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掩着口鼻,为难的看着眼前腐烂的散着臭气的人皮,可怜兮兮的对沈清安道:“主子,可以临摹下来,不要它吗?这味道,太冲了。”
沈清安冷声拒绝:“不行。”
长风叹气,谁想出来将密函刻在人皮上的啊!真是不顾人死活!
收拾好东西,长风抬眼看向窗外,今日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晴空高照。
“太后似乎有所怀疑,梁泊宽来鄂州既是为了寻仇,又是带着太后的意,来探一探究竟。”长风道。
他潜在暗中,见梁泊宽偷偷布了眼线在主子周围,对主子的言行了如指掌,还暗中写信回京,他将计就计。不过,梁泊宽不知道的,他的信到不了京都,他也回不去京城。
沈清安久久思索,道:“是该回去了。”
“我要给太后一个惊喜。”沈清安道。不仅如此,还要给朝廷一个惊喜。这么多年,是该裁决冗官,肃清朝政了。
前夜,姜芜收到了陈容的信。
信中言简意赅。
只是,他怎么会和平西将军扯上关系?
不仅如此,还找她讨要万两白银?
她哪里拿得出?
姜芜觉得古怪,思索着反正如何都会去边关一趟,正好陈容也在,一不做二不休,翌日一早,和王岫白收拾行装悄然离开了鄂州。
越往西走,越发的凄凉。沿路来寸草不生,冷凄凄的荒凉又凄寒,走了许久也不见人烟,道路两旁,连个活物都没有。
两人心下慌乱,幸好有随行的镖师,安心不少。
路上虽然冷寂,但有个好处,一路畅通无阻,行了十几日的路,日夜兼程,到兖州时已经暮色沉沉。
兖州是西边军事防线的最后一道关卡,也就是说,大周的军队驻扎在兖州城中。平西将军就在此处。
王岫白心绪激动,既有即将见到兄长的喜悦,又带着惊惧和害怕。万一真像朱琮阳说的,那他们王家算是彻底完了!
不,怎么会呢,她从小和兄长一起长大,阿兄什么品性为人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吗?谋逆的事阿兄绝然不会做!
她信阿兄!
姜芜收拾好行囊,将南茗准备的东西放好。暗沉的灯光下,愈发显得她心事重重。一路来,走得坎坷,到后面,她甚至快动摇此行目的。
陈容,真的会为这份真相义无反顾的帮她吗?她不确定,甚至担忧。
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姜芜思绪被打断,上前闭好窗户,将细碎的声音隔绝在外。沉下心时,不免得开始胡思乱想。
林殊写信给她,让她放心,有他在,镇北侯府不会有事。而且如今朝堂混乱,太后有心无力,就算要拿镇北侯府开刀,也分身乏术。
收到信后,姜芜才安下心。
林殊说,他是可靠的盟友。
心绪乱了时,她总喜欢将林殊的信拿出来看,里面有母亲的关切,兄长的祈盼,胞弟的一声声“阿姐”。指尖触及信笺时,她仿佛透过冰凉的纸页,回到了那个熟悉又温和的家。
“砰”的一声,窗外一阵巨响,一枚石子穿透了窗户。
谁这般缺德!
姜芜走近了看,窗户纸破了一道大口,地上摇摇晃晃的立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石头。
她愤然开了窗,迎面来的一张浅淡冷漠的脸。姜芜惊吓地后退,掩住口,惊魂未定,“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房间在二楼,陈容不会武,沿着墙角爬上窗户。
“爬窗做什么?走正门啊!”姜芜拉他一把,陈容就着窗沿使力,一个翻身越过,笔直的站在姜芜跟前。
他面上有些难堪,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没多少自由,周围眼线密布,只能出此下策。”
姜芜谨慎的望向四周,将窗户闭上,问:“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而且你信里说要银子做什么?”她本想问他和平西将军的关系,但见陈容神情紧张,一想到周围可能潜在的暗探,姜芜还是缓了一刻。
陈容专注的盯着她的脸,让姜芜无所适从,过后才道:“你这张人皮面具倒是以假乱真,要不是我知道你身份,还真发现不了。”
姜芜指腹触上面颊,细腻的皮肤和真的几乎没有区别,甚至千羽阁为了更加逼真,用特殊材质制作,若是“不小心”划伤脸,会渗出“血”。
“不过到了兖州,你需要用真面示人。”
“为何?”姜芜怔愣,这不是将她置于险地?太后的通缉还在继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太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绝不会给他们生还的可能。
陈容拍了拍衣袍的灰尘,将衣襟处的几点扬尘拍落,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姜芜:?
陈容解释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兖州将乱,正是你树立名声的好机会。”
姜芜想起,到了兖州,城门守备松懈,官兵只有依稀的几个。沿路进城,冷冷清清,挨家挨户大门紧闭,许多户连灯也没燃。
她以为是夜深,现在想来,陈容话里有话。
姜芜自然知晓贪黑必有因的道理,拿出了一早备好的东西,隔着烛火递到陈容面前。
“我说过帮先生正名,为陈家昭雪。”姜芜指了指案桌上的盒子,“这是我的第一步,先生可收下。”
陈容斜睨着盒子,沉在烛光的阴影下。不用打开他也知道是什么。
三月前,那夜姜芜走后,一个神秘人将一叠信笺交到他手里,允诺给他自由,并且给了他真相,唯一的要求,是无条件协助姜芜,永不背叛。
后来他才知,那夜来找他的,是大周皇帝。
陈容触了触盒子,道:“明日起,我会安排好一切。”
“兖州城乱,许多事不方便此刻说。但,你可以相信我,此生,我不会背叛你。”陈容冷静的声音落到姜芜耳中,一字一句的清晰明了,掷地有声,在这沉寂的夜里掀起惊涛。
姜芜错愕,问:“你为何……”
陈容睨了她一眼,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信笺揣入怀中,冷声道:“承了别人的情,自然要报答的。”
他说的含糊,姜芜以为是这盒子里的真相,觉得算是一份恩情,点头应到:“拜托先生了。”
陈容握着手里别无二致的两叠信笺,在天光际白时才浅浅阖上眼。
王岫白整夜难眠,天色大亮时就要出门,被姜芜撞见。
“你怎么……”王岫白见惯了姜芜戴着面具,一时恢复真容反倒不习惯。
“兖州偏远,太后觉察不到,索性不戴那面具了。”姜芜随意扯了个借口将事情囫囵盖过去。
不过王岫白揣着心事,也无心听她解释,道:“我要去见我阿兄,这件事,需得有个始终,有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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