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
“哪儿来的这么多女人,我看那些人是想女人想疯了!”
“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和那些人生什么气。”另一道声音平和的叹气,“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和村民说吧,又要加人不拿出个说法,村民是不会同意的。”
“说?怎么说,今年都第三次了,我怎么说。神女祭的时候已经给了九个女人,我们村的年轻女人本来就不多。”
每年都要选九个女人出来,其余的要么等待下一届选拔,要么在村子里嫁人生子。
可就算这样,年年打底九人送出去,村子里也不是每年都有九个女孩出生的,村长早就想断了这门买卖,可上了贼船哪儿有这么容易下去?
没有人会同意的,除非他想整个村子的人都去送死。
“那……要不从外面买一些女人回来,调教调教送过去?”另一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试探,“那些人也知道我们村的传统,只有那九个人是训练好的,其余的资质都不算好,就算从外面买回来调教一段时间送过去,问题应该也不大。”
“你想屁吃!”
“砰——”
宋二半蹲在窗外,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里面,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外,连人也看得清楚。
村长和神女祭大长老。
大长老贼眉鼠眼的冒着精光,无论怎么说村长都不同意买妇女进来再卖出去,眼看着他拿起一旁的煤油灯柄,趁着村长往后转身时抬手拉弓往村长头上打去。
宋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因为震惊都快瞪出来了,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村长转身不可置信地指着大长老,最后捂着后脑勺的血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大长老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煤油灯,又看着滴下去的血,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血迹,开始处理尸|体。
大长老一把年纪,这个时候的动作却很快,但因为知识不过关,也只是把肉眼可见的地方处理了,表面上看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眼见着大长老要出来了,宋二立马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晚来村长家会看到这一幕。村长被杀了,他……要去报警吗?
如果阿爹阿娘大哥没有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他是会去报警的,可现在……宋二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跑到一个自认为隐蔽的地方就缩在角落里,依旧捂着自己的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阿满出现了。
那个时候的阿满古灵精怪的,晚上的她依旧是一身粉色古裙,和白日里见到的不一样,看到他这个陌生人没有惊吓得叫出声,也没什么其他的举动,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又四处看了几眼,确认没人后才小声问道:“你是谁?”
宋二说不清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本应该高兴的,一见钟情的女孩和他说话了。
可先是家人的怪状,后见到了一场凶杀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多的是害怕自己暴露。
“我……”
“你是我们村的人吗?”阿满五岁起便成了神女神侍的候选人,从那时候起,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除了固定见过的那些人外,就没了。
因此,猛的看到一个外男,还挺兴奋的,尤其是他的穿着和她见过的所有人的穿着都不一样。
这让她感到好奇。
“我是,也不是。”
“嗯?什么叫是也不是?”阿满蹲在他的面前,丝毫不怕他是坏人。
“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宋二想到自己父母大哥的紧张害怕,手蜷了蜷。
“可以。”阿满答应得很快,甚至他还没说条件是什么。
宋二看着她柔美的五官,脸上毫无雕饰,清透无暇,宛若一张光洁无瑕的白纸。身上透露出的气息,像是一股清新的风,纯洁无暇,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灵净化。
原本的惶恐不安,紧张害怕,迷茫在此时此刻都得到了缓解。
宋二又想到在村长房外听到的,不难知道眼前的女子在之后会遭受到怎样的情形。
宋二理了理嗓音,缓声道:“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好啊。”阿满蹲着,双手扶着自己的脸颊,歪着脑袋看天上的星星,“你是外面世界的人吗?”
