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云锦照常辰时去书斋给女娘教书。
只是站得久了腰痛,坐着打不起精神。
她多年来不曾受过这种罪,等散学就回厢房歇着了。
午膳摆得是一盘清蒸鲤鱼,因着兰云锦这两天并无食欲,周嬷嬷便让小厨房单独做了素面,再是煮了一锅乌鸡汤。
卫霄被兵部尚书请去练兵讲武,每天卯时出府,直至日落才回来。
兰云锦很愿意卫霄外出,如此她自己一人在厢房,不用顾及他。
“娘子,夫人说娘子明日在房里歇着,不用去书斋了。”周嬷嬷劝道,“老奴看娘子的气色还没前两天瞧着红润,教书事小,娘子的身体要紧,万不可伤着精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兰云锦吃了一碗素面,那乌鸡汤她本不想喝的,不喝又可惜,于是让周嬷嬷用小碗盛着。
“嬷嬷,珺娘她们这会儿读书的势头正足,怎能叫她们泄气。”兰云锦笑道,“我若不去书斋,不知她们的脑袋会想些什么。且我这身子无碍,待在房里也是闲着。”
小娘子们活泼,整天嬉皮笑脸,不论是读书、写字,从不招惹是非。
然说喜欢小孩子倒是假话,可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却是真的。
周嬷嬷的手擦了擦腰间的帕子,喜笑颜开:“娘子端庄贤惠,带的珺娘她们都变得安生了。”她不忘添两句关怀的话,“即便娘子身体无碍,但月事来着,这两天需得歇息好。”
兰云锦说:“嬷嬷,我知晓的。”
主仆相处的日子不长不短,客套话能省则省。
兰云锦用完午膳,周嬷嬷和小丫鬟收拾碗筷去小厨房。
玉蝉见周嬷嬷走了,方关上房门,伺候兰云锦换衣歇息。
“娘子,”玉蝉低声问道,“娘子这个月的癸水怎的这么疼?”
她陪着娘子长大,给娘子梳头有十二年,闭着眼都能摸得出哪根是娘子的头发丝,哪根是旁人的。
包括娘子是何日来的癸水,她跟枇杷记得一清二楚,尽管偶尔提前或迟之几天,可总的是在每月中旬。
枇杷昨日纳闷,说娘子该是这个月十五要来癸水,怎么会一下子提前到初五?
娘子的身体气血一向充盈。饶是娘子话少,可并非木头。
她在闺阁时读书刺绣,抚琴作曲,吟诵文人雅士写的诗赋,乐此不疲的。
若说懒散,要属五姑娘最不上进,女红、琴艺,全是娘子督促着学的。
玉蝉满腹疑团,娘子的癸水若不准,是身体生了病,还是……
兰云锦没把玉蝉的话当回事,以为是寻常的问候罢了。
她按揉着额头,说道:“许是我不习惯长安城的气候。”
“娘子所言有理。”玉蝉若有所思地说,“若娘子下个月的腰疼不见轻,奴婢想找嬷嬷给娘子请个大夫把脉。”
兰云锦觉得玉蝉有些不对劲,抿唇道:“不过是难受一两日,请大夫免不了要让婆母她们担忧。”
玉蝉解释道:“娘子先前不似这回疼的如此厉害,奴婢是想起来五姑娘每月来癸水痛得要命,在榻上起不来,大夫不是说了么?五姑娘脾虚寒凝,开了药方让五姑娘吃,这才得以缓解。”
“奴婢是担心娘子的身体。”
兰云锦将要摘发钗的手倏忽僵住。
她大意了。
近乎忘却阿姐和她来癸水的日子不同,她也不记得自己年轻时会痛得卧榻不起。
这对她来说是极其遥远的记忆,对玉蝉来说,是刻在骨子的。
玉蝉愁眉不展。
娘子嫁来将军府,先不说卫将军如何,这府邸谈吐文雅,举止稳重的主仆,能有几个呢。
她们做事洒脱,可实在是太不拘谨,说话言语也没个分寸。
就拿张氏让娘子教书这事儿,哪有婆母差使儿媳暂代女先生的?
不合情理,实在是委屈娘子。
兰云锦把发钗放进妆奁,铜镜映出她的眉眼轮廓,她抬眸,看着镜中的眼睛愣神。
不见一丝皱纹,眼皮不是垂落枯老的。
“让你费心了。”兰云锦侧目而视,对着玉蝉笑,轻叹道,“初为人妇不到两个月,却想着在闺阁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概因是前些天睡得不踏实,身子疲惫,你莫要害怕是我生了病。”
经兰云锦灌得这一副定神汤药,玉蝉豁然开朗,但心底埋着的猜疑仍未消散。
玉蝉道不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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