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五日痨’。”
她声线压得更低,宛若鬼魅低语:“取那矿石中髓精,炼成无形、无味、无痕之毒,只需在密闭之处燃满五日,令其吸透此烟,便大功告成。”
“五日之后,毒素便如种子深植肺腑,纵撤去香源,亦回天乏术,中者旬日之内,必感气短胸闷,咳声渐起;一月之余,则见咳血喘息,形销骨立;待得两月之期,便肺腑枯朽,纵是华佗再世,也只会断为‘急痨攻心,药石罔效’。”
云岫目光触及那瓷瓶,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竟不敢亲手去接。
她只侧首示意石榴。
石榴早已听得心惊胆战,忙用绢帕紧紧捂住口鼻,战战兢兢地接过瓶子,仿佛握着一块烙铁。
云岫紧盯着那小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惧,随即被更汹涌的兴奋与贪婪所吞噬:“太医……当真验不出来?”
林映渔唇边笑意愈深,妖异难测:“郡君放心。此毒随烟火而入,蚀肺腑于无声无息之间,太医院的那些寻常手段,验不出它分毫踪迹。”
此症,后世名为“矽肺”。
其元凶,乃是结晶性二氧化硅所化的无形粉尘。
这些困于方寸之见的世人,只当是急症痨病,岂知是五日烟气,便已注定百日枯朽?
而她,恰是在龟屿岛那隐秘的石英矿脉中,凭借超越时代的毒理见识,将这苍白矿石,炼成了索命无痕的修罗烟。
一旁的石榴急声开口:“郡君!这真是天赐的良机!那陆氏为救这畜生,马上就要自投罗网了!我们正好将她扣下,关入水牢,点燃这‘五日痨’……神不知,鬼不觉!”
林映渔听罢,眼中精光一闪,唇边勾起一抹意料之外的满意弧度:“哦?竟是如此凑巧?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省去了她许多筹划的功夫。
云岫却并未立刻应声,陷入沉思。
她深知陆昭若机敏过人。
若在平日,想在她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燃此毒香五日,简直是痴人说梦。
无论是偷偷放入她房中,还是收买她身边之人,都极易被她察觉。
她云裳阁里的人,个个都跟铁桶一般,忠心耿耿。
然而此刻……云岫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宝……
眼下,确实千载难逢的时机!
陆昭若为救爱宠,必会前来。
她只需将其强行囚禁于早已备好的水牢之中。
燃起毒香,陆昭若便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五日后,待毒素深植肺腑,她便可将人放出,甚至假意关怀。
届时,陆昭若只会以为自己是被囚禁数日,身心俱疲所致不适,绝不会想到已身中奇毒,死期已定!
思及此处,云岫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绝的寒光。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林映渔和石榴,声音冷硬如铁:“好!就依此计行事。”
“林娘子,这‘五日痨’……便由你来亲自布置。”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期待:“本郡君,要亲眼看着她……自投罗网,一步步走向枯竭!”
“怎么回事?”
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自廊下响起。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大长公主属玲琅不知何时已立于阶上,凤目微沉,扫过庭院。
她见院中侍从皆被屏退,只余女儿云岫、心腹石榴,以及一个肤色蜜褐、装扮异域、眼生的女子,眉头不由蹙紧。
她本是听闻女儿为了一只猫闹出动静,亲自过来过问,却撞见这般屏退左右、与来历不明之人密谈的情景。
云岫脸色骤变,忙上前一步:“母亲,您怎么来了……”
林映渔心头一凛,下意识垂首避让,不敢与之对视。
属玲琅目光如炬,先掠过地上带血的铁笼与奄奄一息的白猫,又冷冷钉在林映渔身上:“此乃何人?为何在此?”
石榴吓得腿软。
云岫也支吾难言。
属玲琅见她们神色慌乱,心知必有隐情,当下不再追问林映渔,转而看向云岫,声音沉冷:“你扣押陆娘子的猫,又屏退左右,与这生人密谈……莫非,接下来还欲对那陆昭若行不轨之事?”
她不等云岫辩解,便已从女儿过往的冲动和眼前的情状猜出了七八分,语气陡然转寒:“莫非你还想将她私押府中,动用刑狱?简直胡闹!”
云岫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白
属玲琅眼中尽是洞察一切的失望与厉色:“萧夜瞑是摆设?永福长公主是虚设?光天化日扣押皇商,你是生怕仇家寻不到由头,参我一本吗?”
林映渔强压心中惊惧,上前一步,敛衽为礼,声音刻意放得柔顺:“民女林氏,拜见大长公主殿下。”
她稍作停顿,语带谨慎却又不失时机地表功:“民女见郡君为那陆氏所扰,心中不忿,故献上一计……妾身偶得一种海外奇石,可炼成无形无味之毒。只需令人连续吸入五日,毒素便深植肺腑,日后必然咳血枯竭,而天下名医皆难察其源!”
云岫急忙附和:“是啊母亲!女儿打算,待那陆昭若上门寻猫,便以冲撞之罪将她拿下,关入水牢,再点燃此香熏上五日!五日后放她离去。”
她甚至扬起脸,带着一份天真的狠毒,保证道:“母亲放心,女儿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不伤她皮肉分毫。待五日后放她出去,她便是病入膏肓,世人也都只当她自家身子骨不济,任谁也查不到女儿头上!”
“愚不可及!”
属玲琅厉声呵斥,眼中寒光乍现,已是怒极:“不伤皮肉?你以为这等掩耳盗铃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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