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第39章

自家女儿是个爽利活泼的性子,整日里嘻嘻哈哈像个开心果,薛致庸很少见到女儿如此委屈巴巴的模样,摸摸小姑娘的头,好奇问:“是何事惹得我们凝儿不开心,快说给爹爹听。

望着风尘仆仆的驸马,澜真公主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凝儿,你爹爹一路舟车劳顿,先让他洗漱一番,吃些东西,那些事咱们稍后再说。

华月郡主忙松开薛致庸的胳膊,乖巧道:“爹爹快去。

薛致庸原本以为是女儿自己的事,见妻子这样说,便正了脸色:“我不累,也不饿,先说无妨。

想到阿桶的事一旦开讲,一时半会儿就停不下来,澜真公主笑着劝:“你别担心,那些事早一会儿说晚一会儿说都无妨,你赶紧去拾掇拾掇,一身的臭味。

说罢还一脸嫌弃地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惹得华月郡主咯咯咯笑倒在椅子上,薛颂也跟着笑。

薛致庸为了赶在皇后寿诞之前回来,一路星夜兼程地赶路,确实是几日未曾洗澡,见妻子嫌弃自己,抬起袖子闻了闻:“臭吗?这天也不怎么热,我一路骑着马吹着风,也没出汗啊。

澜真公主笑着拉起丈夫,将他往净室方向推:“你可快去吧。

薛致庸见女儿笑得开心,儿子神情无恙,妻子也还能和他开玩笑,心道女儿口中的大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从善如流,进了净房,沐浴去了。

不多时,洗去一身风尘,换好干净的衣衫走出来,一身蓝色的常服在身,头发随意束起,一根玉簪固定住,身姿修长,面容俊美。

完全看不出已是四十多岁,和薛颂站在一处,倒像是兄弟俩,澜真公主看得眼热,暗道自己年轻时候的眼光,可真是顶顶好啊。

薛致庸也看向妻子,夫妻二人深情脉脉地对望着。

华月郡主捂着嘴偷笑,凑近哥哥身边小声说:“哥哥,爹爹和娘亲好像话本子的才子佳人啊。

薛颂抬手在妹妹脑袋上呼噜一下,轻咳了一声,笑着道:“父亲,用膳吧。

华月郡主蹦到爹娘中间,挥着手:“爹爹娘亲,我们还在呢。

澜真公主忍笑瞪了一眼女儿,拉着薛致庸在桌前坐了,华月郡主拉着薛颂也坐了,不过三人都不饿,就坐成一圈围观驸马用膳。

想到阿桶说的那些事,三人都觉得,一家人能如此安安静**在桌前,简直是天大的幸事。

薛致庸在妻子儿女那又热情又感动,又似乎带着一丝难过的复杂目光中吃完了一顿饭,澜真公主命丫鬟把桌子撤了。

薛颂亲自去关了门,华月郡主还把窗户也给关上了,随后一家四口都挤在了榻上

坐了。

薛致庸满心疑惑开口问:“如此大的阵仗到底发生何事?方才为何还都那般看我?”

终于可以说了华月郡主率先开口:“爹爹你不知道诺儿身上发生了一件奇事有个叫阿桶的……”

小姑娘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如同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就把事情给讲了一遍。

薛致庸听完一时懵住随即看向妻子和儿子用眼神询问此事可当真。

澜真公主和薛颂齐齐点头神色都十分严肃。

薛致庸面色瞬间阴沉蹭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澜真公主一把抱住他:“驸马你去哪里?”

薛致庸眼神阴翳:“薛老三那个猪狗不如的敢害凝儿我这就去剁了他。”

原先他只以为薛老三那个畜牲不过是爱财又有些好高骛远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从根子里烂透了竟然谋害亲侄女简直让人失望透顶。

澜真公主温声劝:“我也想剁了那个狗东西可咱们得冷静。阿桶说的那些事都还不曾发生你若冒然杀上门去真弄**他回头官府上门拿人你要如何解释?”