宋二很惊讶,他没想到会从阿满的口中听到外面世界这个词,很快便和她说了自己在外面求学的故事,又说了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逐渐带到村长他们做的勾当上。
他知道,这对于阿满来说很残忍,但神女祭的时间快到了,阿满也快被送出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满笑容明媚温暖,此刻却僵住了,有震惊但不多。宋二觉得有些奇怪,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我第一次跑出来。”阿满最后干脆移到宋二身旁,也没像被教导那样顾及男女大防,甚至还撑着宋二的膝盖坐在了他的旁边,“在去年神女祭的时候,我好奇自己未来的归宿,偷跑了出去。”
那个时候因为神女祭,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忙,对她们的管控不像平日里那样严格,所以她很容易就跑了去。
她去了神女庙,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的神女,像极了嫁人时穿的凤冠霞帔,另外八名神侍着玫红色的服装站在神女身后。
一切如常,几位长老带着九名女子祭拜。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长老等人也离开了,清正典雅的神女庙里就剩下九名女子和她。
她没离开,她想看看之后她们要做什么,可就是停留的这一会儿,她看到神女象缓缓移开,九名女子非常惊慌的抱在一块儿。
神女象移开的地方有一个洞,从洞里冲出来了很多人,三两下就把九名女子捂着嘴带走了。
阿满很慌,却也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敢出去,她怕自己也被带走。
很快神女庙恢复了以往悄无声息的景象,神女神侍都不见了,没人知道她们去哪儿了,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神女显灵。
天灾人祸,最怕的是人祸。
“那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逃出去?
宋二觉得那是废话,知道这些事情后,没有人会不想逃出去,可怎么逃?这是大山,上来的路甚至都是泥巴路,路面很窄,车技要是稍微差点的可能就车毁人亡了。
靠着一双腿,离开久一点就会被发现的身份,阿满逃不掉。
阿满睁着一双大大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宋二看,“之后我又去过神女庙,什么也没有,那个洞我也下去过,四通八达时间太短找不到出口。”
“在之后……”
“你来了。”
宋二一怔,看向阿满的目光中带着惊诧,可这样自信满满的阿满比最初见到的单纯明媚更让人心动。宋二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仅凭借我们两人是不行的,我下山在附近报警是没用的,得去远一点的地方,这一来一回十天就过去了,还不谈中途我要怎么说服警察,我们没有证据。”
宋鹤年满眼温柔,说到阿满时,嗓音都变得温暖起来,张相宜看得起鸡皮疙瘩。
“行了,之后就是你俩互相救赎,是对方的光,几经生死感情越来越深。”张相宜补了不少小说,到了这儿后面的情节已经知道了,更何况这俩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世,记忆也一直有,感情更是无法言说。
宋鹤年笑了笑,“阿满很厉害。”
自然,这一点张相宜是同意的,在宋鹤年还没回去的时候,阿满自己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甚至在自救,就算在神女祭到来前她没能逃出去。去了那些地方,假以时日也能逃出去,救自己救大家。
“这里有一个地窖!”
“快来几个人和我一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张相宜心神紧了紧,她没看地窖门口,看的是宋鹤年,眼前坐在地上的男生非常冷静,甚至摊了摊手耸了耸肩。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堵在这儿,现在这个局面他很清楚。
张相宜自然也不慌,要么这里还有其他出去的路,要么就等着这些人打开地窖门,杀出去。
眼看着地窖门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宋鹤年这才无奈起身,“你是真不慌。”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张相宜跟着宋鹤年从一个暗门离开了不到十平米的地窖,从头到尾都注视着宋鹤年的一举一动。
地窖暗门过去,通过一个漆黑神秘的廊道,进入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这样的布置张相宜在古装剧里看过,正厅的布置,宋鹤年走到角落端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是泡茶的工具,放在张相宜座位旁边的桌上。
没一会儿,炭火烧了起来,热水咕噜咕噜的沸腾,冒出热气,看着宋鹤年泡茶的手法,张相宜想到了萧行知。
泡茶她不懂,但这手法和萧行知当初泡茶一模一样,当时萧行知还和她讲解了一下,泡她不会怎么看她倒是会了。
宋鹤年泡得很地道。
“这是阿满教我的。”
张相宜接过茶,认真的看了下,“你们还有这闲情逸致?”
宋鹤年笑了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想问什么?”
宋鹤年看着气定神闲的张相宜,突然笑出了声,不是男子的那几种笑,也不是一般女生的笑,而是古代女子婉约的笑,“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说我聪明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对此,张相宜很有自信。
“嗯……”张相宜想了下,问道:“我该叫你什么,宋鹤年?宋二?阿满……还是……丫丫?”
