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在王府雅宴上的“惜福核爆”,虽然为贾府赚足了名声和银子,但也像一面照妖镜,让林纯老祖宗清晰地看到了贾府众人骨子里的毛病。
对农事、对乡下、对那些真正“汗珠子摔八瓣”的人,缺乏最基本的共情和尊重。
凤姐回来绘声绘色描述刘姥姥骂人时,言语间带着“乡下婆子真敢说”的惊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宝钗分析农庄数据时,刘姥姥和庄户们在她眼中只是“生产要素”和“文化符号”。
宝玉对那蓝色发光西红柿的兴趣远大于对普通蔬菜如何长成的好奇。
连黛玉,虽然欣赏刘姥姥的“真”,但也仅限于此,让她去农庄闻沤肥的味道?想都别想。
“不行,光靠姥姥一个‘道德锚点’不够。”林纯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忧心忡忡,“这帮金枝玉叶,离了银子、离了排场、离了丫鬟婆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得让他们去泥地里滚一滚,知道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什么叫‘汗水洗出来的干净’。”
系统表示高度赞同:【检测到贾府核心成员普遍存在‘认知脱节’与‘劳动价值低估’倾向。建议:沉浸式劳动体验。效果预测:短期痛苦,长期增益或加深偏见。风险:宿主可能被集体怨恨。】
林纯才不管怨恨不怨恨,她这条咸鱼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坑,组织共修日,她大手一挥,宣布了一项惊世骇俗的决定:
“府里所有主子,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兰小子太小,全都给老祖宗我收拾包袱。”
“咱们去刘姥姥家的庄子住两天,体验生活。”
“自己动手,喂猪,拾粪,下地,谁也不许带丫鬟小厮,老祖宗我带头。”
此令一出,荣国府瞬间炸锅。
下乡之路,怨气与嫌弃齐飞。
三日后,一支极其诡异的“下乡体验团”出现在通往刘姥姥庄子的土路上。
几辆卸掉了所有豪华装饰、朴素得让凤姐心痛的“贾府速达”符文小马车,限速器开到最大,稳得令人发指。
林纯穿着特意让鸳鸯找出来的半旧粗布衣裳,努力做出“忆苦思甜”的表情,但时不时偷偷揉被颠疼的老腰。
凤姐脸色铁青,用一方熏得喷香的丝帕死死捂着口鼻,仿佛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泥土草木香,而是剧毒。
她身上那套为了“低调”而特意选的素色锦缎衣裙,在简陋的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她不停地抱怨:“这路怎么这么颠?这车怎么这么慢?这风里…哎呀!什么味儿?”
宝钗则穿着便于行动的改良版窄袖衣裙,神色平静,但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小巧的符文板,不断记录着沿途的植被、土壤和空气质量数据,眉头微蹙:【空气悬浮颗粒物超标。道路平整度:极低。舒适度指数:持续下降。】
宝玉倒是最兴奋的一个,扒着车窗往外看,嘴里念念有词:“哇,这就是大地母亲最原始的模样吗?这泥土的气息…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这牛粪…嗯…是生命循环的象征。”他试图伸手去摸窗外掠过的牛粪,被旁边的黛玉用团扇狠狠拍掉。
黛玉小脸煞白,裹着厚厚的披风,缩在离窗户最远的角落,用另一块更大的熏香帕子捂着口鼻,眼神死寂,幽幽道:“外祖母…玉儿此刻…宁愿回去听那‘嗨皮波斯得’一百遍…也好过闻这…这‘生命的气息’…”她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两天的悲惨生活。
邢夫人、王夫人、李纨、探春、惜春等生无可恋: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在座位上,眼神空洞,仿佛在思考人生。
马车在庄子简陋的晒谷场停下。刘姥姥带着几个憨厚的庄户,早早等在那里,脸上堆满了淳朴热情的笑容:“哎哟,老祖宗,各位奶奶姑娘爷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快屋里歇歇脚。”
