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陛下并不会与我离心,得此,我毫无怨言。”
那人淡淡笑了一声,随即道
“朝中多有大臣以你窃矿一案,上柬予朕,将你即刻处死。”
“我愿以身入局,助陛下得天下。”
他铿锵说着,在他见不到的地方,那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是,陛下能否答应臣一个请求。”
那人半张脸匿在黑暗中,费力出声,闻言,他微微抬眼睨他,只见血肉模糊的他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笑着道
“将江氏江映清,带走。”
他饶有兴趣般道,“许卿,你也有把柄在朕手中了。”
拍了拍他的肩,走回暗处,销声匿迹。
从牢中出来后,江映清匆匆去了程辞的房内,内里干净整洁,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四处搜寻,许久,在窗上发现一圆孔,似是有人从外穿进来的,地上还落着一些粉尘,她蹲下捻起,与那日在江府的一般无二。
她眸色沉沉望着手中粉尘,心中了然,许知恒非自己对立之人,棋局的背后另有其人。
等到子时,门口看守的人愈变多了起来,与昨日一般的时辰,她开着窗,闻到不远处飘来的烧焦味。
捏了捏袖中他给的令牌,将其挂在窗外的柳枝上,不过片刻便有一蒙面之人来,见握令之人是她,也未有质疑,而是单膝跪下道
“主上。”
“帮我把此物交给圣京大理寺卿沈故文手上,并要他查其许府金矿之事。”
那人应了声,接了那包香粉,霎时间就消隐在夜色中。
她望着自己的腿,思虑片刻,走进屋内,手握一柄短剑,居于房内,将发挽起,对着黄铜镜,将那柄剑架于自己脖子上。
缓而,她定了定心,毫不犹豫的将那柄剑刺进了喉处,霎时间血喷涌而出,溅了满镜。
剧烈的疼痛袭来,血水上涌,胸口因缺氧而剧烈耸动着,轰然倒地。
她嘴里发出嗬嗬响声,从脖颈处汩汩流出的血在她的周边渐渐形成血泊,染红了地板。
两眼昏花,眼前开始走马灯时,脑中轰然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察觉到宿主生命即将结束,现下发复仇任务奖励。”
此言一出,血液渐渐回身,身上疤痕尽数愈合,眼中清明,许久,她缓而起身,翻身出了窗。
与她心想无二,每一个任务结束后,便有一次奖励,可以让她起死回生的奖励,她赌对了。
此时那矿监正指挥着人搬运那些面色枯黄的人到一旁的人坑中焚烧,那些人都被剪掉了舌头,发不出叫声,以至于大火焚烧时,只能露出空洞洞的嘴。
那人将他们严加看管后,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此时竟是躲也不躲,站在离他们住所不远处开始焚烧。
江映清敛声往矿场方向走,内里有人劳作,此时正在夜色中动作,她匿在夜色中,仔细打量着来往的人,猛的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当时在辽东矿场的矿工,她还在那时,与其共事过,见状,她心中一动,原是欲随意拐个人打听,此时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待他一人拉矿车时,她猛然冲出,双脚别在他的腰上,用手勒住他的脖子往下倒,那人挣扎着发不出声,不过片刻便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那人悠悠转醒,见眼前有人,猛的起身就要掐那人脖子。
待他站起,手已经握住那人脖颈时,却望见她那张熟悉的脸,停止了动作。
“江小姐?”
“是我。”
他霎的松手,忙跪下对她行礼道
“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还请江小姐见谅。”
她将他扶起,道了句无妨,便要他坐在一旁,指了指对面飘起的浓烟道
“你可知那是什么?”
他有些畏惧般望了望那处,瑟缩着脖子道
“那是在烧人,烧活人。”
“你可知为何要烧?”
他在宁安矿场约莫待了半年,来时还不知为何此矿场每月例银足足有五十两,当时吴彰与人家抢破了头才为他抢来卖去这处的机会。
后来才知,来这里的人领不了几月的例银便会死在这里。
“那些人都得了病,痨病。”
“甚么?”
“初来时,与我同屋睡的人都还是健康的伙计,无甚病痛,可是不过短短半年,同屋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得了肺痨,被拉去烧了。”
闻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忍道
“我没病,是因为老吴一直要这里的矿监多照顾我,所以我只干了些在外拖矿车的事情,那些下了洞的人,都快死完了。”
江映清闻言,有些不解,虽粉尘较多,长久吸入会致身体有碍,但怎会半年便有如此多人死。
见她不解,他叹了口气
“那矿监哪里是要人做事,分明是要人命啊,一天除了吃饭时间,约莫到了寅时才能去休息一会,卯时便要复工。”
“这样算下来,一个矿工刚好能作半年事。”
“我也快要下洞了,老吴死了,他便不再只让我拉矿车了,不知我能活多久。”
他说这话时,浑浊的眼珠子望着头顶那轮明月,时不时咳嗽几声,面色沉静。
“我会救你出去的。”
江映清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双清亮的眸子沉沉望着他,不知为何,他竟又生出些新的,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犹豫了一番,随即轻声对她道
“大伙玩儿命的干,可我却见账目上,每月交出去的矿才不过寥寥,与我们挖的数目大相径庭,且每月来收矿的不止朝廷。”
“还有别人。”
“什么?”
“他与那个盲眼少年,每日夜半便会到后山去,我不敢乱说,矿场的伙计大约也没几个知晓的。”
她手中紧了紧,默了片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那处的烟越飘越高,尸山越来越大,足足要烧一夜才能烧完,那矿监守在那处,脸上一派红火笑容。
他的住所在矿区最中心,此时不过寥寥几人把手,她又呼其暗卫而来,那人在夜色中穿行,闪过那几人面前。
“有人,快追!”
几个看守的人见人,立即追了上去,她伏在一旁草丛内,待他们走了好些距离,才起身入内。
房内诺大,左右两边尽是些书柜,她翻看那些书,不过是些文人墨客的辞,并无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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