在张相宜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宋鹤年的脸很快就发生了转变,连带着整个人整个打扮,都变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而这个女子穿的不是古裙,穿的是21世纪最常见的衣裙,黄色的碎花长裙,搭配着侧编发,发上别了个大红色的山茶花。
是丫丫呢模样,也是阿满的模样。
而张相宜也发生了变化,成了她自己,穿着粉色冲锋衣套装,扎了个丸子头,是进这个幻境前她的装扮。
“张相宜,我很羡慕你。”
丫丫的手一挥,面前就出现了一幅画面。
萧行知、陆景远、夏冷玉他们八人在找她,偌大的森林里全是叫她名字的声音,在这个途中甚至有不少植物攻击他们,甚至还有植物化作人冲上前去,可没有一个人放弃她。
哪怕丫丫用天音告诉他们想要出副本她可以放他们出去,但只有这一次选择。
若是拒绝,之后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没有一个人放弃她,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留下。
张相宜看完这一幕,说不清什么心情,他们几个人认识时间不长,最长的一个萧行知也才认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他们能做到这样,她内心当然是高兴的,有同伴关心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同样又觉得这群人傻,马自乐的身子等不了,也不知道先出去把马自乐送去医院,而她自然能找到办法出去,就算不能也能活着不是?
但也就想想,这一幕是假的。
不是说他们的做法假,如果事情真这样发展了,张相宜有信心这群人会这样选择。
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太假了,还有就是萧行知,他绝对不会话这么少,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的话会非常密,停不了一点,说着说着甚至可能还威胁她。
还有就是冷玉姐,话多了。
不过这些她都没说出来,全看阿满要做什么。
“你的小情郎和阿年一样,傻乎乎的,但心底只有我。”
宋鹤年能考上华清,那儿傻了?
张相宜不解,最重要的是,萧行知不是她的小情郎,“所以你把我拉进来,又让我知道这些事情,想告诉我什么?或者说又想让我做什么?”
这么多个人,丫丫偏偏选中她,不可能没有原因。
“你先说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做?”丫丫把茶具移开,撑着下巴瞪大双眼的看着张相宜,她很好奇,如果是张相宜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样破局呢?
她和阿年试了这么多种办法都不行,最后的结局都是双双惨死,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会怎样做?
怎样做她和阿年既能拯救大家又能有个完美结局?
“我相信这么多次轮回,市面上的办法你们都试过,你问我其实更想知道我会不会认同你的做法,或者说你想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张相宜翘着二郎腿想装大佬,可脸颊圆圆的,红扑扑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肤光胜雪、眉眼如画,还有那粉色的冲锋衣和丸子头,怎么看怎么可爱。
丫丫笑呵呵的,难得心情不错,“你真的太聪明了。”
张相宜并不觉得自己聪明,只要排除所有合理的答案,剩下的答案再怎么不合理,也只能是那个了。
阿满不知道那些方法,是因为这闭塞的村落里并没有教她们这些,甚至为了更好的管控,还要避免她们了解到这些知识。
宋鹤年就不一样了,接受了新时代的教育,该怎么合法合规的处理这件事他大概知道,就算不了解具体的,现代网络是一个好的老师,上网一问一查什么都清楚了。
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利用舆论,底层人民利用舆论来解救自己的例子不是没有。
所以这些方法他们都用过,但没用。
那么还能有什么方法呢?
别忘了,这个村落还有一个名字——逃不出去村!
逃不出去,为什么逃不出去?
