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连心,从涂阏出事之后,涂栎就一直隐隐不安。
碍于他哥走前叮嘱,没有他的示意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涂栎才一直强忍着烦心待在房中。
这天涂栎听到外间一片嘈杂,在房间里实在呆不下去,出去一问才知道枭王要回来了,而枭王选婚早在之前就已经结束。
涂栎脑中最后一根牵扯着理智的弦骤然断裂,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隐蔽,什么示意。
一道魔气冲天而起,这动静把在外等待迎接的豹叔都吓了一跳。
池枭回来时正好就撞见这一幕,他眼睛眯了起来,定定望着那团不掩暴戾,焦急,慌乱的魔雾。
又再看看地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登时深觉一个头两个大。
墨青松离开时可是将许晟交给了他,这下好了,人不见了。
透过车帘池枭看见自家管家那张殷切的脸就来气,不是嘱咐将人看住了吗?人呢?
也就是一直没收到魔族那边的动静这点能给池枭些许安慰了。
若是许晟真的出点什么事...池枭赶紧晃了晃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向外看了眼,池枭果断扇子一挥,化作一阵风向魔雾追去了。
走前还十分‘好心’的把麻烦推了出去,向小宝传音道:“府中事交给你了。呃,算是训练的一种,”
池枭十分善解人意的补充了后面的部分。
毕竟,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不是?
莫名其妙的小宝:“......”
豹叔眼巴巴看着车辇停在王府前,然后上前侍候着等殿下下车。
一秒,十秒...
一排黑线飘过,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恰好一阵风吹过,大风刮起了帘幔,车内空空如也。
难为豹叔一老人家,发起了平生为数不多的爆鸣:“殿下呢?!!!”
随行兵士中的小宝:“......”
一闪而过的落寞,墨青松不自觉顿了顿,看着千椿走到外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随即很好的掩饰下去,目光转至冷寒襄,眼神询问。
从千椿走出时冷寒襄就一直紧紧盯着墨青松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点什么。
但很遗憾,她什么异常也没看出。
底下的那些暗流涌动,心绪翻飞被两人隐藏得很好,若他们不想便不会叫任何人看出来,包括对方也一样。
直到墨青松视线转为自己,冷寒襄也重重舒了口气,手心微凉,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墨青松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没那么走心,但却与从前一样。
冷寒襄略微放了心,觉得是她自己草木皆兵了。
但任谁位于她这个处境,心里也是断不可能平静如初的。
分明很清楚结局,但也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不是吗?
最后一根稻草没压上来之前,谁都会觉得骆驼还能扛,骆驼也是。
许是开了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冷寒襄表情带上了自己都想不到的纠结。
墨青松也不催她,在旁边静静等着。
冷寒襄和冷寒玉她们把中域治理得很好,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弟子巡街,百姓吆卖,面上一片和乐。
至少在墨青松看来。
至于那些埋于皮囊底下的。
浮于表面之前时会发现其实是一场虚惊。
看见那些井然有序训练着的弟子,他们无论是攻势还是速度都完全远超他们离开中域时,可见这些时日于修炼并未松懈。
墨青松甚至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因为人族修士时刻在为战斗而准备,为守护人族而准备。
墨青松眼神渐渐的变了,有欣慰有怅惘,但更多的是安心。
是啊,所有人都在努力,自己那点不舍又算得了什么?
