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山风凉飕飕的,不过有巨石挡了些,让灌进脖子里的风没那么放肆。
秦纺帽子上的毛领被吹得一阵阵浮动。
似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夏节纪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秦纺觉得很莫名,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朋友啊。”
“朋友?”夏节纪嗤笑,“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秦纺蹙起了眉。
“朋友就能随便握你手,摸你腰,那你对朋友的要求可真低啊。”
话音落下,几乎是瞬间,秦纺费力抬起了被他握住的手腕,眸光闪烁,“你呢。”
夏节纪松了手。
手心的温度一吹,顷刻就没了。
“忘了。”他笑了下说:“秦纺,我跟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秦纺蜷起了手心,被他握过的地方还在发烫,藏在过长的衣袖里。
夏节纪毫无压力地说:“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就应该跟别人保持距离。”
秦纺注视着他的眼睛,心口突然一阵疼,喉口堵塞,但仍是说:“你先说,你跟他哪不一样。”
夜风缓缓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她白色的毛领,不知道为什么,夏节纪觉得她现在的神情有些可怜。
留给他半分钟的思考时间,夏节纪快速眨了两下眼,抛下心里那奇怪的念头,说:“周裕苍是我哥,你要是跟他成了,就是我嫂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亲人之间有些接触是可以的,就像我也会握裕真的手。”
“但你跟那个男的,是不是接触太过了。”
零下四度的天气是有点冷了,秦纺眼睛很漂亮,温柔的像水,但当眼眶里真的蓄起眼泪,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的眼泪几乎是在他眼睛的注视下诞生的,夏节纪喉结一滑,手心蜷了蜷。
秦纺其实不怎么哭,这次却毫无征兆。
硕大的泪珠说掉就掉。
她脸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心口被堵得满满,潮湿的像南方的雨,“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莫名其妙的,夏节纪心里不大舒坦,比看到她跟别人拉扯还不舒坦,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充斥在他胸膛,像裹着层湿透的锦被,难受得紧,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仍是凭本能张了口,“我哪里羞辱你了。”
秦纺垂下眸,测过头擦了眼泪,手冰得她差点抖了一下。
“是你自己说喜欢周裕苍很久,我让你跟别人少接触有什么问题?”
“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秦纺现在才算是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没劲透了,有什么比被自己喜欢的人撮合着跟别人在一起还没劲,他还说她是他嫂子?混蛋!智障!
她鼻尖红着,最后看他一眼,抬步要走,“你真蠢。”
“诶。”夏节纪又握住她手腕,隔着层塞了羽绒的袖口,他一捏,羽绒就瘪瘪的蔫下去,握住的还是她手腕,细得很,仿佛再使点劲就能捏断,他眸光一顿,忍不住用了点劲。
这点劲道比他生气时用的轻多了,秦纺冷着脸盯他,没挣脱,“你又要干什么。”
夏节纪只是为了拉住她,她停了步伐自然也就放开了手,迎着灯说:“你离那个男的远点。”
秦纺简直要昏头了,她恨不得扬一把灰扑他脸上,再把他埋土里踩个大坑,气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管你?你想想你的身份。”
秦纺咬了咬牙,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开了手机直接把五百块钱还给他,说:“我老师说了让我免费给你当助理,就当还了你的情了,但做的一切都是根据我自己想做,你也不能指使我。”
没了那层眼泪,再加上她冷言冷语的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派头,夏节纪心头的火猛窜起来,“你以为我说的是那什么助理?!”
为着那层同学情谊,也为着先前高考违了她的约,他心软一时诓她来他身边护着她,不然她早被明碧那黑心狗肺的下了药骗去哪个大户床上威胁着签合同了。
他被她扯去那什么店里被一堆傻逼堵着丢那么大面,都为着那层心软放过她,知道她喜欢周裕苍,看到周裕苍对她态度不同,他又尽量对她好点,毕竟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现在看到她跟一男的拉拉扯扯提醒那么两句,她就哭哭啼啼搞得跟他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一样,还骂他蠢?!