因为人……都死了啊……
如果所料不错,最后一世宋鹤年还是死了,怎么死的不清楚,但应该很惨烈,越往后他们接触到的越深,而那群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他们只会更惨。
甚至宋鹤年可能死在阿满的面前。
当然这都是张相宜的猜测,过程怎样她不清楚,结局自然是所有人都死了,把根源解决,就不会再有妇女受到伤害,这所有的罪恶都会在这一刻终结。
“当时我在神女祭被送了出去,那个人是有名的慈善家,谁能想到呢?长得人模狗样的,内心是这样的黑。在我被送到床上的那一晚,阿年混进去当了酒店服务员。”
他们俩一起配合,把这位‘善良’的慈善家阉了,在他清醒的时候,让他看着自己办事的家伙从自己的身体上隔离开来,甚至为了他360度看得更清楚,她还拿了一张镜子。
拖他的福,这个房间隔音非常好,杀猪的叫声都没传出去。
宋鹤年在某一世学了医,解剖可以说是满分。
“这些人不是喜欢古代吗?让我们学习琴棋书画,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让我们以为自己还在以前的年代,甚至还很高兴自己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带这么好的发饰,说是学习其实不过是让我们不要去发散思维,不要去思考其他,把我们的思想禁锢在那儿。”阿满站了起来,平静的说着,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回忆以前的仇恨了,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愤怒。
“那一晚上,我听着这位慈善家从最开始的满嘴喷粪,到最后无力的哀嚎求饶,可没用,若是前几世还有用,现在的我只想杀了他们。”
“他交代了整个名单,我把名单证据发在了网上,甚至开了个直播,带着所有人看了这个黑暗世界。”
“后来我和阿年一起回了神女村,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就是这群人,他们想我们两个死,只有死了才能灭口,没有人举报,又有什么用呢?”
阿满喝了口茶润嗓,才继续道:“人很多,阿年死了,为我挡的木|仓,一木|仓射穿了心脏,我没听到他最后的声音,而之前阿年还和我说事情结束后他就努力挣钱我们带着阿年的父母大哥好好过日子。”
那个时候的他们对未来是有期待的,哪怕要被判刑,他们可以一起死,也是可以的。
“后来宋鹤年死了,你回村子里把所有人杀了,甚至还开了直播,开了一场审判对吗?村子离外面很远,唯一的一条泥巴路也被你们堵了对吗?”张相宜说着唯一的可能性,“至于宋鹤年的父母大哥,被村里的那些人给杀了。”
张相宜说的很肯定,因为如果这三个人还活着,阿满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至少还有人劝着她。
只有所有能影响阿满的人都没了,阿满才会无所顾忌的爆发。
“你是不知道,那天这个村有多漂亮,是最漂亮的一天,色彩鲜艳夺目。”阿满轻轻哼着歌曲,甚至跳起舞来,“无人可挡我路……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英勇……”
张相宜就跟个局外人一样,仿佛没有人在她的面前跳舞,她也不知道这个凄惨的故事。余光欣赏着阿满的舞蹈,耳朵倾听着阿满的歌声,目光落在阿满背后的冰棺上里。
隔着厚厚的冰层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不难猜出这是谁。
走进一看,确实是熟悉的面容,宋鹤年一张脸惨白,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没有血迹也没有破损,有人给他换过。
舞了一曲,阿满缓缓收回手,走到张相宜旁边,温柔又带着满满爱意的看着冰棺里的人,伸出充满伤痕的手轻抚上宋鹤年白得不能再白的脸上。
她不怕冷,也不怕死人,看到宋鹤年的目光就仿佛他还活着。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张相宜没回答对,也没回答不对,反而问道:“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做吗?”
“会!”
非常肯定的语气。
“那就没错。”
至少对于阿满来说是没错的,他们尝试了太多方法都没用,最后杀了所有人,不难说这里面全是恶人。张相宜没有亲身经历过,张相宜无法评判,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面临这一切的时候,会不会和阿满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可以知道的是,如果真到了那天,她做得会比阿满还狠,她不会把主控权交给别人。
谋士以身入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空间内满是阿满的笑声,阿满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像鬼哭狼号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每个人都是有思想的个体,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们经历了数不清的轮回才做出这一步,而我不会,可能在第三世我就已经决定以身入局了。”
“直播我也会开,我还会花钱,宋鹤年存了不少钱,买个热搜买个推送量的钱还是有的,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让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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