冷寒襄也终于从自己那点犹豫别扭中挣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名叫缓急的氧气。
几乎是一瞬间,墨青松察觉到她开口时就将向外发散的灵炁聚回己身。
“你们走后,是发生了件事,或者说是知道了一件事的真相。”即使是终将要说出口的事,冷寒襄开口时还是带上了些不自然:“南荣希觊觎佛子。”
轰!胸中血肉骤然抽动,墨青松整个先愣了一瞬,大脑停止转动几秒后,墨青松才像是回味过来一样,猛地看向殿外方向。
看谁自是不言而喻。
他突然间觉得刚刚千椿出去真的是很正确的决定。
他这副样子落到冷寒襄眼中,便是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你可能不太懂这个,就是。”
“我知道。”墨青松回过头出声打断了冷寒襄语无伦次的科普。像是回答她的好心又像承认自己的私心的又重复了一次:“我知道的。”
我也是一样的,一样的觊觎那和光闪耀,不染凡尘的人。
一样的心悦着千椿。
墨青松在心里面补充。
虽然没想过,但他并不意外,那人那么好,任何人喜欢上他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冷寒襄嘴唇微张着定格在原地,她迫切的希望着墨青松向她解释着什么,解释这带有歧义不明所以的话。
偏偏她注定要失望了。
如果说刚刚那句知道和说话时淡淡的悲伤,只是轻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感到危险却又心存侥幸,那墨青松接下来说出的话则是毫不留情重重收紧了那只扼住脖颈的手,屏窒呼吸,碎灭幻想。
“替我保密,好吗?”墨青松定定看着紧闭的殿门,他不再掩盖着少年情窦初开时真挚纯粹的爱意,甚至因为已知无望,眼中除清澈爱意外盛满了浓浓化不开的眷念,一双漆黑澄亮的眼眸望向爱人时是那般柔软令人动容。
可惜这殿中仅剩的人只会被那眼中的热烫伤,被那亮刺瞎。
冷寒襄并不觉得自己想哭,可泪却真切模糊了视线,眼前的蓝衣化作一湖泛着涟漪的水,水流向远方。
墨青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风吹草动和他再无半点关系,厚重隔绝的门墙外,是他的可望不可求。
他始终没有回头。
渐渐的,冷寒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说:“好。”
语中无半点哭腔。
墨青松其实也没想通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那人是要成为九天佛陀的,人间情爱与他本就不该有半分纠葛,本就不该叫他沾染束缚。
可,也许私心作祟,自己埋于底下见不得光的情爱也想探出土来,触触佛泽。
他也想留下些什么,在这没那么好确也没那么坏的世间。
如果魂魄留不下去的话,就把最后一丝眷念留下去吧。
“还有呢?”墨青松回了神,他重新看向冷寒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冷寒襄笑了笑,将连接地牢和大殿的暗板打开。
墨青松和她一起走了下去。
许是早就做好了带人进来的缘故,这次的暗道中不再昏暗幽黑,烛火明黄倒显得湿冷冷的地牢没那么阴森。
两人都没再提方才的事。
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冷寒襄自顾自的给墨青松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走后,我将虞悬崖抓了起来,我们查出他并不知道虞烟就是涂因,但关于闹得沸沸扬扬的掏心案,他的确算不得无辜。”
虞悬崖?墨青松脑中搜索出所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心思太重,嫉怨太过。
沉默片刻后墨青松问:“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疯了。”冷寒襄语气平淡,淡漠得仿佛说的是今天吃什么一样:“看到牢外的那具尸体后。”
“对了,那个死去的弟子身上除了胸口被挖出的血洞,脖子上还残留着一计针痕。”冷寒襄补充道。
“针痕?”墨青松若有所思,他没记错的话,虞悬崖用的是刀。而银针应该是虞烟也就是涂因的手笔。
再结合时间地点,虞悬崖是去做什么的就铺于日下了。
夜黑风高夜,毁尸灭迹时。
打了栽赃嫁祸的念头,也难怪最后会疯魔了。
想必他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自以为是饲鹰人却被鹰啄了眼,还是淬了毒的鹰。
想来涂因掏出那无辜弟子的心,也是存了吓唬恐吓的意,却没想曾想后面的一切都未来得及发生就先栽了个跟头。
墨青松何其敏锐,单凭只言片语便将此事想了个七七八八。
他现在只是还存有些疑团,涂因是狂妄但却不是没脑子的人,更何况千椿渡劫人界皆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得不冒着危险前来杀人灭口。
墨青松直觉,这跟冷寒襄知道的‘真相’有关。
墨青松抬头间,发现比起上次,地牢空了不少。
想着想着,两人来到了关押南荣希的牢前。
牢中的人不知是还处于梦魇之中还是搜魂后遗,整个人蓬头垢面神情痴痴傻傻。
真正算上来,墨青松只见过南荣希两次,一次之前一次现在。
但从旁的闲言碎语中也知道这人是顶骄傲的,不然也不会在神识清醒的时候露出那番自嘲不屑的神色。
昔日中域被千捧万抬璀璨若星的天之骄子,现在沦为黑暗地牢落魄的阶中囚徒,也只换来唏嘘一声。
见了他这样,冷寒襄也有感慨,神情终于有了些松动,她说:“涂因来得突然,佛子的搜魂可能并没来得及停下来。”
说到这,冷寒襄突然停了下来,余光瞥向墨青松,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
“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别的,是关于南荣家勾结魔族的事。”说完冷寒襄伸手向南荣希输入灵力:“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她这话说得奇怪,墨青松将视线从前方转向冷寒襄。
对方面色纠结疑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着话音落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