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起身,昨夜方河陪着她聊天,一直哄着她睡着,给了她一块自己刻的桃花玉佩,玉不是什么上等玉,沛柔却是爱不释手。
她在袖中偷偷摸了摸那块玉佩,对晴元说道:“周嬷嬷想来应该到了,伺候本宫穿衣吧。”
她身着凤纹常服,站在宫门口翘首以盼,终于一顶小轿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欣喜地与晴元对视,周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奶娘,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伺候自己。周嬷嬷向来不拘小节,为人善良又不走寻常路,年轻时也是一个伶俐机敏的人儿,沛柔向来喜欢黏着她,心里不由得真的对赵信生出几分感激。
轿子停下,侍卫搀扶着周嬷嬷下轿,周嬷嬷先是挡着眼睛,嘴里叫:“青天白日的,日头这般毒辣,怕是要了老婆子的命。”沛柔会心一笑,亲自上前拉住她:“嬷嬷不是最喜欢躺在暖暖的日头下喝茶吗,怎么今日倒怕了起来。”
周嬷嬷挡日头的手岔开一条缝,随后笑眯眯道:“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这日头虽刺眼,娘娘的桃花粉面更让人眼前一亮。”
沛柔不由得笑出声来,晴元在一旁打趣道:“嬷嬷,您笑的脸都皱在一起了,站在娘娘身旁比那日头还刺眼!”
周嬷嬷身手矫健,使劲拧了一把晴元:“老婆子站在你身旁便显得年轻许多岁了,容光焕发!”晴元吃痛,小声嘟囔埋怨几句,还是老老实实扶着她进了院子。
沛柔看着她们的背影,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开怀极了,难过了许久,受了诸多委屈,如今终于见到了亲人,仿佛有了倚靠。
晴元将周嬷嬷安置在桃树下,旁边备好了茶水,沛柔在她身旁坐下,众人都退了下去,晴元为周嬷嬷剥着瓜子。
“嬷嬷,阿柔没想到进了宫门还能再见到嬷嬷。心里欢喜极了!”沛柔说着眼里泛起泪光,周嬷嬷抬起粗糙的手摸摸她的脸蛋,“小姐啊,做了皇后生了皇子,怎么还跟小女孩似的,嬷嬷老了,可身子骨还硬朗,小姐再见到老奴,那是很正常的事。再过个几十年,小姐想见嬷嬷,嬷嬷也还能来。”
晴元听了这话也眼含泪水,很多事情都变了,只有嬷嬷还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只有在嬷嬷身上才能看到当初的自己,初心就在此地。
“小姐,嬷嬷都懂,你受了很多委屈。在宫里,做皇后,就要母仪天下,天下的女子你都要包容,可皇后也是人啊,哪能不难受呢?与别人分享丈夫本来就是心口插刀子。皇上也是男人,男人坐上了权利的巅峰,到底都会变的。乖阿柔,嬷嬷都懂得。”周嬷嬷慈祥地摸着她的头发,“小姐,高处不胜寒,心慈手软消灭不了敌人,必遭反噬。做事怎么能做到一半就反悔了,仇恨种下了就斩草除根。若是决定了要去做啊,就别给自己回头路,别犹疑,做就是做,若是不做就一点念头都别生出来。
嬷嬷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盼着盼着,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你也是一样,若要别人相信你,你就得先骗过你自己。记住,一件事情念的久了,自己也就信了。”沛柔望着嬷嬷,是啊,她以前想的太简单了,人心如此多疑,怎么可能相信突如其来的放过,她和甄婷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若要甄婷儿身败名裂,她就得先相信有些事就是甄婷儿做的,骗过自己也就能骗过别人。
周嬷嬷看她思忖的样子,又继续道“阿嬷希望小姐永远纯净快乐,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可是小姐啊,您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既然如此,嬷嬷希望你倒不如心狠手辣些,护着自己周全。宫中争斗,能把人吞得面目全非骨头都不剩一点,小姐既然走进这修罗场,也得入乡随俗,变个女阎王啊。”
“嬷嬷,你说的没错,我已经回不去了,是我选错了人,有什么办法呢?”沛柔低头用手指描着衣服上的凤纹,又低声道:“嬷嬷,不过现在已经有人照顾我了,他对我很好。”
周嬷嬷本来眯着眼睛慈祥地看着她,听了这话笑眯眯道:“嗯?嬷嬷得知道知道是谁,是什么小将军?还是小王爷”
沛柔娇羞道:“他是宫里的人。”
晴元一顿,抬头看向沛柔,周嬷嬷蹙眉道:“难道是小侍卫?”
沛柔摇摇头,周嬷嬷皱眉皱得更紧了,蓦的,她睁大眼睛道:“莫不是个小太监?”
沛柔不语只是垂首轻笑,周嬷嬷哪里还不懂,慢慢倒回靠椅,“唉,小姐果然异于常人,嬷嬷就知道小姐你啊,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果然给自己找了乐子出来。”
沛柔笑嘻嘻拉着周嬷嬷的手臂:“阿柔就知道嬷嬷最是开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都能寻欢作乐另寻新欢,我家小阿柔为何不能找个小太监快活快活?不论是谁,能让阿柔快乐就好。嬷嬷啊人老心不老,是个开明人物,哪里会接受不了这些个。”周嬷嬷摇头晃脑,一把抓过晴元剥好的瓜子放在嘴里嚼了个痛快,三人两人欢喜一人忧心忡忡。
方河深夜才披着露水而来,沛柔坐在铜镜前,听到声响知道是他来了,赶紧站起身想迎过去,走到一半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能慌忙背过身去。
方河进殿时就看见她窈窕身影,发如瀑布,“奴才让娘娘久等了。”
沛柔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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