扶着瘫软无力的依染,旁边还有十几个说不清来路的人,还有神智昏迷的青颜,我能照顾谁?
我扶着依染,依染发现我的手在发抖,又看我死盯着对面的护卫,就说:
“南大哥要是带不走这些人,就自己先离开吧。”
我去,依染说的这是什么废话?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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