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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故旧

进到房中,梳月已经候着,虞妆暖进门就脱衣裳,并催促她也快些。

主仆昨晚一合计,打算今日互换身份,叫梳月假扮她留在府中,虞妆暖扮作丫鬟模样出去。

这本是个鲁莽法子,但时间紧迫,陆敖难缠,姑且只能如此,且陆敖等人面见虞妆暖时要么低着头,要么离得远,难有细观的机会,好好伪装一番,大概他们也看不出破绽。

互换衣物后,虞妆暖又让梳月给自己梳了个与她相同的发式,发簪也调换过来。捯饬一通,虞妆暖再三对着菱花镜确认,才出了门。

陆敖依旧守在门外,目不斜视,虞妆暖心中作鼓,但仍要佯装平静,索性并不从他面前经过,而是出房门就在廊下右拐,进入了后院。她找了个没人的偏僻处,飞身跃起,翻墙而过,墙外人烟稀少,她动作敏捷,一起一落不过瞬息,左右确认无人发现后,悄声往回香楼去。

墙外拐角处,一身短打灰衣的男子看她落地,连忙后撤隐藏身形,待她离去,方上前扣响虞府后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二人皆未着羽林军服饰,密语一番后,中年男子吩咐道:“你先跟上去,我这就去禀报陆大人。”

……

御京城繁华如旧,虞妆暖听着摊贩络绎不绝的叫卖声,穿过人潮,顶着日头疾步至回香楼,背沁薄汗。

回香楼她熟得很,以前没少跟衡阳来此混吃混喝,要说衡阳虽是名士,但他一不入朝为官,二不为人所用,没什么经济来源,穷酸得很,但就不知怎么降服了亓官霂扬,每次都拿他当冤大头,让他心甘情愿自掏腰包。

望着回香楼高挂的牌匾,往昔如梦,再回首她已嫁作他人妇,区区数月,年少的那些胡闹行径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她垂眸有片刻失神,终是进了回香楼。

天佑号雅间在二楼最东边,虞妆暖提裙拾级而上,很快找到,但她犹豫着没有敲门,报信的人她并不认识,也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不是亓官霂扬,仅犹豫片刻,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她推门而入,正见亓官霂扬独饮,剑眉星目,朗朗如风,一如往昔风流倜傥。

某人未抬头,自斟一杯,言语奚落:“我说你现在怎么畏手畏脚的,还不如以前做事干脆,实在无趣。”

他倒是释怀得快,说话的语气与从前打闹时无异,仿佛那些悸动与苦楚从未存在过。虞妆暖想,或许真的未存在过,从来只是她一个人的浮想罢了,毕竟他们二人间的窗户纸从未捅破,谁也不知纸的那头是什么。

连刺他那一剑都是多余。

饶是如此,虞妆暖仍不甘示弱,冷声将他怼回去:“废话,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为了摆脱那个陆敖费了多少功夫么!”

亓官霂扬这才抬头看她,本要还嘴,却在看到她的装扮后大笑,并无情揶揄,“哈哈哈,你这穿的什么鬼东西,娘娘当够了,喜欢当丫鬟啊?”

虞妆暖一路赶来,走得急又紧张,此时燥热难耐,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杯凉茶,咕咕下肚后才觉得凉爽一点。

她换装时忘了揣块帕子,只得拿袖口掖掖嘴角,嘴里嘟囔:“要不是因为你说有线索了,我才不稀罕来……”

霂扬抓起一把瓜子,嗑完随意将皮吐在桌上,表情欠揍,“可怜我为了帮你查案,差点跑断腿,现在还要被你嫌弃。”

原本“嫌弃”二字是无从说起的,两人以前就是如此拌嘴取乐,但虞妆暖在看到他的行径后,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嫌弃。

“噫~亓官霂扬你太恶心了!”这可是吃饭的桌子。

亓官霂扬身为大丈夫,嘴却毒得很,一边吐皮一边对她冷嘲热讽,“你以前不也这样么,什么时候在意这些小节了?啧啧,果然入了宫当娘娘就是不一样,与我等俗人有了云泥之别,是小的在此污了您的眼,小的给您赔不是了。”

他边说边将瓜子皮继续往桌上吐,说来也奇,亓官霂扬好似天生就有两副面孔,在宫里赴宴时明明一副清贵公子样,只要出了宫就露出个混不吝的劲,举止与市井小民无异。

一想到府里还有个难缠的陆敖,自己得尽快回去,虞妆暖只能劝自己好女不跟男斗,放平了语气跟他聊查案的事。

霂扬撂了瓜子,拿茶水漱口,清了清嗓一副要公干的派头,“就从……那块令牌说起吧,话说我当初见那令牌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好在我心思敏捷过目不忘又见多识广足智多谋……”

虞妆暖知道他又要犯浑,起身欲走,“要不你整理好语言我再来?”

霂扬拉住她,“我这就要说到重点了。”

有些人就得治一治,看她耐心耗尽,霂扬终于肯聊起正事。

“话说那令牌眼熟啊,是有原由的,我几年前办过一个案子,那时候就见过这么一块令牌。”

亓官霂焱明知她的委屈,仍要放过真凶,以伍氏之死草草结案,虞妆暖身为宫妇又行动受限,她只能将查明真相的希望都寄托在霂扬身上。听到此处,她急忙追问是何案子。

霂扬的两副面孔转换自如,当下神情严肃,“你记不记得大概三年前,我有一次消失了两个多月,回来后你和衡阳埋怨了好久,说我不厚道,出去玩不带你们。”

虞妆暖记得那次,那是永珍二十二年,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时常扮作男装与衡阳他们混迹乡野,那时空气中都满是自由的香甜。

那次霂扬说自己是去公务,她跟衡阳都不信,觉得先皇不会把什么公务交给他办,毕竟自相识以来,他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

霂扬对同伴不信任自己的事仍耿耿于怀,此时不忘解释道:“我那次真是去办公务了!当时父皇让我查一桩朝臣被杀案,我查案时也发现过这么一枚令牌。后来追查至太原一带,发现有伙人形迹可疑,便暗设埋伏,捕住了他们,原以为案子能有进展,谁知他们全都服毒自尽了,事后在他们领头的人身上发现了这样一枚令牌。”

虞妆暖脑子电光火石地转,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她小心出声询问:“永珍二十二年……朝臣被杀案……难道那个被杀的人是……”

“韦潺,怎么你听说过他?”

虞妆暖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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