华月郡主死死抱着父亲胳膊:“爹爹你不要去凝儿不想你被治罪。”

薛颂也劝:“是啊父亲那个马三是已经把府里的消息透漏出去过儿子处置了他三叔自知理亏无话可说。可其他的事咱们都还没有证据即便想报仇眼下也不到时候。”

说着凑过去耳语:“如今太子舅舅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有些事

薛致庸听了进去看了一眼神情慌乱的女儿一挥袖子:“那样的畜生日后不必再叫他三叔。”

薛颂薛凝兄妹俩一直不喜欢薛致庭和陈氏两人得知阿桶说的那些事之后对他们更是厌恶至极闻言都点头说好。

待薛致庸消了消气一家人坐回榻上一时都沉默着。

好一会儿薛致庸问:“知不知道薛老三为何要那么做?”

三人都摇摇头澜真公主:“暂且还不知道但你也知道那对夫妻一向是见利忘义的我猜大概率是为财。”

薛致庸面色阴沉:“不管为了什么他们能做出如此谋害自家亲骨肉的事就不配为人待事情查清楚我断不会饶他。”

薛颂:“爹娘已经把你要画山川舆图的事跟我说了儿子真的不想入仕那图您无需画了往后您也别再往外跑了。”

一家人的生死大事之前儿子的仕途的确得往后放一放薛致庸点头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凝儿别怕往后爹爹在家陪着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出事。”

回想方才妻儿说的

那些事,可谓桩桩惊心动魄,件件怵目惊心。

虽然那些事还没发生,可他仍旧十分自责:“若不是我执意要画那图,就不会往外跑,若我在家,兴许那些事就都能躲过。”

说到这里,他握拳狠狠捶在桌上:“怪我。”

澜真公主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休要自责。”

薛颂和华月郡主也都上来劝说,薛致庸面色稍微缓和,一家人又商议一番,最后薛致庸决定:“明儿一早我还是要去找老三那个畜生,虽说凝儿那笔账只能回头再算,但我还是要去教训他一番。”

薛颂:“儿子陪您一起。”

父子俩都不是那种没头脑之人,气头过去,行事自有分寸,澜真公主也不担心,点头说好。

华月郡主提醒:“爹爹,那明儿你可要进宫去见见诺儿?要是去见的话,带上女儿可好?”

“公主怎么说?”薛致庸看向澜真公主,澜真公主:“若你们从薛老三那回来的早,咱们便进一趟宫。”

如此说定,一家人各自歇下。

---

次日一早,薛致庸带着薛颂早早就准备好出门,华月郡主见父亲去势汹汹,忙拉住他:“爹爹,阿婉是好孩子。”

薛致庸点头:“爹爹知道,不会牵连无辜。”

澜真公主牵住女儿的手,将她往后拉了一步:“放心,你爹爹心中有数。”

父子二人翻身上马,带着公主府的侍卫,直奔薛致庭家去了。

到了薛家大门口,父子俩下马,等侍卫敲开了门,二人也不等人通传,直接往里走。

薛致庸低声叮嘱:“颂儿,待会儿我动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莫伸手。”

“兄长教训弟弟,那是天经地义,谁都挑不出个错来。可要是侄子打叔叔,传出去那就是不孝,犯不上为了这样的东西坏了自己名声。”

薛颂微微笑着点头,笑容却不达眼底:“儿子不会打他。”

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不会打,他只会杀。

没走多远,恰逢薛致庭要出门,见到父子二人,脚步一顿,面色一僵,很快又调整面部表情,笑着迎上前来,语气里满是惊喜:“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致庸冷脸站定,暗中蓄力,待薛老三走近,他猛地抬脚,狠狠一踹,那力道十足的一脚,正正踹在薛老三心口上,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薛老三痛呼出声,面色苍白,捂着心口半天喘不过气,缓了缓才被身边随从扶着站起来,他一脸震惊:“大哥,你作何踹我?”

