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绪子轻轻咬着甚尔唇瓣上的伤,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这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甚尔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可奈何。都亲密这么多次了,这女人还是对自己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充满好奇心。
他想不通,到底什么好问的。
“小时候被人欺辱留下的,你又介意了?”
“没有啦。”
奈绪子默默地看着他的疤痕,她想时间真是最好的解药,无论是怎样的伤痛,都会像这个伤疤一样,被缝合起来,最多留下一道略微难看的裂口。
两个成年人再次靠近,唇瓣缓缓贴合在了一起,甚尔的舌头很熟练的卷动着奈绪子的,唇齿交缠间有啧啧的水声,将她吻得更深之后,手也非常自觉的从她的腰/部往下滑,沿着她曲线,一路向下。他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划过一道道火热的痕迹。
奈绪子在轻抚下,慢慢地放松下来。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放在他背上的手从挣扎抵抗的抓挠,变成攥着他的衣角。
“衣服很碍事吧?”甚尔笑着问。
不等奈绪子回答,他两手交叉抓着衣角,干脆利落将T恤褪下甩到床尾。
“甚尔.....”
“嗯?”
奈绪子气息有些不稳:“不许勾/搭我朋友.....如果你勾搭了她,就得放弃我,我不和别人共享男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甚尔形状完美的唇娴熟地勾勒一个微笑,他亲了亲奈绪子的嘴角,再次将头埋到她的沟壑,奈绪子佯装生气,故意将他头顶的发用力一揪,让男人必须抬头看自己。
奈绪子不满,“我听不到回答的话,是会把你踢下去的。”
在体力上,奈绪子自知绝不是甚尔的对手。可她有底气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因为甚尔为她设下了唯一的“特例”——他允许她踢他,允许她伤害他,允许她对自己做任何事。
耳边传来甚尔低低的笑声:“知道了,大小姐。”
奈绪子自嘲道:“我要是大小姐,就不在小屋子里跟你鬼混了。”
奈绪子搂住他的脖子,甚尔立即如同被驯服的猎豹,接收了主人的信号,顺从的覆了上来。
奈绪子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被他强健躯体包裹和爱抚是夜晚最大的享受。已经很多天没这样了,两人都在为生计奔波。
甚尔也有点急,短促灼热鼻息弄得脖颈痒呼呼的,锋利的刀刃刮着奈绪子的柔软,如同搅拌机一般把洁白的奶茶搅得逐渐浑浊。粗粝的手指勾着奈绪子的下巴,低声警告:“你在想什么?专注些。”身/体掠过一道道电流,窗外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床头灯被他拍黑了,让闪电划过时的亮光越发吓人。
奈绪子忽然就想到“捡到”甚尔的那天晚上。
准确来说,是外婆外公捡到这个男人的。
同样是下雨的夜晚,夏季的尾声。
外公和外婆出门散步,却忘记带伞。奈绪子接到外婆的电话,匆匆赶去接他们。就在她找到两人时,外婆的怀里竟然多了一个哭泣的婴儿。
“奈绪子,你看这个孩子,多可怜啊。”外婆心疼地轻抚着怀中的孩子,“他父亲没带伞,孩子都淋湿了。”
外婆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气场阴沉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雨水顺着他乱糟糟的黑发滴落。他就是外婆口中的孩子父亲。
“奈绪子,让他们到店里吃碗拉面吧。”
“好。”
奈绪子将怀里的婴儿接了过去。
“到我家来吃碗拉面吧。”外公和颜悦色道。
“谢谢。”
男人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彬彬有礼,与他野兽一般的气质格格不入。
“请进,想吃点什么?”奈绪子问。
“我什么都不挑。”
“那就我们的招牌,豚骨拉面,稍等。”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接过孩子。
他的目光让奈绪子有点不舒服,她有种自己如同可怜的虫子落入蜘蛛网的被捕猎感。
如今她确实是陷入蜘蛛网的小可怜,甚尔的欲如同水一般倾泻在她这里,他从黏糊糊的吻中清醒过来,黑暗里拉开床头抽屉的声音格外刺耳。
“剩的不多了,明天有空我去买一些。”他的比较特殊,一般的便利店里买不到,两人通常都去大超市或者网购。
奈绪子的眼角微微颤动。
他支开了身体,又一道闪电划过夜色,这里隔音不好,奈绪子听到隔壁邻居回家的声音,因为关门声是熟悉的两声重响,她很快就判断出是那家的男人回来了。轻微的撕拉声音,是包装袋被撕开,甚尔的体温重新覆盖上来,嘴唇的疤痕从奈绪子的嘴唇一路移动到下颔,再来到脖颈处,奈绪子闷哼一声,顺势抬了一下膝盖,蕾丝的内裤顺着光洁的大腿一路来到脚踝,浅浅的勾着。
她听到隔壁电视机打开的声音,搞笑艺人的夸张又虚伪的笑声穿过不结实的墙飘过来。
奈绪子闭上眼,她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隔壁家拿开。
奈绪子把热腾腾的拉面端上桌了,男人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声音很大,也不知是几天没吃饭了。
奈绪子暗暗掂量以对方的体格,一顿可能得吃两碗拉面。
外婆抱过孩子,熟练地哄着,还给他擦干了身上的雨水,满眼的怜惜。
正吃拉面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你叫什么名字?”外婆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
“甚尔。”
“甚尔啊,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惠,上天的恩惠。”
“惠……”外婆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真是个好名字。你太太呢?”
“生下之后就走了。”
“唉,也是个苦命的人。”
外公也说:“我看你不大会带孩子,哪有那么晚了还带着孩子在雨夜里的?”
“被人赶出来了。”甚尔言简意赅,“家里人也不肯要我,太太是孤儿出身,我没去处。”
不用他说,奈绪子也看得出,他明显就是落魄困顿的类型,但如果去领补助金,可能会因为有劳动能力为由头被拒绝。
外公外婆对视了一眼,男人继续埋头吃拉面,外公走到奈绪子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
那天晚上,甚尔和惠睡在现在奈绪子睡的破旧小房里。
后来,奈绪子才知道,那天晚上他想将孩子交托给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然后独自赴死。
浴缸,水汽氤氲。
奈绪子将头贴在甚尔的胸膛上,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人。她听着他强劲的心跳,感觉自己像一片漂浮在海上的叶子,安心又自在。
“今天真倒霉,新车刚开就被撞了。”奈绪子懒洋洋地嘟囔,声音带着亲密过后的沙哑。
甚尔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指/尖轻抚着她的肌肤。
“那明天要去负荆请罪吗?”
“有了不起的人愿意帮我说话,大概率不会被重罚。”
脑海掠过松田岳的脸,奈绪子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法拉利恩佐啊,就随便给一个远房亲戚开了。而且撞烂了好像也完全不在意,果然松田家族就是财大气粗——”
环着她腰的手臂骤然收紧。
奈绪子懒得解释。
甚尔没有接话,垂眸看着浴缸里的水波。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法拉利那流线型的车身,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颓废了很多年的野心忽然又升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呜呜,不,不要打我!”
奈绪子眉头微蹙。
她这老破小公寓隔音差。
奈绪子闭上眼睛,无奈又烦躁。那个女人,之前社区来管过好几次,奈绪子和她外婆也劝过那女人要找机会离婚,但她总是抹着眼泪说:“他喝醉了才这样,平时对我很好的。”然后第二天又继续被打。
甚尔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声音如大提琴般震得她微微发麻:“又在为隔壁烦心?”
奈绪子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但哭喊声越来越大,混合着男人暴躁的怒吼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奈绪子听到那些声音,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甚尔察觉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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