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宛一路紧攥着萧夺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跑回了自己那处偏僻小院。直到冲进院门,她才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因急促的奔跑染上两团明显的红晕。
萧夺垂眸,视线落在自己刚刚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腕上,那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温热与力道。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另一只手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在那腕上按了按,仿佛要拂去什么痕迹,这才抬眼看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所以,你不顾礼数地将我拉来,所为何事?”
夏晴宛这会儿气息稍匀,抬起头,眼中闪着急切而明亮的光,急声道:“是二哥!他昨夜分明该在软红阁,可他今早回来时,衣摆沾着泥泞,面色疲惫,绝不像是在温柔乡里宿醉一夜的模样!他肯定还去了别处!”
萧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思索之色,并未立刻反驳,只问:“那你待如何?”
“自然是去查他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夏晴宛答得毫不犹豫。
萧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你就不怕,真查出来你家这位二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
夏晴宛挺直脊背,目光坦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他真行了恶事,我却因同姓而包庇遮掩,那我良心难安,夜里都睡不踏实!”
对于这番掷地有声的宣言,萧夺只是轻嗤一声,评价道:“天真。”
话虽如此,调查却势在必行。首要之事,便是确认林二郎昨夜是否离开过软红阁,以及离开的准确时辰。
两人当即前往软红阁。此刻正是大早上,阁内一片静寂,姑娘嬷嬷们都在补觉。妈妈正在做梦,梦见自己躺在金子打造的床榻上,满目望去,皆是金色,而年轻健壮的仆人正穿着透明的纱衣从床的四周膝行着围上来......
一个女子粗暴地将她摇醒:
“醒醒,快醒醒,我问你,林家二郎昨夜是何时离开的?”
妈妈睡眼惺忪,脑子尚不清醒,下意识地道:“二、二公子?我不清楚,昨儿个是玲珑伺候的……”
“玲珑在哪?她的房间在何处?!”
妈妈此时渐渐清醒,正欲发作,质问来人身份,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已递至眼前。她瞬间又不清醒了。
“玲珑……玲珑的房间……”
夏晴宛找到玲珑时,这位姑娘同样睡得正沉,也同样如妈妈般因美梦被搅而不悦,亦同样在银子下消散了不悦。
她老实交代:“二公子昨晚确是在我房里待过,但只听了两曲琵琶,约莫亥时不到便起身离开了。”
所以昨天晚上,林二郎果然去了别的地方!
夏晴宛恍恍惚惚地从软红阁里出来。
她心中有一种直觉:林二郎昨晚绝对不是干好事去了。
她有些羞恼地道:“要是昨天晚上盯着他就好了,两次都因他去青楼遗漏了他。”
“又要浪费两天时间!”
“其实......”萧夺扭头盯着夏晴宛,目光若有所思:“也不一定要浪费。”
“......”
一个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夏晴宛猛然扭头:“你别想——”
她的话还是太迟了,一把剑已经穿过了她的胸口。
她踉跄着倒退几步,耳边传来行人刺耳的尖叫声,嘴唇艰难蠕动——
你个王——
——
夏晴宛一脚踹开房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惊得一旁侍卫目瞪口呆。她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跨进房间,径直走到萧夺面前。
“能麻烦你——”她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从冰碴里挤出来:“不要随随便便就对人动刀子么?”
萧夺抬眸,神色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哦,你说不想浪费两天时间。你看,现在不就只浪费了一天?”
夏晴宛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就不必了。”萧夺从善如流。
一阵短暂的沉默在空气中凝固。
片刻后,萧夺打破寂静,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吃什么?”
夏晴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闷声道:“馄饨。”
两人用完早饭,便带着四名侍卫动身前往京城。路上,他们简单商议,既然对林家的调查已大致清楚,此行便不再寄居林府。
“不住林家,我们住哪里?”夏晴宛问道。
萧夺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我自有安排。”
两人马上骑行,通过城门,七拐八绕地驶入一条清静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座外观毫不显眼的宅邸前。灰瓦白墙,木门上铜环泛着温润的包浆,瞧着与寻常民居并无二致
夏晴宛仰头,看到门牌上“湖心小居”四个墨字。才明白他所谓的“安排”是什么,原来萧夺早已在京城置办了产业。想想也是,他这般身份,怎会缺少落脚之处。
宅门开启,里面仅有寥寥数名仆从安静地打理着庭院,夏晴宛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这院子十分阔朗,青砖铺地,格局大气疏朗,不见过多繁复装饰,唯有几株苍劲的古树和点缀其间的石景,透出一种不显山露水的沉稳。
这时,那位曾直接或间接导致夏晴宛“重生”数次的侍卫看向她,脸上带着些许迟疑,恭敬地问道:“主子,这位姑娘……安排在何处下榻?”
夏晴宛连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不住这里……”
那侍卫反而露出困惑的神情:“姑娘不住此处?”
不是,在你心里,我跟你主子是什么关系啊?
夏晴宛正欲再次澄清,萧夺却先开了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带她去西院。”
他又瞥了夏晴宛一眼,道:“免得你被哪家仇人追杀时,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夏晴宛:“……”
至于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这你别问!
“是!”侍卫领命,随即对夏晴宛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随我来。”
夏晴宛便不再推辞——反正如果自己被追杀,十有八九也是萧夺害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中,夏晴宛数次抬头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男人。说起来,自己与眼前这位侍卫也算“老熟人”了,毕竟死在他手上好几回,但却从未说过话。
夏晴宛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还不知如何称呼?”
侍卫步伐稳健,侧首答道:“在下彭识恶。”
“彭识恶……”夏晴宛低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停住脚步,失声惊道:“你……你和勇将军彭家……?”
彭识恶面色不变,坦然点头:“是,在下是彭家后裔。”
夏晴宛不由愕然。
彭家一事,天下皆知。
勇将军彭家,乃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将门世家。初代勇将军曾追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每战必身先士卒,勇冠三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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