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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生死与共

嗬,真冷。

没走出几步,一口凉气直钻入鼻腔,顺着肺管子直往五脏六腑蔓延,方才那点燥热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用力搓了搓僵麻的手指,何秋月又吐出一口白气,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离着约莫两米开外,远远听见绣金帐篷周围闹哄哄一团,零星混着几声女人哀怨的哭喊。

那喊声如泣如诉,使闻者为之动容,何秋月心下一紧,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去,如破空之箭般插入被围住的女子身前。

“救,救我,我不是细作,我只是来找我家箬箬的……”

被两名士卒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见有人来,也顾不上早已被撕扯得凌乱的衣衫,挣扎着上前大声哭诉。

仰头间,梨花带雨的面容被火光照亮,饶是被泥污覆了满脸,右边脸颊还肿起一个偌大的巴掌印。

何秋月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之前那个给她鸡蛋的夷族妇女。

就在这一错神的空档,旁边几个士卒也是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冲出来的女子是何底细,但想必也不是能随意招惹的。

这时,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队长站了出来,面上挂着平日一贯不冷不热的假笑,挡在了那妇人的身前,深深看了眼何秋月。

“大巫师正巧刚回帐内,姑娘且去拜访便是,处理细作乃是我们分内之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说来也怪,这位士卒不仅中原话十分标准,连言辞也极为客气,倘若不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何秋月还真可能当他是个和善的人。

“军爷说的是,不过这位阿姐与我相识,从来都是个本分老实的人,还请您明察善断,莫要冤枉无辜才好。”

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可何秋月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动身的迹象。

“前几日我在前村教制瓷时,还看见她来接两个女儿,想必真是有什么隐情,军爷不妨帮着找找附近有无走丢的少女,也算功德无量。”

这位队长本来就对中原人有偏见,见何秋月毫无眼力见,便也没了伪装的耐性,冲着身后士卒使了个眼色,随即寒光一闪,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刀刃折射的寒光照在他眼角的疤痕上,使得那张脸更显狰狞可怖,许是觉得还不够,那抵在何秋月颈间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我提醒姑娘一句,即使是二公子的人也不能多管闲事,更何况,你还站错了队……”

话音刚落,那人笑着收回了刀,与此同时,绣金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身黑羽的大巫师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不知是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抑或当真是个冷心冷情的世外之人,大巫师对妇女凄厉的哭喊置若罔闻,也没瞧何秋月他们一眼。

一出了门,他就领着身侧托着瓶瓶罐罐的少年,径直往薛清安所在的方向去了。

猜到可能是完颜诚那边给他传了话,何秋月松了下心,随即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队长。

“鉴于阁下不知我何氏瓷坊与你们合作的关系,方才之事便不计较了。但是……”

她忽而一笑,艳丽的容颜因着眼底的冰冷,宛如一朵美丽又危险的罂粟。

“事情未查清之前,人,你们是别想带走的!”

这下不仅是那些士卒,连跪在地上的妇女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分明觉得这位极有善心的女掌柜,好像真如坊间传闻一般,是神女下凡。

因为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被乌云笼罩的弯月一跃而出,清冷的光辉洒了下来,那一刻,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宛如神明。

不夺目,不刺眼,但足以照亮妇女漆黑的视野,让她燃起一丝希望。

但很快,周围的士卒都回过了神,齐齐拔出弯刀指向何秋月,中间的队长更是冷笑一声,向她步步逼近。

“哼,还真把自己当神女了?不过就是一个靠容色上位的小小掌柜,妄想救人,真是可笑至极!”

袖中的竹筒被轻轻打开了一半,何秋月一面冷冷地与他对视,一面心疼不止,真可惜,这点迷药都要用完了。

眼间那张狰狞凶狠的脸越来越近,何秋月刚要抬手撒药,突然腰间一紧,转瞬间便被高大的身影揽至身后。

还未待开口,刚才还嚣张十足的队长,立马带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士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之色,慌慌张张连大气都不敢出。

完颜诚先是不舍地看了会空了的手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转了两圈拇指上的骨戒,盯着最前方的队长冷冷开口。

“怎么,阿苏鲁队长方才不是说得很起劲,怎么现在哑巴了?本王还很好奇,你是哪只眼睛看见她靠容色上位的呢?”

阿苏鲁瞬间浑身一颤,白着脸连磕了三个响头,才颤颤巍巍地张了嘴。

“卑职不敢,都是些贱民间的风言风语,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听了这话,完颜诚突然大笑起来,却在下一刻,连眼角眉梢都染上凛冽寒霜,湛蓝双眸仿佛凝固的冰面,随时可以把人吸入无边漩涡。

“很好,看来阿苏鲁队长不仅眼睛出了毛病,连那双耳朵也不中用了,如此……便都割了喂狗吧。”

于是,方才还毕恭毕敬的士卒一跃而起,争先恐后地押着连声求饶的阿苏鲁,奔向了不远处黑暗的刑场。

不多时,远处果然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虽然着实可恨,但何秋月终究还是不能接受如此残酷的惩罚,又偷偷拉开了些与完颜诚的距离。

“你在害怕?”

察觉到身侧细碎的脚步声,完颜诚猛然偏过了头,盯着少女的眼中除了虚张声势的怒意,还有一丝不易发现的落寞。

做贼心虚的何秋月只得停在原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没办法,您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再者说,咱还得……避着点嫌不是?”

避嫌?

那她跟那个中原人抱在一起,还共处一室那么久,就是你情我愿,理所应当。

而他,无论如何示好,每次都对她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到头来还是个被避而远之的洪水猛兽。

就像无论如何英勇善战,都合该被王后亲生的兄长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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