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有朱宜萍管着,倒没出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更小的莹莹,平日里乖乖巧巧,不是玩过家家就是跳皮筋,家里也就不怎么拘着,结果三言两语就套出些话来。
村里的机灵人,也不问她家里有没有赚钱,就问她住的什么房子,平日里吃些什么,爸妈在忙些什么。
小孩子受了家里叮嘱,开始不肯说,人就笑话她在城里捡垃圾,吃了上顿没下顿,厕所都没得住风吹日晒。
小孩子不知道这是激将法,又要面子的,好强得很,就说家里住好高的楼,墙是白白的,地下还铺了地板,还可以在自己上厕所,不用去公厕。又说自己每天都吃肉,吃得都快腻了,家里还给订了牛奶,早晚都能喝一瓶。爸爸妈妈也没有捡垃圾,他们在卖衣服,天天都卖,客人多得很,忙都忙不过来。
她巴拉巴拉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家里的状况说了个差不多。
她的这些话,没两天就传遍了全村,大家都说两家发达了。
还有人猜测,两家压根就没被人劫过货,都是骗人的!疑心两家骗了他们的钱,拿去做生意,才发达起来。
他们也不好直接问,问了也白问,料定两家人都不会承认,就想了个法子。
正月初六,章长明在大堂哥家喝酒吃饭,喝得死醉,脑袋摔了个窟窿,缝了几针,脑袋上卷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章长明为人还是谨慎的,不过是对外人,对自家人还是比较信任的。
因此,当他最为尊敬的大堂哥章长刚说怎么怎么地佩服他,封他为村子第一人时,就不禁飘飘然了。待说到他儿子如何出息,将来家里会有怎么的光景,从他这开始,一代代会怎样兴旺发达,那热血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圈子叔伯兄弟,围着他不听地吹捧,一杯又一杯地敬酒,那种众星捧月、家族中心的感觉,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完了,他人飘了,酒也喝飘了,跌了个大跟头。
朱有兰本就不是个好惹的,娘家又离得近,在婆家向来横行霸道。
出了这事,她可不会忍气吞声,大过年的就搁人家门前骂,恨不能把人十八代祖宗都骂个遍,只差没往人家门口泼粪。
还是章玉庭劝她说:“爸喝醉了,也不知道跟人说了什么。你把人都得罪死,人起坏心眼怎么办?再说,一个好汉十个帮,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亲戚。说不定,以后就有用得着的地方。大伯还在教育局呢!原先中考分不够,就是他找关系……”
朱有兰这才记起人家的好处,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章长明酒醒出院,听说了这事,少不得拎了东西,上门赔罪道歉。
章长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还道:“咱兄弟之间,不要这么外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不跟她计较。再说,我也知道,你家里的女人,你也管不住。她这气死人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妈,你兄弟怎么没的……唉,老弟,我也知道你心里苦。咱不生气!不看别的,看孩子的面,让她三分。玉庭可是个好孩子!”
章长明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闷气,无奈道:“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她离了。”
“要说咱们几个兄弟,那都是没得说,个顶个的好,就是家里的女人没娶着,一个个心眼小的很,生怕别家好了。搞得现在,兄弟几个跟一盘散沙似的,人单力薄,除了你,谁都没混出个人样来。”章长刚叹气,“要是合成一股力,哪怕是一起包个工程,开个饭馆,都不是这个样。你瞧瞧这家里,哪个兄弟不会泥水匠的活,哪个不是炒得一手好菜,这要是盘成一股力量,还用得着在人手里干活儿?挣那几个辛苦钱?唉!都是家里女人坏的事。所以呀,这媳妇没娶对,害三代。索性玉庭是个好孩子,眼明心亮!就当为了他,忍一忍吧!”
“多少年,我都是这么想!”章长明想着自己的兄弟和老娘,眼角不由沁出泪来。
一时间,两兄弟也无话说,一个拿着火钳磕柴火,一个抽烟发呆。
章长刚见他这般苦闷,就劝道:“凡事往开了想。女人厉害点也有厉害点的好处,把得住家。你家有这么个把家虎,日子总是差不了的,除了伤亲情缘分。不过,亲情缘分,许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没自家风生水起重要,对不?”
章长明这人挺重感情的,兄弟要不这么劝他还好,这么劝他更郁闷了。
他不由叹气,说:“我也不是眼里没兄弟的人!原先家里的日子,也是一般,想帮衬也帮衬不来。现在么,日子也算好一点了,我会想办法,把大家伙的日子帮衬起来的。这服装生意,有她兄弟在里头,倒不好塞咱家的人。这样,我另想办法,把大家的日子拉起来。”
“这个你要想好,别到时又叫你家那个到人家门口骂娘,不好看的!”
“大哥,你放心!她再这么着,我就跟她离婚。这么些年,早就忍够了!没得道理,为了一个她,家里一干亲戚朋友都不要了。”章长明承诺道。
章长刚却笑了,说:“我瞧她是有这么点意思。她对我们这些人,连对她娘家人十分之一的好脸都没有。你妈多和蔼的一个人,你娶亲那会儿她是多么高兴,没想媳妇儿娶回来没一年,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大哥,你放心,这样的人再也不会有了。”章长明再次承诺,“我回去就跟她商量,拿出笔钱,供兄弟们做生意。不过,做大生意的钱,我是拿不出来的,只能拿出几个小钱。像包工程,垫资太大,我没办法应承。如果是开家小餐馆,倒不成问题。”
“那也就够了!只要不风里来雨里去,赚几个死工钱,怎么都是好的。辛苦不说,有一日没一日的,日子怎么过得起来。”章长刚三个儿子,出了一个木工,都是泥水匠。
章长明也明白他的盘算,可到底是兄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朱有兰却不同意,怒道:“我就说他们把你灌醉了,没安好心,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一个个的,自个儿不想出路,眼睛只盯着别人口袋里。”
章长明就道:“这世界上要都是聪明人、能干人,就没有穷苦人了。我这几个兄弟,我都了解,能干是一顶一的能干,就是老子不灵活。没人帮衬一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若有人,托举一把,那又是另一番天地。你帮衬兄妹的时候,我没说啥,我要帮衬兄弟姐妹,你也别当拦路虎。”
“我帮衬什么了?我兄弟,用得着我帮衬?别忘了,你做生意的本钱,还是我妈那偷来的,谁帮衬谁呀!”朱有兰双手环胸,口气轻蔑道。
章长明轻笑一声,说:“没帮衬?没发达前,你没帮衬?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附近两个镇的货郎名额,一个给了你堂妹,一个给了你义妹,我章家人沾边了没?还有,咱一个地儿的,你分的田地带过来了没?种出粮来,卖了不是钱?还有我的工资,原先一直你管着的,要细算算吗?家里有点好东西,你就往娘家帮,我都当孝敬丈母娘,不跟你计较。但你说没帮衬,那就没意思了。”
“怎么?瞧你这意思,是要为了几个外人,跟我算账呐!那咱就好好算算!”朱有兰起身,一步步逼近,冷哼道:“你上班赚几个工资,就了不得了!这家里家外,田间地头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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