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智简办事处。
张默其实早早恭候,但面上不显,只是普通地按照叫号顺序做检测,如同日复一日的每一天。
陈欢酒坐在等候区,出神地把玩着脖子上的挂坠。
这并不是当初祝四时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她的那一条。
外形倒是长得差不多,结构却更精巧复杂,个头也要稍微大一点。
陈欢酒长大了,项链也得变大一些才行......不然,防护力就不太足够了。
在陈欢酒出去旅游,却被卷入事件失踪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准备这条新项链了。
如果她最后平安回来的话,就把这个交给她。
就算他没办法每时每刻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就算她宁愿自己有预谋地消失,卷进危险之中,也不需要他......至少,至少她会带着项链,代替他,去保护他的朋友。
多少个深夜,祝四时就盯着工作台上的项链,捏紧了拳头。
赛博世界泛滥的流光溢彩,再也照不进这间封闭的房间,照不进他不知何时变得漆黑的心。
她不愿意说的话......她不愿意告诉自己,一定有她的原因吧,阿酒从来都有自己的主意。
那么,他,也可以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吗......加入追踪术法吧,没关系的,他只是想随时知道她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而已......
不长灵根的阿酒,一个没有灵根的人,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不就处处是危险吗......该怎么样才能不担心?他无法不担心。
他真的很害怕,下一次,如果还能有下一次,她会再次这样悄无声息地,丢下他,从他的世界消失吗?
指甲陷进肌肤,泛白的关节开始酸痛,祝四时没有动,房间内的光源却倏地一下,全灭了。
不可以的。
这样做的话,阿酒会讨厌他的。
不,就算不是阿酒,他也会讨厌自己。
他好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只是担心朋友而已......
他松开捏紧的双手,手心深深浅浅的掐痕交错,许久也不见恢复。
“阿酒......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不知第几次蜷缩在椅子上,变成小小的一团。
而这些,陈欢酒一概不知。
轮到她了。
项坠被放下,回落到胸口,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晃动着。
陈欢酒推开了检测室的门,再一次见到了【大道智简】。
“好孩子,又见面了。”智简老者的语气,还是那么慈祥,无论见到这没希望没未来的孩子多少次,他都会一如既往引导她站到阵法上。
智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类。
青碧色的光辉将她笼罩,初见时的新奇早已散去,在一次又一次的检测中,这番华丽的景象已成日常。
今天的陈欢酒却前所未有地期待。
而智简散发出的光,就像是在回应这份期待,多年不变的青碧色,终于生出一丝细微的变化。
光芒中,先是隐隐生出了蓝与紫,不断交替变换着,再然后,深蓝色的光中又分裂出清浅的蓝,最后很快变得透明。
一切似乎重回安静......却只是短暂沉寂了几秒,忽然一下,检测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爆,猛地炸开!室内忽然陷入了颜色失控暴走的光景中!
陈欢酒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这些交替的光华过于绚烂了,就像把整个赛博世界的光都捕捉、压缩到这小小一方的空间之中,令人感到窒息与眩晕。
“砰”的一声之后,世界才再次寂静。
寂静得有些过头了。
智简没有说话,就连机器运转的声音也停止了,她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
陈欢酒试探性地放下手,睁开眼,入目的只有近乎绝对的黑暗。
她忽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刻骨入髓的孤独。
“你没事吧?”幸好张默很快赶来,从外面打开了门。
足量的、用于照明的术法之光,还有在外等待的、人群的骚动,从门缝一齐泻入。
“酒酒别怕,只是停电了!”赶来的陈欢言则紧张地安慰道。
“没关系,我不怕黑。”陈欢酒出声回应。
她确实不怕黑,甚至也不怎么恐惧刚才失控暴走的光粒子,她现在比较担心失去响应的智简。
在科技与仙法并存的赛博世界,停电已经是都市传说级别的事件了,否则门外等候的人群,也不会至今都惊魂未定、讨论不歇。
不,仔细听的话,不止是门外的那群人。
鼎沸的吵嚷声从各方各位传来,智简办事处,恐怕只是停电范围里的一部分。
智简不醒,今天还能知道灵根检测的结果吗?陈欢酒默默地想。
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该不会是很厉害的、很特别的灵根,所以才会造成停电瘫痪吧?记得脑海里那些不知来源的古早小说是会这么写呢。
又这么幻想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电力恢复了。
每个人的星脑都被投送了紧急通知:目前百兴市电力已全部恢复,突发断电的原因正在排查中,造成的不便敬请各位市民谅解。
“诶,所以是整个市区都停电了吗?”门外等候区,有人在问。
“好像是,我朋友住郊区呢,刚跟我说也断了会儿。”
“真稀奇哈。”
讨论声很快就歇了,除了正好被关在密闭检测室的陈欢酒,对于其他人来说,外面正是大白天。
虽然是从未遇到过的神秘事件,但反正很快修好了,更没什么实际损失,冷静下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
“那我要重新检测吗?”陈欢酒望向张默。
“我看看后台。”张默转身,正要出门。
“已经有结果了。”智简在这时回答,看来已经完成了自动重启,“你是五灵根,各20%。”
“恭喜你,孩子。”他在最后由衷地祝贺。
“欸,好平均的分配啊......某种意义上还蛮稀有的。”张默也点点头,朝陈欢酒比了个拇指。
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陈欢言更是直接蹦了起来:“五灵根!我女儿是五灵根!耶!!”
等候区的路人们听到这声欢呼,纷纷露出奇怪的神情:
“最差的杂灵根......还能这么高兴啊?”
“是有那种人吧?接受不了杂灵根的现实,就带着孩子一遍遍地来检查,妄图结果能改变......看他女儿,起码十多岁了吧,得来多少回了啊?啧啧,真可怜。”
“那现在还乐成那样?是终于疯了吗......”
路人用心音悄悄交谈了几句,没让这些话传到陈欢言耳朵里。
实话说,陈欢酒还是有过一丝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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