薛致庸阴沉着脸,伸出右手,身后跟着的侍卫立马递上一根棍子。

薛致庸攥了攥棍子,抡起胳膊,对着薛致庭劈头盖脸

就抽:“我不光踹你,我还要打你。

那棍子是薛致庸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从院子里的兵器架上拿的,是平日里华月郡主练习用的,棍子不粗,但韧性和硬度都极好,**最是合适。

连着几棍抽下去,抽得薛致庭脸色大变,跳着脚躲:“老大,你干什么?不要仗着你是驸马就为所欲为。

他的随从拦在二人中间劝:“驸马息怒,都是自家亲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谈,不要伤了和气。

薛致庸原先不想伤及无辜,棍子落下去的时候还刻意避开这个随从,可一听他这话,当即挥着棍子就抽在那随从身上。

和气,都在窥探他家的事,都要害他的妻儿了,还敢跟他谈什么和气。

上梁不正下梁歪,对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主子忠心耿耿的奴才,又能是个什么好的。

那随从被打得鬼哭狼嚎,捂着脑袋躲到一旁,再也顾不上护着薛致庭。

薛致庭又狠狠挨了几棍子,一手捂屁股,一手捂脑袋,四下里跑着躲。

薛颂在一旁看得直解气,恨不得要叫几声好。

动静闹得太大,陈氏闻讯匆匆赶来,一见薛致庭被打得鼻青脸肿,当即拦在他面前厉声质问:“驸马,你这是做什么?

薛致庸今天来,就是来出口恶气,也没想着把人打死,打了一顿便收手,把棍子丢到侍卫手里,冷着脸问:“你们俩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

薛致庭浑身上下都疼,一时说不上话,也是心虚,不敢吱声。

陈氏见丈夫像个哑巴,只得强撑着场面出头:“不就是跟你府上一个下人打听了一些琐事而已,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薛致庸负手而立:“打听了一些琐事,然后呢?准备做什么?

陈氏嗫嚅着没接话,伸手扯了扯呲牙咧嘴的薛致庭。

薛致庭对这个照拂他颇多的大哥还是有些惧怕,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大哥,我真没想干什么,就是关心你,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而已。

薛致庸冷嗤一声:“舍得花那么多银子,给马三在北街买了个宅子,还给他送了个女人,就只为关心我?

薛致庭和陈氏没想到这事竟暴露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往回圆谎,都耷拉下眼皮,不敢和薛致庸对视。

薛致庸指了指两人,警告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从今往后,都给我安生点。

他们谋害凝儿的事,他决不会就此放过,可他还得等一等,得先弄清楚他们为何要那么做,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陈氏一听这警告,顿时破罐子破摔,甩开薛致庭,梗着脖子不满道:“老大,你

自己当了皇亲国戚,出入宫廷,风光体面,可却断了致庭的前程,害得他永无出头之日。”

薛致庸哈了一声,直接气笑了,指着薛致庭:“你不能入仕,竟赖在我头上?”

“你自小学东西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什么都坚持不下来,足足考了三年,才考过童生,就你这样的,还想靠着科举入仕?简直痴人说梦。”

“且不说你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压根没那个本事,就说当年我刚认识公主那会儿,就问过你二哥和你,我说但凡你们任何一个想走科举想当官,我都回绝了公主的美意,可你和你二哥都十分赞成,没表现出一丁半点的不愿意。”

“后来我和公主成婚之前,公主又逼着我回来再一一问过,当初也是老三你最为支持,说能和皇家结为亲家,那是何等荣耀,你扪心自问,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薛致庭嘀咕了一句:“我那时不是想着,你当上了驸马,我们可以跟着沾光嘛。”

“可这些年,我托过你多少回,让你帮我弄些盐引,茶引,让我也做做皇家的生意,为你侄子们赚点家底,可你帮过我吗?”

薛致庸冷嗤一声:“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做那等大生意的料,你只知道皇家生意赚钱,可你却看不到这里头藏着多少凶险。”

“我是没给你弄盐引茶引,可这么多年,你打着我的名头在外头捞的钱还少吗?但凡你安分些,少买那些古董字画,少铺张浪费瞎讲排场,你早就攒下万贯家财了。”

陈氏在一旁满腔怨愤地帮腔:“大哥自己过得锦衣玉食的,可我们却过得紧巴巴,眼看着几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彩礼都还没着落。”

薛致庭跟着附和:“我这个弟弟过得穷酸可怜,你这个当大哥的在公主府坐着高头大马,出手阔绰,你心里就过得去?”

薛致庸一瞬间觉得无比心寒,懒得再与他们争辩,“能尚公主,那是我薛致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若有那个本事,自己也尚一个公主来。”

说着又指了指陈氏:“还有你,既然如此羡慕皇家生活,那你干脆和老三和离,看看那些年长的王爷们哪个愿意要你,上门做个妾去,岂不比指着老三要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