他夏节纪本来脾气就不好,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一个德行,怜香惜玉这种更是不存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说话不由得大声了点,“就这几天,我给你安排什么了?我让你做什么了?让明碧给你打十万随便你花,让酒店经理开车送你走,让董耳耳给你收拾房间,让你在属于我的时间去跟别人叙旧,还提醒你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省得周裕苍知道了不高兴,哪个助理做成你这样?我就差把你供起来当吉祥物了你现在把钱退给我又要做什么,划分区域?跟你老师一样分得清清楚楚?”
这人这通,简直是要把一天没开口的都补回来一样。
秦纺本来听前面还心动心软,但最后那句说她老师的,她仰着头,背挺得直直,“我没做什么?是,我是没做什么!明姐是给我打了十万块钱,但那不是就给你花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在冬天起得早早跑去商场给你买手机,还在外面吹了一个小时的风,那天零下你知道吗?哦,你不知道,你在床上睡觉!就为着你说的句要吃馄饨,怕凉了不好吃一口气没歇跑了两公里回去给你送,早饭不吃就给你抹药擦药,怕你疼了用了十成十的精力,比我修一个古董瓷瓶还难还用心,今天又因为你说一句让我早点过来凌晨四点就出门,先坐飞机再坐火车又坐车的,我这几天只睡了几个小时你知道吗,我哪里没用心对你了,我哪里没做好一个助理了?”
俩不爱说话的,吵起架来那真是一串一串的霹雳炮。
与此同时,隔着十来米的空地上,成群结队的走着十几个人,里面有剧组的灯光师摄影师场务等,也有研究院的师哥师姐们,他们在灯下站了半天,吃足了热闹。
“嘶,纺纺怎么发这么大火,这个明星有点本事。”
“不对啊,师妹平时是多么温柔内敛的,怎么……这么火爆呢?”
“你看到没,卧槽纪哥动气了,活久见,真是活久见了。”
“你见过纪哥生气没,他不是一向不爱搭理人吗,跟一小姑娘计较上了?”
“见过啊,夏老师上次生气是把他公司砸了个穿。”
“这不一样,那生气是真生气,现在这不叫生气,这叫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炸毛?”
“对对对,就是炸了。”
他们一群人,不对劲,各聊各的不对劲。
凉风一吹,再大的火气也灭了,秦纺也看到他身后的人,里面还有她的同事,她丢不起那人,转身就要走。
夏节纪被她的话震得反应了一会,快走几步跟在她身边,神色奇怪,“跑了两公里?那家卖馄饨的两分钟不就到了。”
秦纺仰头看他一眼,眼睛红着,鼻尖红着,再细看连脸都是红的,她垂下眼嘟囔,“酒店林子那么大,两分钟怎么走得出去,当你是世界冠军吗。”
夏节纪一时觉得有点牙疼,“你怎么……就不知道坐车,门口摆得不明显?”
秦纺:“……”
几辆观光车就在喷泉边待着,眼不瞎的是怎么都能看到,她哪里知道那些车能用,她又没住过一晚几千的酒店。
秦纺忽略掉这个两公里,问:“那天是有个人要送我去机场,是你安排的吗?难道不是酒店服务好吗。”
“你见过哪个服务好的派年薪百万的经理送你。”
“……”秦纺还是不明白,犹豫问:“那你是怎么安排的。”
那天之后,酒店的经理是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亲自把人送到了,再往上看聊天记录,是夏节纪发的让他安排前台送。
至于这个亲自,夏节纪一笑,他安排的事,底下人必定会为了讨好而做得尽善尽美。
夏节纪随口说:“哦,那酒店是我的。”
秦纺瞬间睁大了眼。
夏节纪心口的憋闷早就在她劈里啪啦的一顿诉苦中烟消云散了,他眉梢一挑,“怎么?”
“……没怎么。”秦纺忙摇头。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三四分钟吧,没走到一百米,王八都没他俩慢。
山里雾气大,月亮被挡了个干净,夏节纪说:“你说明碧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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