众人脚下晒谷场是夯实的泥土地,还散落着些谷壳草屑。
凤姐一下车,她那双精心保养、镶嵌着珍珠的绣鞋就沾上了灰尘。
她“哎呀”一声,如同踩到了烙铁,金鸡独立般踮着脚,脸皱成一团:“平儿,平儿,快…快给我擦…”喊到一半才想起没带丫鬟,脸更黑了。
不远处猪圈飘来的“原生”气息,混合着沤肥坑的“底蕴”,让习惯了熏香的众人胃里一阵翻腾。黛玉直接干呕了一下,小脸更白,摇摇欲坠。
刘姥姥家最好的几间房腾出来了,但依旧简陋:土炕、粗布被褥、掉了漆的木桌。凤姐看着那硬邦邦的土炕和灰扑扑的被面,差点晕过去:“这…这怎么睡人?”王夫人也眉头紧锁,用手绢反复擦拭着炕沿。
宝钗则默默拿出一个刻满净化符文的小香炉点燃,试图改善空气质量。
午饭是庄户人家的家常菜:糙米饭,炖得烂乎乎的大白菜,一盆油汪汪的炒鸡蛋,还有一碟刘姥姥自己腌的咸菜。碗筷是粗瓷的,边缘还有个小豁口。宝玉倒是新奇,夹了一大块炒鸡蛋:“嗯,有股柴火的香味,比府里的好吃。”其他人看着那粗糙的饭粒和油汪汪的菜,食难下咽。凤姐只勉强扒拉了两口白饭。
下午,真正的“体验”开始了。刘姥姥给众人分配任务,笑容依旧热情,但眼神里带着点看热闹的促狭,老祖宗私下交代过,不用客气。。
凤姐率先开始喂猪之旅。
她将将一桶泔水混合麦麸菜叶的猪食倒进猪食槽。
凤姐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拎着桶把手,离身体八丈远,如同拎着炸弹。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猪圈,里面几头肥猪看到食物,兴奋地嗷嗷叫,直往栅栏上拱。
“啊”凤姐吓得花容失色,手一抖,半桶猪食“哗啦”泼在了自己崭新的素色锦缎裙子上,黏糊糊、臭烘烘的液体瞬间浸透衣料。
“我的裙子,苏杭新到的云锦!”凤姐惨叫一声,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再闻着身上那难以言喻的味道,又气又急,眼泪都快出来了,什么体面,什么风范,全没了。
刘姥姥赶紧过来:“哎哟我的二奶奶,您离远点,这些猪饿急了,可不管您穿的是云锦还是粗布。”
她利索地接过桶,麻利地倒完食,几头猪立刻埋头狂吃,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凤姐看着刘姥姥那沾着猪食却毫不在意的粗布衣裳,再看看自己价值千金的脏裙子,第一次对“价值”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宝玉拾粪后中二少年幻灭。
他跟着庄户老张头,去捡散落在田间地头的牛粪马粪,堆到沤肥坑。
宝玉兴致勃勃,把这当成了“收集大地精华”的魔法仪式。他拿着刘姥姥临时给他削的小粪叉,对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一坨新鲜牛粪,虔诚地举起叉子:“星辰之力啊,赐予我勇气,收集这生命的馈赠吧。”
结果一叉子下去,用力过猛,牛粪没叉稳,反而溅起几滴,精准地落在了他月白色的锦袍下摆上!
*“……”宝玉愣住了,低头看看袍子上的污点,再抬头看看老张头熟练地用粪叉挑起牛粪,稳稳当当地放进背篓里,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星辰之力”加持。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魔法,在真正需要力气的活计面前,好像…有点花架子?老张头憨厚一笑:“宝二爷,这活儿啊,靠的是手稳、眼快、腰有劲儿,跟拜啥神仙没关系。”
黛玉拔草后毒舌仙子沉默了。
她在菜畦里拔掉杂草,注意别伤到菜苗。
黛玉被分到一片长势喜人的小青菜地。她戴着刘姥姥给的草帽,蹲在田埂上,用两根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根杂草的叶子,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品。拔一根草,要屏息凝神半天,生怕带起一点泥土弄脏了手。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庄户小丫头,手脚麻利,刷刷刷几下就清理完一小片。她好奇地看着黛玉那“绣花”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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