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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沈从云起疑

恰在这时,外头通传——平阳公主驾到。

萧执安当即撇下林怀音去迎。

平阳公主迈过门槛,走到萧执安面前,脸上有些疲惫,道:“走吧。”

“唔。”

萧执安接住她伸来的手,不在意她连“皇兄”都没唤一声,只细心扶稳,目光向紧随其后的沈从云身上一沉。

沈从云立时躬身,回道:“启禀殿下,驸马爷醉酒,正在厢房歇息。“

言下之意,是驸马袁解厄醉酒,平阳公主前去照顾。

又或是,因为驸马醉酒失仪,平阳公主面上无光,才离席寻清净。

总之。

平阳的憔悴,立刻有了来处。

平阳的委屈,让萧执安沉默。

袁解厄其人,萧执安没见过,也不打算提来处置。

有没有今日醉酒,他都会替平阳休夫,让她另择夫婿,只要她瞧得上,谁都可以。

时机未到,萧执安引而不发,只吩咐传袁解厄的父亲——袁步天到东宫听训,便扶住平阳公主手臂,带她离去。

玄戈领命,率一众东宫侍卫,簇拥左右。

沈从云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林怀音,转身领沈在渊在内的上下人等,一路恭送。

监国太子的威压,携风带雨,掠过沈家宅邸。

家宴,终于彻底落幕。

——

沈从云目送平阳公主的马车消失,转身刹那,他眉眼锋锐,仿若玉面修罗。

众人见状,低垂头胆战心惊,匆匆分开两边。

虽然正堂发生的事被沈老夫人下了封口令,外头不知细节,但朝臣那般奔蹿,又撞上太子殿下驾到,东宫侍卫戒严,尤其初九的尸体血淋淋抬出来,真是吓死人。

沈从云不开口,沈在渊不敢吭气,老莫带领的外宅仆役不敢走,黄姑姑身后的内院仆妇也不敢退,总之一顿家法,今日谁都逃不脱。

先前向初九汇报消息的暗卫,鬼魅现身。

暗卫附耳沈从云,道:“主子,苏景归入长顺坊不久,就被禁军拦下带走。”

沈从云听言,目光如晦,缓缓转动扳指,走向正堂。

禁军拦人,是林淬岳出手坏他好事。

沈从云暗忖:苏景归和贱人林怀音曾有婚约,身份敏感,林淬岳的确有理由阻挠他前来赴宴。

棋差一着,漏算林家。

沈从云认下疏漏,转念一想:林淬岳竟敢盯着他沈府的动向,拦截他的宾客,手未免伸得太长。

再进一步,他想到正堂内昏迷不醒的林怀音。

苏景归被拦,林怀音躲过一劫,是她命大,还是她联手林淬岳,暗中行动?

沈从云细细思忖:近来诸事纷杂,情况急转直下,二王庙、兵部案先后事发,今日家宴,母亲居然瞒着他邀请平阳过府,而平阳方才找来,告诉他母亲和兰言有意谋夺太子妃之位,更是荒唐离奇。

事虽乱,但究其根本,一切都始于林怀音回林家、归来宣称怀孕那日。

沈从云拨云见月,切中要害,再想到初九对沈兰言无礼,被太子当场诛杀,他就更加确信无疑。

不知为何,林怀音那个贱人,好像看穿了去年的白莲教事件是他策划,所以她依样画葫芦,对兰言以牙还牙,她在复仇,她在报复,她想搞垮沈家,搞垮他。

沈从云几乎可以确定,一切都是林怀音在捣鬼。

他步履沉沉,踏向正堂。

他要把林怀音吊起来严刑拷问,确认林家是否已经彻底参与进来。

林家和禁军固然是庞然大物,然而玩儿阴谋诡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沈从云想到即将到来的浴佛节,根本不把林家放在眼里。

只要太子遇刺养伤,整个朝堂都是他一言九鼎,他反手就能治林淬岳一个失职重罪,将其罢免。

现在只需要处置掉林怀音,严防里应外合,静待浴佛节到来即可。

四月初八浴佛节,算算日子,还剩七天。

既然撕破脸,也无所谓再演戏,索性先把银票找出来,给平阳送过去。

沈从云吩咐暗卫:“搜清音阁。”

“是。”暗卫领命而去。

步入正堂,侍婢仆役正在打扫,林怀音消失无踪。

沈从云心下一惊,以为她趁乱逃跑,一名老仆妇出来行礼,道:“老爷,适才老夫人派人将夫人接走了,老夫人请您和二爷到祠堂说话。”

听见林怀音犹在,沈从云放下心来,不料转身之际,又一名暗卫现身。

沈从云的暗卫,都得自平阳公主,素日里从不在他身边出现,也不会在沈府胡乱走动,但是今天首领初九暴毙,他们像无头苍蝇,只能事事都来请示沈从云。

沈府一众下人瞧见,都垂目不敢多看。

蟹鳌悄悄观察他们的身法,计算武力高低,对阵胜负如何。

暗卫没察觉到蟹鳌,双手呈上竹箭,附耳沈从云道:“主子,属下已经查清,九爷身中五毒散和催.情.药,没有玄戈那一刀,也活不了。”

清楚听到催.情.药三字,沈从云愈加肯定是林怀音报复,所谓的神秘弓箭手,即是林家派遣。

然而暗卫话锋一转,又道:“小厮们亲眼所见,随箭一道出现的,还有一张纸,纸上是二公子画像,咽喉处还做了标记。”

“什么?”

沈从云眉峰一蹙,十分诧异。

余光瞥一眼沈在渊,他定定审视竹箭,暗忖这箭若是冲二弟而来,岂非他所有猜测都轰然无着,全盘算错?

一切与林怀音无关。

神秘弓箭手,莫非是什么江湖义士。

起先射杀兵部尚书,是为兵部窃案,现在箭指二弟,必定是因为贪污赈灾粮饷。

初九之死,是无意中做了二弟的替死鬼。

至于催.情.药,则是想让二弟在宾客面前出丑,身败名裂。

果真如此吗?

沈从云眼前浮现林怀音的脸,他狐疑满腹,按下心绪往祠堂去。

——

祠堂里,沈老夫人坐在椅中,怀里抱着昏迷的林怀音,面色同供桌牌位上的墨字一样黑。

沈从云和沈在渊一进去,她就吩咐关门。

大门合上,沈老夫人低沉眼皮,冷声训话:“跪下。”

沈从云兄弟应声跪地,规规矩矩。

“当着列祖列宗,当着你们父亲的面。”沈老夫人浑厚的中音威严无比,一掌拍向身旁矮几,怒喝——

“你们兄弟俩在外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一声爆喝落入耳朵,林怀音小身子抖了抖,隐隐约约闻到香火味道。

沈从云和沈在渊跪地不答。

沈老夫人“啪”一声又拍矮几,继续怒斥:“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瞒我?从云你知不知道,你的媳妇,怀着你的儿子,在咱们沈家自己的家宴上,当着我的面,居然被人下药迷昏!

她肚里头怀着咱沈家的孙子,这是有人要你的命、刨咱沈家的根!

你宴会伊始就往外头跑,你灌驸马爷酒,你当我老婆子眼瞎了看不出来?你跟平阳公主是不是有事?儿媳妇说你们圆房也是在公主大婚那日!

从云我告诉你,尚公主,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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